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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研愣了會神說:“你不罵我?”華正樹拍著楚清研的肩膀說:“孩子,其實我覺得你才是受害者?!?/br>“這話怎么說?”楚清研問。“因為你成了孤兒了啊,你看你媽死了,你爸不是槍斃就是自殺,無期徒刑那是便宜他了,不管他死不死,反正你也是不會再有爹了……”楚清研決定不再理會華正樹了。這時,一只手掌拍在楚清研肩頭,“真不知道這七年你到底在介意些什么,那兩貨都夸你智商高,難道你不知道導火線與根源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比如說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導火線是薩拉熱窩事件對不對,那根源呢?其實與薩拉熱窩屁關系沒有,直接上升到發(fā)展不平衡的資本主義政治經(jīng)濟。懂不懂我的意思?”“導火線?”楚清研點點頭。“那你自己想想,那場悲劇的導火線是什么,根源是什么?”“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別自以為是,導火線可以有很多,就算那天你什么都不做,但往后的日子里仍然避不出這場悲劇,仍然會有許多人或者事成為導火線,但不一定會是你,雖然你的可能性極大。”華正樹突然變得一本正經(jīng)起來,說到最后還嘆了口氣,“因為你媽太愛你了,你是她在世上唯一還愛著的人?!?/br>那一瞬間,楚清研卻淚流滿面。☆、罵出氣華正樹的那一番話,如醍醐灌頂,多年來的心結終于解開,楚清研漸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輕快了。“下次再來看你母親的時候,記得帶上蠟燭,多燒點紙錢。”回去的路上,華正樹叮囑楚清研。“嗯。”楚清研覺得這次必須得正式地感謝一下華正樹,剛一張嘴,就聽華正樹嘀咕道:“真可憐哪,都沒個人給她燒錢,你媽這七年來也不知道怎么過的,估計前后左右的鄰居那兒能借的都借過了,你千萬多燒點,不然還利息都不夠?!?/br>“知道了?!背逖袗瀽灥卣f。紅綠燈的時候,華正樹偷偷瞄了楚清研一眼,“剛是我陪你,現(xiàn)在你陪我,我心里不爽快必須要找個人去罵一頓才爽氣?!?/br>楚清研:“……,好吧。”希望能快一些,他還要去整理行李,雖然東西不多,但總歸是一樁大心事,更何況他的收納技術基本為零,重要的是他想著是不是應該在走之前,去向康緒第道個別。不知不覺間,車子從山間駛向一個偏僻空曠的郊區(qū),楚清研從沒來過這里,但他好像聽說過——這附近有一座監(jiān)獄。車子神速般一拐,瞬間來到一扇大鐵門前。可是,監(jiān)獄的管理不是應該萬分嚴格嗎,怎么他們的車子連查都不用查就直接給開門放行了?楚清研向華正樹投入不可思議的一瞥,正好華正樹側過臉對他嫵媚一笑,楚清研身上立時起了雞皮疙瘩,這副樣子太妖孽,果然還是他的康緒第陽光帥氣迷人。等等,為什么會是他的康緒第?“你干嘛臉這么紅?”華正樹突然問,“難道你是被我英俊的長相迷住了嗎?”楚清研揉著自己的兩條細胳膊,撫平自己身上的疙瘩說:“我替你臊得慌?!?/br>不錯嘛,還會開玩笑了,看來今晚拿下小歸歸勝利在望了。兩人行走在監(jiān)獄大樓里,簡直如入無人之境,楚清研再一次震驚了。“你竟然有這里的出入證?”楚清研眼前一亮,終于被他捕捉到一絲可疑的地方,“你在這兒工作?”華正樹淡定地收好證件,臉上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連話都一下子少了。華正樹的步子越走越快,楚清研都要跟不上了,他現(xiàn)在既要趕著追上華正樹,腦子里又滿是疑問:“剛走過的那個人怎么叫你華老師?你是老師?他們這兒的老師?”華正樹終于停下了步子,站在原地看著華正樹,似乎很不高興:“你能不能不說話?!!”被自己說過的話將一軍的楚清研:“……”“嘻嘻,一報還一報?!比A正樹得意地笑了一臉,“怎么樣被人堵住嘴的感覺不好受吧?”被人堵住嘴?楚清研腦中頓時全是康緒第,他這是中了魔障了啊。“你怎么臉又紅了?”華正樹說完,又繼續(xù)快步向前走。楚清研低著頭繼續(xù)跟在他身后,心里暗嘆幸好他沒再問下去,真是太丟人了。這一路走來,楚清研東看看西想想,心情平和,直到聽到華正樹報出一個人的名字時,他的心突然就像被一只手揪住了,全身肌rou一下子收緊了。“楚群虎!”楚清研雙眼圓睜,眼看就要越過獄警闖入核心區(qū)域,幸好被華正樹制住。“耍什么瘋,原地等著!”獄警回頭喝道。“小孩子不懂事?!比A正樹笑笑說。獄警進去找人了,華正樹問楚清研:“想跟我進去見他不?”楚清研口氣很沖:“不想。”“不想你發(fā)什么瘋?皮子癢想挨頓電擊了?”華正樹一臉你說謊我才不信的表情。“我不想見他,我只想殺了他!”獄警報了名字后,華正樹拍拍楚清研的背,“咱先進去看看,你再決定要不要把他殺了。”楚清研站在門口猶豫了,被華正樹一把拉入房間,獄警轉身出了房間就將門反鎖住了。楚清研想逃都逃不了了,只好一直低著頭。房間里一片寂靜,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只聽到玻璃里面連續(xù)不斷的咳嗽聲,喘氣很急,好像隨時要中斷的樣子。哦對了,他有哮喘,楚清研想起來了。“咳完了沒有,也就十五分鐘探視時間,還給不給我機會罵人了?”華正樹似乎等得不耐煩了。楚清研很好奇,華正樹為什么要罵楚群虎?“你……你是、誰?”楚群虎的喘氣更急了,一句話斷了好幾次,“不、認識。”華正樹拍拍桌子:“你這破嗓子說的什么我聽不清楚,再說一遍,響一點嘛!”“你!”楚群虎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干、什么、的?”“來干你的!”真幼稚!不過痛快!“那人,誰?”楚群虎的聲音蒼老沙啞,完全不似當年那樣底氣十足,宏亮高亢。華正樹朝楚清研道:“小子,干嘛老低著頭,不過來看看你爸這熊樣嗎?”不知道華正樹是這話起了作用,還是楚清研真的已經(jīng)忍到了極限,終于他一下子抬起頭正對著玻璃墻那頭的干癟老頭,他不可置信地后退兩步,這真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高大健碩的楚群虎嗎?楚群虎發(fā)出一聲冷笑,這下竟連咳嗽都停了,“原來是你。”是他,就算殺了人被判刑坐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