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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原910文案:身前的相柳,不再是殺母仇人,那種完全陌生人的疏離讓顏淵不舒服。幼年時的記憶里的,已不甚清晰,而眼前的這人,確是異常的鮮明。在思考之前,手已經(jīng)自覺抓住前側(cè)相柳的肩膀,將人抵在了枝繁葉茂的樹下。扶疏花影里,顏淵看見相柳慢慢抬起頭,雙目異色,冷冷的看著他。顏淵一震,松開了手,相柳的眼睛,那是征兆……內(nèi)容標(biāo)簽: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配角:┃其它:第1章1東海之濱,漆吳山,太陽停歇之處。光華璀璨,真如幻境。過了這處,便是三途河的入口。淺黃淺紫乳白一色的天海之濱,是五彩斑斕的河水。似乎在流動又像是亙古靜止。有一人融在水中,沾染過的衣衫是落舊。他側(cè)轉(zhuǎn)頭,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嘆息,長長的發(fā)束在身后,被河水推向一片燦爛的所在。顏淵覺得心口無法抑止的窒息,他想呼喊引起那人回頭,卻無法發(fā)出聲音,更無法動彈。只能看著那個身影一步步遠(yuǎn)去,光芒萬丈,晃得他不得不閉上眼。再睜開時,他在一座橋上。水底的游魚清晰可見,一群群游弋而過。是千棧橋,廣栗之野城外的那座。整個天空一片昏黃,沉寂蒼冷。遠(yuǎn)方飄來一個影子,近了顏淵看清,是三角獸。昔日火王夜焰的坐騎,赤火焰角,行如風(fēng)。坐在三角獸上的,只有火王了。火浣衣依舊華美飄逸,只是紅衣中包裹著另一個身影。是相柳,被他重創(chuàng)的相柳。被夜焰搶走了,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昏黃燈影里,溫暖如春,夜半昏時。相柳被夜焰抱在懷里。他在……渡血……鳳凰一族血至為珍貴,為他人渡血,是將自己的命給予別人。夜焰居然會為相柳做到這種地步。紅光一閃,什么都不見了。相柳不在,夜焰也不見了。焚成灰的燼,低垂簾幕下的半張臉,月色清透。半彎的梧桐下,清涼的水。春城無處不飛花。有人躺在漫天血紅中,流盡最后一滴血。那些溢出的血,像是有生命般鮮艷游動,無處可依。一地的艷紅,灼傷眼。水浸透紅衣,衣袖一角殷紅似血,瑩潤如水,寒風(fēng)中簌簌抖動。雨,一滴滴,一聲聲,空階滴到明。夜焰之死,他雖未助力,卻是放任了云凜的做法。“屬于我的花,由我親手讓它凋落?!笔窃苿C的聲音。雖然自小認(rèn)識這個人,但這人的想法,從未摸清過。一身墨藍(lán)的云凜慢慢蹲下身來,手腕一翻,一朵鮮艷欲滴的朱槿躍然掌中。墜落,到我的懷中。香盈滿袖。“吶,我一直都在做這個夢呢,夜焰。把你從萬丈神壇上拉下來。就像拔斷鳥的翅膀一樣親手把你殺了吃掉,血液一滴不剩。這樣你就會完完全全成為我的東西,,你也一起來嘗嘗我的噩夢?!钡统羺s滿含柔情的聲音,渾厚而誘惑。染滿血的你,是最美的。隨之而來的是詭譎的發(fā)自喉間的笑聲,令人不寒而栗。真不是一般的變態(tài)。鴻爪踏雪泥。萬川冰封。相柳只穿了件月白色長衫,胸前的衣扣草草打了結(jié),鎖骨和大片胸口□□。頸上垂著一個銀色飾物,趁著細(xì)膩的肌理。嘴角一抹殷紅,顯出平日不曾有的柔弱,更為撩人。顏淵一震,再也無法移開目光。相柳對他淺淺一笑,上元十五的月色如水化開。九重月明,相逢正好。從靈犀出來之后,再無法閉上眼入睡,長夜折磨,似是將這些年的過往延長拉慢回旋了遍遍,仍是無法入眠。幾日前去東海之濱向望舒上神討了靈藥,燃在金獸爐,卻做了這樣綿長陸離的夢。是你要回來了嗎?第2章2一千年后碧水寒潭昔日龍族所棲之至陰至寒之地。七海八荒在諸神黃昏的天劫之中,并沒有隕落,反而因了仙界的興起而愈發(fā)繁盛。上古一族的大神隱居于各自領(lǐng)地,更廣闊的神界被眾仙覆蓋。更迭換代,亙古自有,神界亦然。又一年瓊?cè)A宴,只是昔日是神界盛事,如今被仙界效仿了來。百花仙子步疏坐在寒潭畔秋水閣,瓊?cè)A宴必經(jīng)之地。這是昔日龍族與鳳凰一族決戰(zhàn)之地,而今萬年已過,昔日大戰(zhàn)痕跡已沒,再看不出半分。“百花仙子好興致?!钡偷偷娜A麗聲音突兀在耳畔,步疏一驚,轉(zhuǎn)頭看見一襲如雪白衣,纖塵不染。衣袍一閃,來人坐在了她旁側(cè)。步疏從未見過此人,這令她心底有些驚訝。遍屬整個仙界,甚至神界,少有她不認(rèn)識的存在。而此人周身風(fēng)華,實(shí)乃罕見。白衣人向她點(diǎn)頭輕笑,拿起面前的酒樽,一口飲盡。任是步疏見識過不少上界仙家風(fēng)采,仍是在這樣的一笑中失了神。來人眉目含笑,唇角淺淺彎起弧度,眼中便似盛開桃花一般,烙在她眼底心上。那是怎生的風(fēng)采。雪凝紅葉,那一種驚世的美。“仙子,請。”步疏忙拿起酒杯淺酌。而白衣人隨意的向后靠在座椅里,悠閑的看向她身后。這個位置是最好的,所有赴宴之人都可看見,但由于在寒潭一角,不注意沒人會留意到這里。而這時,身后穹門處喧嘩聲突然大了起來,步疏不覺轉(zhuǎn)身去看,卻聽見那側(cè)有高聲傳來:“云凜上神到了?!?/br>不知是否步疏錯覺,一旁白衣人在那一瞬手顫了下,待到她定睛去看時,那人穩(wěn)穩(wěn)坐在椅子上,收回了之前探尋的目光。云凜上神,諸神黃昏后,龍族唯一的幸存者,地位自是非同一般。一群上仙簇?fù)碇型トチ?,卻有一人落在了后面。步疏和白衣人在驚訝中看著那人慢慢的向他們這側(cè)走來。一襲如墨黑衣,像是披戴了整個夜色的黑一般,進(jìn)入兩人視野。黑衣人向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兀自站在回廊前,看著寒潭下的萬丈深淵。步疏認(rèn)出來了,是麒麟一族的顏淵上神。據(jù)說一千年前,從虛彌海出來之后,性情大變,很少有人再見過他,哪知今日卻來了瓊?cè)A宴。氣氛一時變得沉重壓抑,步疏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有無形的威壓在加重,她心口一窒,再也無法忍受,暈了過去。“用得著用這種方法牽連無辜嗎?”用上神的元神之力壓制,百花仙子自然無從抵抗。白衣人扶住步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