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床帳，也翻身躺下。

殿內(nèi)頓時昏暗一片，尚武帝做牛做馬地為這個國家奉獻(xiàn)生命，臉上浮現(xiàn)nongnong的倦意。倚在顧岸懷中，不消多時便入了夢鄉(xiāng)。

“顧岸寶寶……朕不會讓人欺負(fù)了你去的……”尚武帝迷糊地囈語了一句。

顧岸在黑暗中悄悄柔和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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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不說尚武帝如何與他的大臣們斗智斗勇，這頭他的愛人和兒子卻是越走越近。

小太子對顧岸有種莫名的好感，雖然還沒拿到打造好的劍，當(dāng)下便拿了自修的武學(xué)書籍給顧岸觀摩。

顧岸的武功是由高人傳授的，當(dāng)時并沒有任何教材，于是看見書上的一招一式也頗感新奇。

小太子看顧岸表情嚴(yán)肅，問道：“有何不妥嗎？”

“殿下可曾練過內(nèi)功心法？”

“那是何物？”

“殿下試著舞舞為師這把劍？”

小太子接過劍，別說揮舞了，就連提起來都十分吃力。

小太子奇道：“這劍為何如此之重？”

顧岸失笑：“不是劍重，是殿下太無力了?！?/br>
小太子面不改色，不答話，但眼里分明寫著不甘。顧岸覺得可愛，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太子殿下的臉蛋。

手感很好，還是個小孩兒，rou乎著。顧岸停不下手，戳，戳，戳。

“七下?！?/br>
“數(shù)這么認(rèn)真做什么。”顧岸不滿，但又覺得小太子這幅乖乖站在原地任他蹂躪的樣子實在招人疼，忍不住改成手掌，將小太子那顆尚武帝都碰不著的腦袋揉了個亂七八糟，感嘆道，“殿下比小譽可愛多了?！?/br>
“小譽可從來不會讓我碰他一下，就愛跟我對著干，一點都不聽兄長的話?！鳖櫚蹲灶欁缘卣f著。

“小譽是何人？”

聽小太子這么一問，顧岸突然想到面前這位殿下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又沒有同伴，獨自一人生活在深宮之中。本以為太子殿下是心機深沉什么都懂，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可憐孩子根本是缺乏父母的教導(dǎo)，什么都不懂啊。

“小譽是家弟?！鳖櫚堆凵駪z憫地看著徒弟，“殿下可曾想過有個兄弟姐妹？”

“在皇家，沒有兄弟便是本宮最大的福分。”太子殿下老成答道。

“……”準(zhǔn)又是那個老頭教的，顧岸扶額，“殿下難道不會孤單嗎？”

小太子搖頭：“徐公公平日很照顧本宮，還有本宮宮中的彩兒，竹兒，朵兒，青兒，紫兒……”

要不是顧岸都認(rèn)識這些丫鬟，還以為小太子在細(xì)數(shù)后宮呢。

“徐公公？小多子？”

“正是?！?/br>
顧岸疑惑，這位徐公公平時照顧著那位脾氣怪異的皇上就夠抽不開身了，居然還有這份閑心來東宮。果真是太監(jiān)總管，面面俱到。

顧岸想著想著，心底佩服起小多子。

“師傅？”

“嗯？”顧岸的思緒被小太子喊回來。

“您還沒說內(nèi)功心法是怎么回事?！?/br>
顧岸反應(yīng)過來小太子已經(jīng)單手握著那把劍握了許久，額上全是汗，連忙一手抓住小太子那手，灌入源源不斷的內(nèi)力。

小太子頓覺輕松，感到有暖流游過全身，顧岸并沒有替他分力，但他分明感覺手中的劍輕了許多，便有些詫異。

顧岸笑道：“殿下并未習(xí)練過內(nèi)功，體內(nèi)毫無內(nèi)力，外招學(xué)得再好，為師即使身無寸鐵也能一指彈掉殿下手中的武器?！?/br>
顧岸還在輸入內(nèi)力，小太子只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連精神都清醒了幾分。

“為師往后會教殿下內(nèi)功心法，殿下只需每日練習(xí)，他日必有所成。”

顧岸收了手，把小太子手中的劍接回去，在一旁等著小太子細(xì)細(xì)體會。

小太子最初驚訝了片刻，便飛快恢復(fù)正常，認(rèn)真道：“謝師傅教導(dǎo)?！?/br>
顧岸抬手去摸小太子的腦袋，小太子頓了一下，并未躲過。

小太子看了眼上方的男人，一只手掌蓋在自己頭上，唇角勾起的弧度不大，讓人瞧見卻如同溫風(fēng)襲面，忍不住想接近去感受那股暖意。

“師傅。”

“何事？”

“本宮認(rèn)為，世人實是誤解了師傅。”

顧岸聞言哈哈笑道：“親眼所見尚不可盡信，更何況以訛傳訛之言?！?/br>
小太子很受教：“師傅所言極是。”

☆、陸皇帝遇刺客

顧岸又從一道東坡肘子中夾出一張紙條。

“公子，科舉開始了，陛下已經(jīng)選定好主考官?！毙∶穬喉樖譄擞秃鹾醯募垪l。

“是哪位大人？”

小梅兒猶豫道：“是南書房李大人?！?/br>
顧岸聞言放下玉箸：“怎么是他？”

小梅兒搖頭。

“李維是個冥頑不靈的?！?/br>
“是……”

“這次別插手，等人選出來之后再說?！?/br>
“是，公子?！?/br>
全國考生正壯志凌云地往京城趕著，除去顧岸和尚武帝，朝堂上也有一半的人在關(guān)注著此事。不過在此之前，宮里還在籌備著另一件大事，那便是尚武帝的壽宴。

皇帝的壽宴自古今來都是勞民傷財?shù)?，尚武帝十八歲登基，二十便領(lǐng)兵滅了西項，如今也不過二五而已。

尚武帝倍受愛戴，吩咐下去幾句不需太過浩大聲勢鋪張浪費，但也知道他的臣子們聽不進多少，便不再多提。

只要不至于太過分，這些小事就由著他們?nèi)チ恕?/br>
相比起他的臣子們，尚武帝顯然更在意他家男寵。

每逢尚武帝生辰，顧岸都會送一副尚武帝的畫像給他。倒不是顧岸愛重復(fù)，是他的確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

年年一副，直至今日，已是第六幅了。

尚武帝清晨醒來，枕邊就躺著一副畫卷。即便每年如此，尚武帝還是不由自主地唇角上揚。畫卷上儼然是自己的睡顏，他家男寵還在夢中，褻衣永遠(yuǎn)不好好穿好，脖頸胸脯都露了個七七八八。閉著眼，嘴微微開了條細(xì)縫，一臉無害。尚武帝忍不住用指尖劃過顧岸的鎖骨，隨后又意猶未盡地探身親吻上去。

小多子惱人的聲音在外頭催促著，不緊不慢的語調(diào)，把尚武帝晨起的一點點旖旎打散。

尚武帝最后掐了一把顧岸的腰，搖晃著他的身體：“顧岸寶寶，起床了，你要去景兒那了。”

顧岸睜開眼，面目呆滯地坐起，眼神空洞。

尚武帝心里好笑，順手拿來外面準(zhǔn)備好的衣服，把顧岸剝了個精光，然后替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顧岸寶寶，抬手?！?/br>
“……”

“兩只手……”

“……”

“腳也抬起來?！?/br>
“……”

“不用兩只都抬！”

每早都要反復(fù)一遍的話語，尚武帝輕車熟路，眨眼間顧岸便穿戴整齊，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