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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慢慢安撫著他.顧知航無法不內(nèi)疚.他明白首揚的反感.更明白他的退讓絕對可以觸及首揚內(nèi)心的底線.對感情被炫耀的不能容忍與內(nèi)心底線的沖擊.絕對會讓首揚站到他這一邊.可顧知航卻忽略了.他胸前這枚玉佛手早已成了首揚噩夢般九年的入口.顧知航緊緊抱著懷中明顯僵硬輕顫的身體.懲罰似的用力感受著內(nèi)心刀割般的疼.假如早知道會令首揚這樣失控.他真不該由著私心陪TOP的人瞎鬧、仔細算計每一步.所有人都靜靜看著.不管各自心里懷了怎樣的心思.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打擾.他們從不知道.兩個男人接吻竟會美得讓人覺得連呼吸聲都是一種褻瀆的打擾.許久.首揚才慢慢松開顧知航.首揚沒有抬頭去看一眼始終大氣不敢出的一干兄弟.“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拽著顧知航轉(zhuǎn)身離開.下起了小雪.臨近圣誕節(jié)的夜熱鬧得堪比過的元旦.不過周邊的小公園卻無可避免明顯冷清了些.大大小小的霓虹燈散落在綠化帶叢中、地上.五顏六色的燈光恰到好處地打著.將樹木映得好像水晶雕塑.晶瑩剔透.圣彼得堡的溫度早已經(jīng)降到零度以下.公園里的噴泉不再噴水.白色的圍欄內(nèi).惟妙惟肖的金色雕塑上覆了一層純白的雪.即便沒有水的點綴.這里依然是一處賞心悅目的精致小園.細碎的雪沫兒像極了春末夏初的草籽兒樹種.漫無目的地墜個不停.首揚抿著唇雙目無焦地往前走.細細小小的雪粒落在深駝色毛領(lǐng)大衣上.久久不化.顧知航的眉一直皺著.目光緊鎖著前方一步之遙的人影.終于.顧知航一把拽住首揚.“別再想了.”前面的男人卻只是被迫停下.頭也不回.顧知航一用力將他拉進懷中.首揚的身體依然微微僵硬.即便隔著厚厚的衣料.顧知航也能感覺到他渾身的肌rou都在緊繃輕顫.見他緊抿著唇低垂眼睫不說話.顧知航攬住他的手臂加大一分力.“揚.都過去了.不準(zhǔn)再想.”“都過去了.”首揚突然用力掙開他.“過不去.根本永遠都過不去.那些記憶就像烙在我的腦子里一樣甩都甩不掉你明不明白.”顧知航緊緊握著他的手腕不松開.首揚的身體緊繃到冰涼.“顧知航.我就是個廢物.我就是個虛偽的廢物.……羅抿良.那個男人、他永遠都是我的噩夢.在基地的九年永遠都是我爬不出逃不掉的噩夢.任何一件事、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個畫面都會讓我再次想起.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他用力掙著顧知航.那么用力.好像不掙開緊攥著他的那只手不罷休.可他又迫切地希望顧知航可以就這樣牢牢握緊他.無論如何都不松開.“顧知航我就是個膽小鬼.我就是個懦弱的膽小鬼.”首揚的聲音壓抑得好像在用心臟低吼.他沒有瘋狂得歇斯底里.更沒有失控得大吼大叫.可就是這樣低沉壓抑的嘶啞顫聲.更讓顧知航的心痛如刀絞.顧知航結(jié)實的手臂緊緊將首揚箍在懷里.用盡全力抱著他.首揚依然掙扎著.他迫切地眷戀著這種真實的溫暖與安撫.可這禁錮般的窒息感卻又讓他無法不恐慌.“顧知航.我不能承認(rèn)我害怕.我不能承認(rèn).我是TOP.我是Satan.我怎么能怕..”首揚的肌rou僵硬如鐵.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我想忘了.我真的想忘了.我甚至、甚至讓亦對我實施催眠.可是沒用.……他為我治療自閉癥的那幾年.催眠術(shù)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沒用了……顧知航.我該怎么辦.我連三歲的記憶都那么清楚……我連一天都忘不掉.我該怎么辦..”顧知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性格大變.是因為樂亦的治療么.霓虹燈下的雪粒越來越大、越落越快.漸漸變成大片大片的鵝毛大雪.顧知航緊緊抱著懷中明明比任何人都脆弱的男人.將他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在自己的大衣內(nèi).圣誕節(jié)的吵嚷遠得如同夢幻.這一處靜謐得連雪落的聲音都是打擾.首揚的手緊緊攥著顧知航的衣服.額頭深深埋在他頸間.顧知航任由首揚將全身的力量都依附在他身上.輕柔地慢慢撫著他的背.一下一下.無聲地安撫著他的冰冷、他的恐懼.還有他反抗般的戾氣.寒氣將身體完全浸涼的時候.慢慢平靜下來的首揚終于聲音沙啞地再次開了口.“我被帶到基地的時候.只有三歲.他告訴我說.要好好學(xué)習(xí)、要聽教官的話.然后、他就會接我回家見mama.……我一進去就跟隨隊里七八歲的孩子們跑五公里的訓(xùn)練.我跑不動.真的跑不動……我跑得吐血.跑到肺出了血.可教官在后面一腳一腳地踢.我被摔得看不清路.只能跪著、爬著走……最后、爬不動了.就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爬……我整整爬了三個小時.遠遠超過了規(guī)定的三十分鐘.爬回終點后.教官又毫不留情地把我踹下了十米高坡.把我吊在單杠下面.吊了整整一夜……在那期間.我一次都沒見過自稱是我爸爸的男人……潛意識里.我所受的苦、我的一切傷害.全都是他給我的.我逃不掉.忘不掉.更不能原諒.”顧知航的唇緊緊抿著.對羅抿良的恨突然無限擴大.這就是他所謂的愛.這就是羅抿良對自己親生兒子的愛.“……我第一次參加叢林越野訓(xùn)才六歲.一天一夜要穿越一百公里的山林.和我一組的是一個已經(jīng)十多歲的男孩兒.他嫌我累贅.留給我一把匕首.就一個人帶著裝備走了……顧知航.我沒有被打敗.真的.我一路都握著那把匕首.叢林里有狼群.還有蛇.可我還是活著走了出去.……生吃蛇rou時.我一邊吃一邊吐.一邊吐一邊哭.最后哭到終于不會再哭了……可我還是被教官打得體無完膚.因為指南針被同隊男孩帶走.我找不到方向.走了兩天兩夜.我所在的營因為我得了最后一名……”顧知航知道.這些血淋淋的過往恐怕首揚從沒向任何人提起過.它們就是首揚心底的夢魘.他不敢觸碰.以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