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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戀戀不舍的墜入塵埃。第十七顆汗珠跌落的時候,那雙闔住的睫毛終于微微一顫。池月睜開雙眼,長長舒了口氣。攤開雙手,那顆珍寶奇珠已經變得烏中帶紫、慘淡無光。“可惜了......”他擦了擦汗,有些遺憾的望著鳳血珠,若有所思道,“要不上層紅漆再還給南涯的老頭兒?”燕不離:“......”你怎么不抹點雞血呢?馬車外的眾人終于看到他們的老大和老二走了出來,頓時群情激動,紛紛致以崇拜的目光。湖澈丹踩著露了個大拇指的鞋顛顛兒跑上前,馬屁拍得格外順溜:“宗主神猛,首尊威武,屬下佩服!”池月、燕不離:“......”“把車卸了,我們騎馬上路?!?/br>“是!”那兩匹踏雪已經在地上跪了半天,現在終于解放壓迫,站起來做馬了......燕不離卻不開心了。“宗主,屬下會騎馬?!?/br>身后淡淡哦了一聲。他轉過頭道:“那為何你我非要同乘一騎?”池月緊了緊韁繩,絲毫沒有放某人下去的意思,反問道:“你還想不想那丫頭活著了?”“卑鄙!”燕不離掃了眼后面被烏鴉男帶在另一匹踏雪上的岳卓,忍不住罵道。“無恥!”“下流!”池月穩(wěn)穩(wěn)坐在鞍上,猿臂一攬身前人的腰,猛地往懷里一抱,白衣美人便整個貼在了他胸前。驟然感覺隔著衣服頂到了一團火熱的硬灼,燕不離頓時渾身一僵、菊花一緊。“再不老實,本宗就把剛才沒做完的事繼續(xù)做完?!蹦橙颂針屚{道。燕不離欲哭無淚:“老色魔,你這樣考慮過馬的感受嗎?”池月咬著他的耳朵輕笑:“沒事,回去我就殺了它滅口?!?/br>踏雪一號幽怨的回頭鄙視了一眼。摟緊懷里的人,池月瀟灑的一抽鞭子:“——駕!”身下的馬兒豁然騰起,四蹄如風,長鬃飛揚,如閃電般掠過眾人。載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踏過川流不息的滾滾紅塵,向遠方延綿的蒼青山谷飛奔而去。護衛(wèi)們愣神之間,又見一騎緊跟著狂掠而過。湖澈丹在馬上震得顫抖的聲音回蕩于空際:“宗主......您.....跑錯......路了!”策馬行了半日,鬼門眾人終于到了碧落谷口。池月停韁勒馬,搖了搖某個睡了他滿懷口水的家伙,輕聲道:“醒醒?!?/br>燕不離迷迷糊糊的坐直身,抬眼四望。只見一雁入秋,萬花川谷。青環(huán)楚嶂,紅半溪楓。綠野山嵐之中,隱約得見樓閣幢幢,亭臺渺渺,恍若東方仙境。碧落晴空之上,入目正是霧海霞田,風卷云耕,又如世外桃源。這里就是鬼門宗的心腹之地?燕不離還以為像池月這種魔頭,應該住在鬼氣森森、不見天日的老山洞窟里才對......進了碧落谷便見一道巨大的玄黑山門,門頭正中所雕的“鬼門”古篆已被千年歲月侵蝕得模糊難辨。一棵孤獨的老槐沉默的佇立在瑟瑟秋風之中,無言的伸展著光禿禿的枝杈,在那條深入云山的石徑上刻下蕭疏的身影。此處便是擅闖者死的鬼門關了。“屬下恭迎宗主神駕,恭迎首尊歸來!”山門后兩排灰衣弟子齊齊躬身迎駕,聲震碧霄。此起彼伏的呼聲中,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低喃:“莫愁,我們到家了?!?/br>你不是沒有家的孩子,這個美麗又令人畏懼的地方,一直都是你的家......燕不離露出一絲苦笑。他的家在千里之外的東都燕府。朱門深院,白墻黛瓦。門口常年蹲著兩尊青石獅子,冬天的時候會在大張的嘴巴上結出剔透的冰凌,小時候愛流口水的毛病就被這倆獅子傳染的。他的院子里植有一棵擎蓋亭亭的白玉蘭,一到春天便銀花映雪,玉燈輝翠。薰風一吹,芳華遍地,香醉滿園。還有屋檐下那窩老燕兒,夫妻恩愛卻不孕不育了多年,也不知道今年有沒有好消息......站在鬼門關外,燕不離望著那條漫長得仿佛通往九天之上的云徑,看著那個男人被夕陽勾勒出金色輪廓的側臉,笑容模糊,如魔似神,恍惚間只覺身在隔世。池月回首一望,見白衣女子仍呆立在原地,便抬手一招:“澈丹啊,先將岳丫頭看押在望鄉(xiāng)樓。本宗和首尊回正殿,你們不用跟著。”“是?!?/br>燕不離回過神,望了望蒼翠中那幢金碧輝煌的宮殿,舉步邁上了石階,跟隨那道濃黑如墨的背影,緩緩走向云鄉(xiāng)深處。秋葉盈目,山風滿懷。兩人一前一后拾級而上,悠然行于霜楓翠谷的錦繡圖卷里,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卻仍沒有靠近正殿半分。燕不離忍不住問道:“是不是走錯路了?”池月轉過頭:“我哪兒知道?!?/br>燕不離胸口一陣沸騰:“這不是你家嗎?”“本宗二十年未下黃泉殿,早不記得路了。”對方沒有絲毫羞恥感,反而徑直往前走。“喂,都不知道去哪兒就別走了啊?!?/br>池月老神在在,不緊不慢道:“此路不通退回來便是,總有一條路是對的?!?/br>等你找對路老子都能入土了......燕不離是決計不會相信這個路癡的,他當即轉過身,面對遠方蒼莽層疊的峰巒溝壑,拼盡全力嚎了兩聲:“有人嗎......嗎......嗎?我們迷路了......了......了!”高昂的嗓音驚飛鵠鶴無數,久久飄蕩在空曠的山谷里。悠悠揚揚,回旋不息。碧落谷里的每一只螞蟻都知道他們的宗主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燕不離內傷未愈,這一用力頓時扯得肺腑生疼。他咳嗽著捂著胸口,慢慢彎腰蹲了下去。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家伙,池月就是想教訓也下不去手了。一股溫熱的暖意透過背心傳入體內,燕不離終于舒緩了口氣。未來得及道謝,整個人就被池月抄在臂彎里,再一次橫抱著向山上走去......“宗主,屬下可以自己走的?!?/br>“宗主,您這樣手臂很容易酸的。”“宗主我錯了還不行?”“池老魔你特么放我下來!”“不放手老子就大喊非禮......”“臥槽——救命啊啊?。 ?/br>聽見那凄厲慘烈的喊聲,鬼門宗眾弟子集體垂下一滴冷汗,依稀看到了首尊大人被宗主花式吊打的盛景......燕不離此刻面色鐵青,四肢并用,像八爪魚一樣牢牢吸附在玄衣男人的身上,絲毫不敢妄動。池月從山頂的縱身一躍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