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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后, 她聽到周簡聲輕不可聞的聲音:“我需要考慮一下?!?/br> 模棱兩可的回答卻讓蔚溪彎起嘴笑了:“那我等你?!?/br> 周簡聲一頓, 神情有些異樣。 正巧下課鈴聲響起, 蔚溪的電話也來了,她說:“你等我一下, 我接個電話?!?/br> 周簡聲沒等她, 而是來到籃球場。 今天B大有籃球比賽,比賽還沒開始,一群人正在預熱, 打著玩兒。 這時,有個穿球服的男生跑過來:“嗨!兄die,你要不要過來一起打?正好我們缺個人。” 周簡聲看了看周遭,只坐著他一個人,他遲疑地指了指自己:“我嗎?” “對呀!我好像經常看到你戴著個口罩在這兒看球,要不要一起玩?”男生說著走過來熱情地搭上他的肩膀,“就隨便玩玩,等比賽開始我們就散了?!?/br> 周簡聲委婉道:“我不能摘口罩?!?/br> 男生理解有可能是生病了,笑道:“沒事兒啊。打球又不用嘴打?!?/br> 就這樣,周簡聲做了湊人數的隊員。 是劇組那邊有事兒,蔚溪給何豫打完電話,回到教室發(fā)現周簡聲早就走了。 她去圖書館轉了一圈沒看到人,只好來到球場。 蔚溪一眼就看到了戴著眼鏡和口罩的周簡聲,這副打扮在人群里格外顯眼,和一群大男生打得火熱。 她坐下來,支著下巴安靜地看著。 周簡聲的球技還可以,那會兒拍,劇中的片段都是實打實的打球,不是什么擺拍或者炫姿勢。 他們倆在一起后,蔚溪偶爾也陪他去學校打打球。 那所學校因為拍完后火了,他們只能在晚上牽著小十、帶著籃球去玩玩。 兩個人玩籃球也沒什么好玩兒的。 無非就是投籃、教學。 他教她學,小十在一旁流哈喇子。 蔚溪記得有次,她忘了換運動鞋,高跟鞋跑來跑去不利落,她索性脫了鞋子光腳投籃。 周簡聲看見這一幕,二話不說將她背起來圍著球場跑。 小十見狀,搖著尾巴跟在屁股后。 風從臉上拂過,蔚溪張開雙臂,閉著眼睛,享受著風帶來的自由。 然后她就聽見周簡聲大聲地叫她的名字:“溪溪!” 蔚溪笑道:“我在?!?/br> 周簡聲繼續(xù)問:“我問你——你要不要和周簡聲永遠在一起!” 當時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抱著他的脖子,大聲道:“要。” 周簡聲笑瞇瞇地逗她:“要什么?” 蔚溪湊到他耳邊,輕飄飄地吹了一下:“要和你□□——做的事兒呀?!?/br> 明亮的燈落在頭上,她親眼看見那對耳尖變成了粉紅色。 那時,他們倆已經住在一起了,他卻恪守成規(guī),不肯碰她。 她低低一笑:“簡聲,和我永遠在一起,做——愛做的事吧?!?/br> 那她是唯一一次說的情話,飄散于風里,卻落了他的心里。 …… 周簡聲看到不遠處的蔚溪,微微一怔。 他故意沒等她,卻沒想到她找到這里了。 就這么一個閃神,被隊友扔過來的球砸了鼻梁,眼鏡也被刮到地上了。 一群男生急忙圍過來:“砸到哪兒了沒?”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周簡聲捂著有些腫疼的鼻梁,他戴著黑色的口罩,卻感覺手中一片濕熱,應該是撞傷了鼻子。 他覺得這群孩子挺單純可愛的,明明是他自己閃了神。他急忙擺了擺手:“沒事兒,是我自己沒注意。” 男生們繼續(xù)關切地問:“那你有沒有覺得哪兒疼???” 周簡聲說:“沒有?!?/br> “那就好。”其中一個男生松了一口氣,看著沒戴眼睛的周簡聲閃過一絲疑惑,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哎?我好像見過你,不是這幾天見過,是好久以前……” 蔚溪走進來正巧聽到這句話,她急忙擠進來,不露痕跡地將男生撞開,關切地問周簡聲:“簡聲,怎么了?” 男生被人這么一撞,本來還挺生氣的。結果抬頭讓人眼前一亮:“小jiejie你們認識?。俊?/br> 蔚溪伸手扶著周簡聲,笑著說:“我是他女朋友,陪他來看球的。” 周簡聲一頓,很快,他順勢扶著蔚溪,朝男生們歉意笑道:“今天不好意思啊,不能和你們打球了。溪溪我們走吧?!?/br> 蔚溪扶著周簡聲走出球場,問:“是受傷了吧?” 周簡聲也沒遮掩:“撞到鼻子了,好像流鼻血了。” 她頓了頓,道:“我去問醫(yī)務室,你忍一忍?!?/br> 醫(yī)務室就在附近,醫(yī)生看到就罵兩人:“流鼻血了也不說把口罩拿了,你說你們啊……” 兩人對視一眼,有苦說不出,只好干干一笑。 口罩拿下來,果然,鼻子和嘴里混著鮮紅的血。醫(yī)生簡單地止血后,周簡聲去洗了個臉。 他走出來,蔚溪等在衛(wèi)生間門口。 他看著那道瘦小的身影,不知怎么想了他帶著小十去給蔚溪送鋼筆那天。 他沒能見著的人,卻在某家被評為“情侶一定要去打卡的”之一的餐廳見到了。 六點多,正是下班時間。 路上堵車,車開開停停走了半小時,他無聊得就這么一扭頭就看到了相談甚歡的兩人。 這兩年,他偶爾會在視頻里看到她,他記得她的眉眼,記得她的笑容。 隔著一條街,他能清晰地快速地認出她,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算不得親密,但也足以澆滅他的熱情。 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一切。 他的出現毫無意義。 這兩年來,他不是沒想過她有了很好的生活,不是想過她身邊會出現另一個人。 在無數個失眠到天亮的深夜他都設想過這一幕,并且用力地說服催眠自己,他可以接受,也可以忘記。 可那一刻,他還是失了態(tài)。 經過路口,調轉車頭,走走停?;氐焦ぷ魇腋浇牧虽摴P的快遞;之后,他又拒絕了為數不多的配音工作。 那時,是他私以為, 他覺得懦弱的自己不配出現在她眼前。 …… 聽見腳步聲,蔚溪抬眸看他,問:“好了嗎?” 周簡聲回過神,平靜道:“沒事兒了。” 周簡聲找醫(yī)生拿了醫(yī)用口罩戴上,兩人并肩走出醫(yī)務室。 天黑了一半,梧桐樹下的路燈照亮了道路,金秋氣爽的時節(jié),有風徐徐吹來。周遭沒什么人,顯得夜色靜謐而溫柔。 蔚溪在心里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配音的事兒你考慮好了嗎?” 周簡聲道:“嗯?!?/br> “那……”蔚溪有些緊張。 “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從他嘴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