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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人喊我娘......”燕不離樂呵呵的指著遠處一個騎馬的紅衣人道。“達靼人?!他們怎么都打到這里來了?”河不醉臉色驟變,阿娘在達靼語里的意思是美女,燕不離如果落在他們手里,就不是死那么簡單了。“趕快走!”“啊?那就是達靼人?”燕不離不解的問道,“就一匹狼你怕什么?”話音剛落,腳下的地面忽然起了輕微的震動,站在沙頭上的達靼騎手揚手展起一面黑頭鷹旗。在他的背后,地平線漸漸化作一條血線,數(shù)以千計的人馬如紅色巨浪般越過戈壁傾瀉而下,迅速的向這邊涌動而來,轉瞬就將整片坡地染成了醒目的鮮紅色。這便是大漠之中最可怕的血潮。“臥槽......兒子略多啊?!毖嗖浑x受到了驚嚇。河不醉提氣掠身飛奔過來,拍著駱駝的屁股道:“我攔住他們,你趕緊走,進了白沙堡就安全了!”閃電瞪了他一眼,依然是慢條斯理的抬掌落地,淡定而優(yōu)雅。燕不離哭笑不得:“我還是自己下來跑快點兒......再說你一個人也攔不住那么多啊?!?/br>“達靼人不會將后背暴露給敵人,后背受敵是奇恥大辱。只要我不倒下,他們就不會追你?!焙硬蛔戆蝿Τ銮?,猛的刺中了閃電的屁股。“這怎么行?你會死...誒我靠!”燕不離尚未說完就被身下狂奔的坐騎帶出了十丈開外,一人一駝眨眼就消失在了沙丘的盡頭。閃電第一次跑出了閃電的速度......河不醉轉過身,望著洶涌而來的紅色人潮深吸了口氣。生死關頭,還是動動腦吧......他執(zhí)劍在手,飛身而起,劈劍將迎面而來的騎兵斬下馬,將對方的黑頭鷹旗奪在手中,胡亂揉作一團,墊在了臀下。這尼瑪?shù)?,自家?guī)浧熳屓水敵闪似▔|,還能不能好好打仗了?達靼軍團頓時被戳中了爆點,馬蜂炸窩一樣紛紛怒喝著沖他襲來!河不醉當即調(diào)轉馬頭疾馳而走,引著敵人向側面的戈壁奔去。直驅而下的血潮生生拐了個大彎,如同一條翻滾咆哮的紅色泥流,緊綴著最當前的一騎奔騰而去。馬上的人知道,這個方向的終點,戈壁的另一側......是懸崖。耳邊響起了箭矢刺破空氣的聲音,背上傳來一陣劇痛,身后的怒罵越來越近,眼前已經(jīng)漸漸發(fā)黑。河不醉緊咬牙關保持著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也不能停。這里多拖延一刻,燕不離就多一分生機。“殺人者人恒殺之?!被秀敝g,腦海里再次響起那個女人的聲音。對方一襲白衣,攬著酒壇坐在黃泉殿頂,回過頭沖他微微一笑,“河不醉?來得正巧,陪本座喝一杯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會醉......”他當然會醉。醉到她為了別人自盡都不愿相信,醉到那具皮囊換了個人都不愿看清。馬兒高高騰起,如飛鳥般躍向湛藍的天空......這樣也好。殺手的一生,麻木而無趣。他活得克制,愛得隱忍,痛得清醒,直到如今才算解脫,終于能和父親一起,長醉于同一片黃沙之下。英雄彈淚卷蒼刃,白骨埋風咽笛聲。劍可無情笑滄海,何人不醉紅塵中?閃電哀鳴一聲,屈膝跪倒在高大的灰色城門前。燕不離狼狽的從駱駝身上滾下來,腹中登時傳來一陣劇痛。這一路馬不停蹄的逃亡顛簸,終究還是動了胎氣。身后的追兵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被城墻上的呼喝聲喊退了下去。駐守塞北百年未失的白沙堡,終究不是他們千百游騎可以放肆的地方。“這位小娘子,你怎么樣了?”城門大開,一隊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首領打扮的漢子俯身問道。“不、不怎么樣?!毖嗖浑x捂著肚子顫聲道,“我可能要生了......”“?。磕强爝M來吧?!睅讉€婦人將他攙起來,扶進堡中。白沙堡分內(nèi)外兩層,猶如兩道環(huán)形的同心圓坐落在白沙堆中央,外層堡壘多用于駐兵防衛(wèi),內(nèi)層才是堡民生活起居的地方。也不知是不是得了血潮來襲的消息,街上到處游蕩著持刀帶劍的武林中人。那隊民兵目不斜視,徑直將他帶入了白沙堡的核心——殷家大院。一進門燕不離就暗叫不好,這里居然有不少眼熟的面孔,而且皆為正道中人。他剛要低下頭便聽有人驚聲喊道:“我...我的...天...吶!江...江...莫、莫....愁?!”院中眾人嘩然。“江莫愁?在哪兒?”對方噎了半天,終于發(fā)聲道:“跑...跑...了?!?/br>“往哪兒跑了?”“南...南...”“女魔頭往南跑了,大伙兒快追!千萬別放過她!!”一群人烏泱烏泱奔了出去。那結巴站在原地,繼續(xù)道:“男...男茅...廁......”燕不離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又看了一眼正蹲在坑上,以手捂著襠,一臉驚愕的男人:“不好意思走錯了,您繼續(xù)......”對方哇的一聲哭開了:“大妹子,你嚇得俺都拉稀了!”某人掩鼻道:“拉肚子也不算很嚴重吧?”“可俺褲子還沒脫呢!”“......”燕不離本想趁那幫江湖人沒回來,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哪知這殷家大宅和迷宮似的,越走越偏僻,最后竟然轉悠到一個小樹林里。此時天色已晚,林中格外昏暗,腹下的陣痛越來越強烈,他只好捧著肚子,一步一步摸索著前行。“老殷家里有必要種這么多樹嗎?拿來防沙塵暴是怎么著......誒媽呀!”正暗暗罵著,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便跌落下去,栽入到一個幽深森冷的空間。“這是什么地方?”燕不離摔在一個有些硬邦邦、冷冰冰的東西上。他眼前一片漆黑,掙扎著爬起來,摸了摸四周只覺觸手一片濕寒,再摸了摸身下的那個東西,忍不住嚇了一跳......臥槽,這不是老子的尸體嗎?!這里難不成就是殷家的冰窖?自己不會這么倒霉吧?他可不想被凍死......燕不離摸了一陣,沮喪的發(fā)現(xiàn)出口是從外面封住的。頭頂上方的洞xue又太高,根本就夠不到。他無奈之下只好扯著脖子喊了半天,卻無人回應。腹中驟然傳來一陣痙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