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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十八代,夫人會不會太累了些?”“......”燕不離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蠟。想他堂堂男兒一代英俠,三千紅塵里的風流客,江湖四狼中的美少狼,自從遇見了池月就一直夾著尾巴做狗。打架干不過,床上日不過,斗個嘴也慘遭碾壓,他簡直是史上最悲催的臥底!兩人一個拍背一個狠咳,折騰半天,總算把那倒霉的“兒子”吐了出來。池月用手在某人后背慢慢順氣,眼角噙著戲謔的笑意:“沒事,兒子沒了生閨女也一樣。來,吃口桂魚?!?/br>“滾!”“聽話,明天大婚再從簡也得折騰整日,你多吃點才能養(yǎng)足精神應付......”燕不離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他就算沒“cao勞過度”死在床上,也早晚被池月別扭惡劣的性格氣死。明明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非得東拉西扯到祖宗十八代才肯說出來,這絕對是病,而且沒治。池月把死狗一樣趴著的人揪起來抱在膝上:“罷了,你不愿意吃就不吃,明早讓水煙她們多備些點心,不然你挨不過午時就會餓。”“不是昏時才辦正典嗎?那么早起來做什么?”“嘖,一看你這丫頭就沒經(jīng)驗?!?/br>“呵呵,是比不得宗主,日日換新娘,夜夜當新郎?!?/br>“本宗只是功課做得足?!背卦聫男渥永锾统鲆槐炯t底金邊的折子,刷拉一聲展開,幾十頁寫得密密麻麻的絹紙長長拖在了地上。某人傻了:“這、這是什么?”“明日大婚的規(guī)章儀程。”“不是一切從簡嗎?”“這就是剪過的?!背卦卤葎澚艘幌拢巴暾娴娜蜷_能拉到黃泉殿外......”燕不離起身就走:“您玩好,恕不奉陪?!?/br>池月一把將人扯回來:“夫人什么也不用做,一切有喜娘安排,水煙寒煙她們也會在一旁幫襯。為夫只愿你乖乖聽話,別又使性子胡鬧什么?!?/br>殺你算胡鬧么?燕不離認真的思考著。“本宗也不喜繁文縟節(jié),但此生只成這一回親。一日結(jié)發(fā),一世白頭,總不能含混而過。莫愁,我也不想委屈了你?!?/br>燕不離越聽越委屈。他一輩子也只成一回親,本該騎著高頭大馬領著八抬大轎迎嬌娘,現(xiàn)在卻頂著女人的皮囊成了被娶的那個,而且此人還是自己的仇家......這婚結(jié)的,怎他媽一個憋屈了得?!“宗主,咱商量個事兒唄?”某人忽然扭過身,大膽的摟上池月的脖子,露出一副標準的狗腿笑容,“反正就這一次,不如玩得新奇些......”池月眼皮子抖了抖:“怎么個新奇法?”“我娶你?!?/br>“......”“我當新郎官兒,你遮蓋頭坐花轎,如何?”“......”“宗主面如美玉、眉目清俊,若是扮作女人絕對艷驚全場?!?/br>池月良久無語,最后摸著他的額頭看了眼桌上的湯,問道:“夫人,你剛才吃的蛋是不是有毒.....?”燕不離立馬收起諂笑,換了張潑盆水就能結(jié)冰碴子的臉:“你答不答應?”池月哭笑不得,這女人還沒進門就開始扮母老虎了,宗主大人還真有點擔心自己以后夫綱不振......剛要開口說話,他突然覺察到一絲微弱的響動。那動靜在常人聽來就和螞蟻放屁差不多,但在內(nèi)功高手的耳朵里卻是一道略帶紊亂的呼吸。燕不離正支頤冷顏的等對方回應,忽然被人一攬肩頭,整個身子向后仰去,頓時被池月按倒在椅子上。尼瑪,又來?畜生啊......還未罵出口,便聽到有什么東西沖破了窗紙,緊接著桌上傳來瓷盆碎裂的聲響。他支起脖子一瞅,忍不住叫道:“我靠,宗主你兒子們碎了......”沒說完就被池月按回腦袋,一把塞在桌子下面。“呆在這兒別出來。”對方只來得及囑咐了一句,便聽到窗戶傳來“喀拉”一聲巨響,有人破窗而入。疾風攜著冰冷的殺氣卷進來,瞬間吹滅了屋中的火燭,黃泉殿里驟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一層單薄的月光透窗而入,隱約勾勒出一個黑衣人的影子。能悄無聲息的闖過十八暗衛(wèi)關摸到黃泉殿,此人絕非泛泛之輩。池月也懶得廢話,直接袖風一掃擊向?qū)Ψ?。那刺客腳步一溜,側(cè)讓七尺避過那道試探性的掌風,隨即雙臂一震,搗拳如電,直沖池月面門而來!見對方襲來,池月淵渟岳峙的立在桌前,深眸在黑暗里猛地閃過一道寒光,當即冷哼一聲抬掌相迎。這一掌運了九成功力,如攜霹靂天雷,帶著惶惶之威,足以震散魂魄。刺客卻不閃不避,兩人猛然出手,在空中拳掌相撞,發(fā)出巨大的悶響,當即爆出一團白色的煙霧!池月聞到那股刺鼻的味道頓知不妙,一招排云推月的同時急步后撤。對方卻借迷煙之勢掠身而上,右手虛晃一招格開池月,左手同時抄起桌上的筷子,以一個奇異的反手式擊向了桌下的女人。“莫愁當心!”“臥槽?!”燕不離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以筷作劍飛速殺來,頓時有種日了整個碧落谷的驚愕感。刺客大哥咱是不是有點誤會?你不是來殺池老魔的嗎!我正給你加油鼓勁兒呢你他媽就沖老子來了......危急之時也不容他多想,就地來個了懶驢打滾,險險躲過致命的一筷。對方卻緊追不放,一擊不中又是一腳跟上,不偏不倚踹中了燕不離的屁股。“誒呦!”某人當即飛出兩米遠,一個狗吃|屎就撲了地板。池月這時已經(jīng)揮掌擊向刺客的背心,那人卻頭也不回,不要命的沖燕不離襲去。這都什么怨什么仇??!江莫愁以前掘過你家祖墳怎么著?!燕不離捂著發(fā)麻的屁股根本爬不起來,只能扭著頭眼睜睜看著對方撲向自己,近得幾乎能聽到筷子刺破空氣的裂響......“咔!”一道水亮的寒光橫亙在他臉前三寸的地方,差點削掉燕不離的鼻子。那刺客僵硬的保持著俯沖的姿勢,手里還持著斷掉一截的竹筷,難以置信的望著來人。池月見又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出現(xiàn),還攔劍擋在了自己老婆面前,一時有些錯愕,連忙半途收勢落在兩人之外不到三米的地方,目光冷冷的盯著他們。刺客一號要殺女魔頭,刺客二號反而要保護這個女人,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卻掣肘于他們手中人質(zhì)的鬼門宗主......四人一時間互相忌憚,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場面陷入了詭異的僵持。燕不離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三個沉默的“雕塑”,沒一會兒胳膊就拄酸了。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