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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她這聲“小姐”卻出奇的諷刺。 霍成君淡淡一笑,轉(zhuǎn)身正視房間里另外的一個少女,抬眼道:“我哪里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的不是你嗎,霍玉芷。” 她這聲“霍玉芷”卻平淡的很。 玉芷仿佛是聽見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笑得停不下來,笑彎了腰,一面笑一面說道:“霍玉芷?霍玉芷?你真以為我是霍玉芷?” 霍成君輕輕抬眼,眼色寡淡:“哦?你不是嗎?那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嗎?” 玉芷氣極,瞪大了眼睛。她被霍成君撿回來的時候,她才不到十歲,家里根本沒有給她取名字,只有一個乳名叫賢兒,而霍成君明顯是知道這一點的,故意戳穿來刺痛她。玉芷氣的說不出話來,更緩過勁來要開口,卻被霍成君打斷。 “是啊是啊,你說得對,你不姓霍,你是我撿來的,是我給了你姓,是我養(yǎng)活了你,是我讓你有機會接觸到這個國家最最核心的家族,是我讓你從南蠻之地可以回到長安生活,是我!”霍成君冷眼看著她,用著她所能用的最惡毒的話語來讓她痛心。 霍玉芷愈發(fā)氣憤,邊冷笑邊朝霍成君走來:“是嗎?是嗎?那是誰剝奪了我的姓氏,是誰讓我食不果腹,是哪個家族讓我的家族落魄,是誰讓我父母流亡南蠻!霍成君,你不要以為你的施舍有誰稀罕。”玉芷已經(jīng)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的施舍你不稀罕?呵,”霍成君冷笑,往玉芷面前走進了幾步,瞇著眼睛,“那你就不要在我家賴著近十年,就不要做些吃里扒外的事情!我告訴你,當年的你在長安已經(jīng)餓了五天了,你已經(jīng)骨瘦如柴了,如果我不救你,你就死了,悄無聲息的死了,沒有人在乎你,沒有人知道你,你就混在長安城幾千難民里,受著饑餓與寒冷的煎熬,乞求著早點去死!” 玉芷猩紅了雙眼,沖著霍成君吼道:“那還不是你爹的錯!” “是嗎?真的是這樣的嗎?我專門讓你看到當年的案宗,你真的一點感慨都沒有嗎?”霍成君質(zhì)問,“到底是我阿翁的錯,還是你父親盛賢章自作自受!” ☆、山重水復疑無路(中) 玉芷看了看霍成君, 聲音有些沙啞:“你早就知道了, 對不對?你早就知道了!你什么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為什么還把我留在你身邊?” 霍成君冷笑著搖搖頭, 說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你以為,什么東西我都可憐見的撿回家嗎!我小時候愿意救你,是因為我心軟, 舍不得看一個水靈的姑娘就這么死了, 后來我愿意養(yǎng)你,是因為我心善, 覺得你不錯, 可以當個使喚丫頭?!?/br> 玉芷有些不可置信, 怒目圓睜:“又是心軟,又是心善的, 所以霍大小姐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嗎?” 霍成君走過去,伸手摸了摸玉芷的臉頰,如同她們平日里的親昵, 眼神之中卻再無半分依戀, 被玉芷用手狠狠地甩開,成君倒也不氣,接著露出嘲諷的笑容:“是, 我是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情, 而且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你的命, 是我救的。你我之間的關系,就是救命關系,就是主仆關系!” 玉芷一個勁的盯著霍成君, 眼神好像要把她殺了,事實上玉芷完全有能耐掐斷面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小姐的脖子,但是她到底是忍住了。 “說罷,他們都去哪兒了?被誰抓走了?”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 霍成君嗔笑一聲:“怎么不會?你是我的丫鬟啊,自然應該處處為我著想,不是嗎?” 玉芷剛要說話,霍成君卻說道:“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身在何處!” 玉芷一愣。 霍成君走過去,拿起之前宋刺史寫下的卷宗,纖纖玉指翻了翻:“宋刺史何其聰明,你給他說我要這盛賢章的卷宗,他總該明白些什么,你以為我只想想讓你知道你父親當年所為來感化你嗎?我說讓你這個‘家賊’傳達了自己的身份罷了?!?/br> 玉芷感覺自己背后沁出了一層細汗,向霍成君暴露自己身份,曾經(jīng)自己預想過很多次,但沒有想到回事今天這種情況,沒想到居然她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裝不知道。 霍成君稍稍抬眸:“想必宋刺史同期兒已經(jīng)全身而退了吧,你原本打算如何?期兒同你那般交好,你也會忍心?” 玉芷只輕抿雙唇,不答。 霍成君也自嘲的笑笑:“哦是,我同你更是交好,你也到底忍心了。” 霍成君不緊不慢地說著些話,不知道是在嘲諷玉芷,還是在嘲諷自己。 “我要問你,現(xiàn)在蘭陵宮中那么亂,到底是劉賀搗的鬼?你是劉賀的人?” 玉芷也覺既然已經(jīng)把話說開了,自己便也輕松了:“我不屬于任何人,我只是盛家的女兒。所謂幫誰,不過是隨自己心思罷了,我也不會在這里陪你玩到死的?!?/br> 霍成君也笑笑:“是啊,自然是誰愿意整霍家,你便幫誰咯。這次劉賀究竟怎么能順利進宮?” 玉芷笑笑:“你這么聰明,會不知道?自然還是宮中受寵的女兒亂了綱紀,錯信了男人” 霍成君心中輕嘆,到底是如此,實際上自己和會琴也早就有這種預感了,只不過到底還只是猜測而已:“所以是高旭是原本就是劉賀的人?聽會琴的意思是高旭并非蘭陵人,是幾年前才進宮的?” 玉芷笑了笑:“高旭到底是原本劉賀之人還是最近叛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因為他的存在,劉賀不僅能夠毫不費力的輕易進入蘭陵宮,還能夠掌握蘭陵王宮內(nèi)的生死大權?!?/br> 霍成君輕笑,竟然有種無能為力的落寞:“劉賀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這般肆無忌憚了,看來他真是為了當皇帝不擇手段了?!?/br> 玉芷輕哼一聲:“這回是暗中告知,才讓宋刺史和上官期走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在身邊了,從這里到長安千里之遙,加上劉賀虎視眈眈,暗中搜查,你以為你現(xiàn)在逃得了嗎?” 霍成君一挑眉:“在這邊的事情沒辦完我也沒打算走?!?/br> 扭頭霍成君輕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對了,你當然可以選擇仇恨,也當然可以選擇報仇。但你若是個有骨氣的,便憑自己的雙手報仇,不要吃著我家的米,謀著我家的命!” 玉芷皺眉:“你敢這么理直氣壯,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可以殺了你!” 霍成君撲哧一聲,大笑起來,笑完說道:“我怎么不敢呢?我當然敢啊,只不過我提醒你,若是你現(xiàn)在殺了我,你便殺了你的救命恩人,我對你,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恰恰相反,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你!霍玉芷,既然你我已經(jīng)撕破臉了,我就多問你一句,小五是誰殺的你以為過了這么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