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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多久,小太監(jiān)把學(xué)生們的課業(yè)都送了過來。 “太傅,這是今日學(xué)堂的作業(yè)……”小太監(jiān)頭也不敢抬。 王慧綸盯著那老高的一摞子書本,頭皮發(fā)麻,氣也蹭蹭冒了出來。 小丫頭片子太可惡了,說撂擔子就撂擔子! 凌云鈞知道裴晏辭去了王慧綸助教一事,心情愉悅不已,連著晚飯也多吃了幾碗。 “來人,把皇帝賜下的一盒子珠寶送去裴府給裴晏!” “遵命!” 很快,大都督派人給裴晏送珠寶的消息給傳開了。 坐在尚書府的王慧綸聽了信,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果然是凌云鈞這老匹夫在作祟。 第二日早朝下朝后,凌云鈞難得走到了王慧綸跟前,淡聲笑道:“聽說太傅沒了得力的助教,有些吃力,這算什么,太傅得撐著點,接下來還有更撐不住得事呢!” 說完這話,凌云鈞哈哈大笑走了。 王慧綸盯著他湛藍色的背影,格外覺得刺眼。 這人什么時候換了顏色呢? 以前不是習(xí)慣一身黑嗎?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凌云鈞接下來還有大動作? 王慧綸臉色很不好看。 其實他極少會被凌云鈞刺激到,反而,凌云鈞總是能被他氣個半死,因為在舒硯這場戰(zhàn)爭中,其實他是占上風(fēng)的。 可這一會,不知道為何,他心里覺得很難受。 這陣子習(xí)慣了那丫頭鞍前馬后的伺候,習(xí)慣了她的嬌聲軟語,一下子她說不干了,他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 仿佛是又一個硯丫頭從他身邊離開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挖心。 她跟硯丫頭沒關(guān)系,她跟硯丫頭沒關(guān)系。 王慧綸反復(fù)這樣告誡自己,以平復(fù)裴晏對自己情緒的影響。 三日后,也就是臘月十八這一日,他沒等來凌云鈞的大動作,倒是等來了自己母親的大動作。 王太夫人要在王家宗房,也就是老宅那邊辦一個賞花宴。 表面上是借著王家大老爺辦壽辰,可暗地里王家的風(fēng)聲已經(jīng)放出去了,邀請京城名門佳麗赴宴,太夫人有意為王慧綸擇媳。 這個消息一放出來,舉城嘩然。 第36章 “可是,太傅是什么人啊,太夫人肯定挑的很,門第家世品德,這不都是要一等一的,咱們?nèi)粫蝗诵υ挵?!?/br> 有不少姑娘躍躍欲試,又有些露怯。 傳話的嬤嬤笑著說了, “我們家太夫人把要求都說了,很簡單,只要家世清白,官宦子弟出身便可,相貌還是其次,品德尤為重要,簡單的說,就是人好就行,只要入得了我們太夫人的眼,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宰相夫人了!” 這話意思很明白,家世清白,官宦門第便可,沒有太高的硬性要求,只要品行佳就好。 說白了,看誰能入太夫人的眼就成! “你的意思就是說,發(fā)了請?zhí)木投加匈Y格,進了門就看眼緣了是嗎?” “沒錯!” 姑娘們的心踏實了起來。 原來,太夫人這幾日叫上了自己在京城的媳婦和孫媳婦,就在辦這件事,王慧綸還蒙在鼓里。 王太夫人這一次力排眾議,將京城所有五品以上官宦府邸的姑娘都給審視了一遍,排除了一些名聲不好的,有隱疾的,或者家里嫡庶不清等種種,最后給三十多來位嫡女發(fā)出了請?zhí)?/br> “母親,裴家三姑娘不在您考慮范圍內(nèi)吧?” 王家二夫人還是問過了婆婆的意思。 王太夫人瞇了瞇眼,冷聲道:“自然不在,不過還是給她發(fā)一張請?zhí)?。?/br> “為何?” 幾個媳婦都奇怪了。 太夫人笑著解釋道:“讓她親自來瞧瞧,我們王家需要什么樣的媳婦,也好讓她自慚形穢,不再打綸兒的主意。” “母親說的是!”大家表示了贊同。 既然是借著給王慧綸長兄辦壽的名義,自然男客少不了,除了凌云鈞之外,整個京城有頭有臉的官員都在受邀之列。 宴會在二十這一日舉行,王府門庭若市,里里外外,熙熙攘攘,卻也秩序井然。 雖然是邀請了姑娘們,可大都有當家夫人領(lǐng)著來。 裴家受邀的姑娘很多,裴枝,裴茜,裴許,裴熙和裴晏全部在列。 南府老太太姚氏知道王太夫人的意思,就沒派夫人跟著,全部交由北府三夫人,也就是裴茜的母親一道帶來。 裴晏入了府,就跟大家走開了。 給她請?zhí)瑓s不給她機會,意思很明了。 她不想眾目睽睽之下受人冷眼。 王府老宅她很熟悉,她帶著晚晴自顧自選了一條僻靜的路在園子里游玩。 這是一條沿湖岸鋪著的長廊,紅漆大柱,金碧輝煌,往里是一院子樹木花草,如今冬日正寒,暖陽下的枯枝倒也別有一番意味,偶爾夾雜著幾株梅花,綠萼的花朵冒出來,迎風(fēng)含笑。 往外是一湖碧藍碧藍的水,陽光灑落在湖中心,如墜了一地的金子,閃閃發(fā)光。 王家住宅這邊的湖面上并沒有建亭臺閣榭,說是這么美的湖景,被擋了怪可惜的。 她深以為然,覺得太夫人的眼光很不一般,她也喜歡這樣的湖景。 沿岸的假山上倒是建了不少賞景的亭子和樓閣。 今日府內(nèi)到處都是名門貴女,一個個的都會被領(lǐng)著去拜訪太夫人,可太夫人卻不在,她留著幾位兒媳招待客人,自己卻是上了王家的觀景閣。 王家的觀景閣在湖泊西北邊,有三層樓,第一層樓平日是姑娘們玩耍之地,第二層也供待客之用,第三層卻是私人樓閣,可供觀景,站在第三樓,整個王家的景色盡收眼底。 下午姑娘們才會被安排在底下玩,這一會兒沒人,太夫人便讓人扶著她上了三樓。 這里她已經(jīng)多年沒來。 自打硯丫頭去世后,她已經(jīng)不來京城了,除了偶爾幾次進京主持大局,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建康老宅。 睹物思人。 那丫頭就像是她的女兒,年紀輕輕就去了,她如何受得了。 其實她并不喜歡任何一位姑娘取代硯丫頭,在她內(nèi)心,除了舒硯,誰也配不上她兒子。 可斯人已去,兒子不能真的終身不娶。 “硯硯呀,你原諒伯母,今日伯母得給你師哥定一門婚事,你在天之靈,幫你師哥掌掌眼,我不求別的,只求安分端莊,能幫著你師哥cao持后宅,卻又心性良善,不能有妒忌之心。” 王太傅雙手合一,望著藍天落了淚。 說完這話,她擦了擦汗,目光不自覺的朝底下掃去,這個時候,一道風(fēng)景抓住了她的眼球。 只見一位穿著茜紅色夾襖,配著一條殷紅色水波長裙的姑娘,閑庭信步般在西邊的水廊上邁步,閑雅如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