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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受控制地陣陣抽搐著,他聽到平淑撕心裂肺的聲音,聽到羅抿良好不容易才從沙發(fā)上找到的手機失控墜地的聲音,聽到羅抿良半晌之后才不敢置信的慌亂聲音——“不、不……不可能!……他、他……揚、揚……御、……御……怎么會是……?……不!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首揚終于嘗到了報復的酷愛感,他很想笑,想看看羅抿良那張一定變得很好看的臉。可他又很悲傷,平淑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可最重要的還是那個人,那個始終沒說出一個字、沒發(fā)出一絲聲響的男人!首揚艱難地轉過頭,看向那個被死死鎖在電椅上的男人。他隱約看到他的身體已經緊繃到了極限;他隱約看到他雙手已經掙到痙攣、骨節(jié)幾乎要被壓碎;他隱約看到有刺目的紅色從他被銬著的手腕處流了出來!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首揚努力張大眼睛,卻依然看不清那張鐫刻入髓的臉!首揚想叫他——顧知航!想吼他——誰準你弄傷自己的!想命令他——必須給老子好好活著!想告訴他——好好照顧媽!想對他說從來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那句話——顧知航,我愛你!可是血沫不住地涌出喉嚨,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努力將手伸向他,首揚眼前已經一片黑暗,胳膊像有萬斤重,在地上無論如何都抬不起來!身體一下一下抽搐著,耳邊平淑的聲音早已遙遠得再也捕捉不到。意識完全消散的時候,身體被一個驚慌失措的懷抱緊緊抱起,然后,那只一直妄圖抓向顧知航的手重重垂了下去……——————————————————————————遙遠的北美洲最北部,世界上領土面積位居第二的國家、素有“楓葉之國”之稱的加拿大就坐落于此。在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南端,加拿大的沿岸城市溫哥華以它常年溫潤而舒適的氣候著稱,連連在各項“世界最佳居住城市”的排名中名列前茅。城市外的郊區(qū)地帶更是草地常綠、繁花似錦,美得好像人間伊甸園。優(yōu)美的環(huán)境、干凈的空氣,非常適宜人的居住。大約兩年前,溫哥華郊外一處不起眼的村落,兩棟相連的別墅被人重金買下,連同周邊一塊一起改造成一座靜謐的莊園。莊園的外觀風格與附近的建筑特色很相襯,里面居住人的面孔則是以東方黃種人為主,當然也不乏其他各種膚色面孔的閃動。莊園里的人深居簡出,從不與周圍任何人打任何交道。只有敏感的少數(shù)人能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幾乎整日行色匆匆,相處也很是詭異。自從這么一群人出現(xiàn)后,連帶著這附近的氣氛都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一架私人直升機通過層層戒備森嚴的掃描確認身份后,緩緩降落在廣闊大莊園里空曠的停機場。直升機上下來一群年輕精壯的漢子,簇擁著一個雙眼被嚴密蒙著的金發(fā)男人,快步走上等在停機場旁邊的幾輛車。然后這幾輛車迅速駛向遠處的住宅方向,在其中一棟別墅前的空地停下。別墅兩邊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為首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看上去平淡無奇的年輕男人。車剛停穩(wěn),就有漢子立刻走到中間的商務車前打開車門,將里面那個眼上帶著黑色眼罩的金發(fā)男人恭敬地請下車,小心地摘下他的眼罩。站在這群漢子最前面的年輕男人并沒有動彈,只是淡淡對著那金發(fā)男人淡漠地笑笑,“喬魯斯先生,辛苦了。”去掉眼罩的男人很有經驗地并沒有立刻張開眼睛,繼續(xù)閉著眼適應了好一會兒這明亮的天光,才慢慢睜開。這是個布局很有特點的地方,建筑風格似乎很明顯,卻又很常見,讓男人一時間很難辨別,放眼望去一圈,居然滿是雅致的綠色,讓人連這個莊園的大小都看不出。當然,唯一能確認的就是眼前這棟分外偉岸的別墅,和前面舒適宜人如花園一般的綠化區(qū)。“李先生,幸會?!睊吡艘蝗@看不出任何地理坐標的唯美莊園,男人勾唇笑了笑,“你們倒是挺細心的?!?/br>男人生了一頭金燦燦的卷發(fā),眼角眉梢透著與生俱來的風情,這微微一笑,更是透出幾分近乎妖嬈的韻致來,格外吸引眼球。只不過這群訓練有素的漢子不管本質如何熱血,面兒上卻是一個比一個鎮(zhèn)定冷漠,不管眼前這個人如何風情萬種都不會多看一眼,面無表情得如同機器人。“喬魯斯先生,就是這里,請上去吧。”有些冷淡的格式化聲音,那李姓男人也不在意男人的話是不是暗含諷刺,禮數(shù)周到地迎男人進門。為首的李姓男人親自將這個年輕的金發(fā)男人引上二樓,其他人則很自覺地留在一樓的別墅大門外。寬大的別墅內部到處彌漫著淡淡的醫(yī)藥氣味,華美的旋轉樓梯將上下五層全部貫穿,除第一層外,每一層樓都匯集著全世界最頂級的醫(yī)療設備!這里不是醫(yī)院,卻比醫(yī)院更高端,也更肅穆。二樓客廳內,大大的沙發(fā)上坐著幾個精壯漢子,看到有人上來,紛紛站起來點了下頭,“維哥?!?/br>男人淡淡“嗯”了一聲,引導著金發(fā)男人走向正中的南向房間。看得出,這間房間,是這群漢子們最為關注的房間。李姓男人輕輕敲了敲門,“會長,喬魯斯先生到了?!币膊还芾锩娴娜擞泻畏磻瑥街鞭D身離開。門被打開,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對金發(fā)男人伸出手,“喬魯斯先生,您終于來了。”“衛(wèi)堂主不必客氣。”金發(fā)男人語氣不溫不火,隨那中年男人走進房間。這是一個安靜得近乎死寂的超豪華大房間,進門后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左側靠南放置著的寬大的床。床邊擺滿了各種高高低低的醫(yī)療器械,一個看上去分外單薄的年輕男人悄無聲息地躺在床上,不同顏色的試劑藥物順著長長的透明針管一滴滴緩慢地流進他的身體,醫(yī)療器具上的大小不一、粗細不均的管子也貼在男人身體的不同部位,看上去就像是電視中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