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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還被某個女人下了藥!“我知道?!碧A巍然眼圈潮紅,仍是勉強一笑。對方是把他當做了林子御,自己佯作不知,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明年的這個時節(jié)我便要成親了,花大哥會來嗎?”花無信點點頭:“先恭喜你了,屆時定來討杯喜酒?!?/br>☆、130|121.120燕不離睜開眼,仍只看到一片壓抑深沉的黑暗。吸入的空氣越發(fā)稀薄,胸口悶得近乎窒息。喉嚨里灼燒得如同干涸的沙漠,體內(nèi)的氣力隨著時間的流逝蒸發(fā)殆盡......他不知道他們被困在墓中多久了,卻知道這里所有的人,包括自己,正一點點接近死亡。一只干燥的唇吻了過來,舌間濕潤的唾液緩解了口腔的灼痛。對方細短的胡茬刮過面頰,微微有些刺痛。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待行至人生的崖涘,歲月的盡頭,能有一個相伴到最后的人,又是何其有幸?有些事,至死無悔;有些人,寧死不忘。池月?lián)嶂鴳阎腥说哪橆a,感覺到對方瘦了許多,不禁輕嘆了一聲:“不離,對不起,終究還是連累了你?!彪m然尋到了多數(shù)弟子,他們卻仍走不出這座龐大的陵墓群。試了幾次開洞破壁,均被滾落的土石再次淹沒堵住,這般無水無食的熬到最后,所有人都放棄了。燕不離說不出話,只能握住對方的手,十指相扣。他從未后悔來鬼門宗臥底,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倘若這個人死在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才真是對他不住。角落里隱隱傳來抽泣的聲音,池月蹙眉抬頭,低聲喝道:“哭什么哭?!”海上飛委屈的抽噎道:“屬下就是心里遺憾,死的時候還是只單身狗......”他左邊是池月和燕不離,右邊是池日和步川,前面是林正玄和殷梅雪,后面又是竹莫染三人。這日子過得四面插刀、八方受虐,豈是心酸二字了得?“放心吧,你不會是單身狗的?!背卦掳参康难a了最后一刀,“最多是頭單身豬?!?/br>某豬哭得更傷心了。樂千秋受的傷有些重,加上之前失血過多,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黃半山正老大不情愿的給這貨輸著內(nèi)力。竹莫染嘆了口氣,聲音嘶啞的道:“是我連累了大家,不如殺了我,你們......”“師父!”池月打斷他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弟子只愿您能和從前一樣活著?!?/br>竹莫染老淚縱橫,這狼崽子真沒白撿。池月:“這樣弟子就可以隱退不干了?!?/br>竹莫染:“......”“師父,如果這次能出去,我想和步川回東瀛?!背厝赵诤诎抵虚_口道,“反正賞金盟死的死、散的散,您應該也用不上我了。”“也好?!敝衲拘α诵Γ案∩^就當給你們的賀禮了。”池日五歲執(zhí)刀,七歲殺人,自小活于腥風血雨之中,半生都在刀光劍影里度過。和受寵的池月、鏡薇比起來,自己是虧待了這孩子的,若此番能夠生還,也該還他自由。步川問道:“主人,您要留在中原嗎?”未等對方答話,一個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莫染,來北蜀玩吧,金絲蘭筍管夠?!?/br>黃半山真心想把這剛醒過來的老東西再拍暈了。他一把捂住樂千秋的嘴,笑嘻嘻的道:“莫染,要不去清玄山逛逛?那片桃林應當開花了?!?/br>樂千秋掙開他的手,陰陽怪氣的道:“黃老頭,你不早就被清玄山除名了嗎?也不怕三圣把你轟出來!”“老夫任務完成了,他們憑啥還不讓我回去?就是不知道,怎么讓三個老狐貍相信這破爛就是那把仙劍。”黃半山拍了拍腰間黑不溜秋的破劍。他當年奉師命前來鬼門臥底,便是為了清玄山氣宗老祖遺失的這柄上古仙劍。沒曾想臥著臥著就忘了初衷,直到把心遺落在一個人身上,甚至將大半生都耗在了碧落谷里。樂千秋立即揪著小辮子告狀:“莫染你看,丫是臥底,動機不純?!?/br>因為這兩個老東西,竹莫染簡直在小輩面前丟盡了臉,沒好氣的道:“我早知道?!碑斈晁彩且蛑@個緣故開始疏遠黃屾,甚至選擇“死”在了冰心閣,連最后一面都沒有給對方。而在得知他的死訊后,黃半山也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黃半瘋。一聽竹莫染不悅的口氣,黃半山頓時成了打蔫的老黃瓜,扯著某人的袖子道:“莫染,你是不是還沒有原諒我?”“我不會原諒你?!?/br>黃半山:“......tt”“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br>于公而言,竹莫染明白自己應當及早鏟除這個隱患。可黃屾對他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是以選擇了疏遠,指望對方能夠知難而退,自行離開。只可惜姓黃的悟性都讓狗吃了。直到他“死”,直到今日,這個人也沒有離開,而是守著一座枯墳,用了二十年贖罪抵過。曾經(jīng)驚采絕艷的道門真人,為他墮了紅塵,白了青絲,背了罵名,如今好不容易再度重逢,自己如何還會計較前嫌?“嗚嗚嗚......”黃半山老臉一扔,釋懷的抱著他哭了起來。竹莫染安撫的拍著對方枯瘦的手背,沖池月和燕不離的方向望了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莫非鬼門的宗主都逃不脫和臥底糾纏的命運?燕不離也無聲的嘆息著??磥砬逍降牡茏赢斦娌贿m合臥底,不然來一個栽一個,還都死得心甘情愿,怎么看怎么像滿門智障......“行了,別丟人了!一把年紀也不怕晚輩們看笑話!”樂千秋冷哼道。黃半山擦了把眼淚鼻涕,反駁道:“都他媽快死了,何必再顧忌許多?!”他話音剛落,頭頂忽然傳來一聲悶響!細細碎碎的土渣簌簌而落,蓋了兩人一頭一臉。池月喊道:“所有人快離開那里!撤到墻角去!”眾弟子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有力氣的拖著沒力氣的,沒受傷的拖著受傷的,紛紛離開了墓室中央。沒過一會兒又是一聲爆響,這次聲音離得更近了,就像炮仗炸響在耳邊一樣,碎石土塵如雨一樣飛瀉而下,整座墓都在劇烈的晃動,仿佛馬上就要坍塌。“有人在炸墓嗎?”林正玄皺起眉道,“還是墓頂遭雷劈了?”鬼門宗弟子紛紛瞪之。殷梅雪語氣里帶著興奮:“會不會是有人來救我們了?”海上飛啐了一口渣子:“呸,哪有這種救法?活人也得他媽給埋死了!”這時上方出現(xiàn)了掘石挖土的聲音,隱隱還傳來一個模糊的叫聲。燕不離豎起耳朵仔細的聆聽,忽然面上一喜,拽了拽身旁人的袖子。池月也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