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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就見外出回來路過此處的葉挽劍,旁邊站著一名男子,神態(tài)天真動作笨拙,看年紀(jì)卻有三十余歲。葉挽秀低低頭:“爺爺,回來了?!?/br>看著面前少年倔強(qiáng)的模樣,葉挽劍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人到了一只腳踏進(jìn)墳?zāi)沟哪昙o(jì),再堅強(qiáng)的人也不免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也越來越頻繁回憶起自己這一生所做過的種種事,多是些念念不忘的不堪愧疚與遺憾。不等到葉挽劍回應(yīng),他身旁那么男子就好奇問道:“爺爺,這是誰?為什么叫你爺爺?”“這是我前幾日告訴你的新弟弟,他叫挽秀?!比~挽劍道,“挽玉,還不快叫弟弟?!?/br>“喔……”那男子楞呆呆的看向葉挽秀,“弟弟!”癡兒?葉挽秀笑道:“你叫挽玉么?我叫你挽玉哥哥可好?”葉挽玉眼睛亮晶晶的,“好,弟弟,你要不要吃糖?剛剛出門買的,可甜了?!?/br>葉挽劍長嘆,牽起葉挽玉,“挽玉,弟弟還有事忙,我們不能打擾他。”葉挽玉掏出糖塞到挽秀手中,聞言失望的撇撇嘴,卻還是乖順的跟挽秀道別離開。看著兩人走遠(yuǎn),葉挽秀關(guān)上門,低頭看手心里的花花綠綠糖果,猶疑將糖紙剝開,放入口中。哥哥……嗎?葉挽劍獨子,父親除了自己再無子嗣,那么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白癡哥哥,應(yīng)該不是葉挽劍的嫡親孫子。不論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一個癡兒,葉挽劍卻毫不嫌棄留在身邊,就已經(jīng)說明葉挽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如此說來,葉挽劍執(zhí)著于找來自己繼承家業(yè),是不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取代他,代為照顧這個不能自理生活的‘哥哥’?可葉挽劍似乎并沒有想要自己與葉挽玉親近的意思,同住一個屋檐,葉挽秀雖然多多少少知道有這個人存在,但以前從沒有打過照面。他還是知道的太少,那些數(shù)十年前的底情,問旁人也不可能問得出什么來。思索間,門外有腳步聲靠近,葉挽秀定睛一看,葉挽劍推門而入。葉挽秀站起身,“爺爺?”葉挽劍尋了位置坐下,仔細(xì)的看他表情,“你可好奇挽玉的身份?”葉挽秀挑眉,“孫兒好奇?!?/br>“我有一位meimei,名叫挽花,先帝死去時挽劍樓也被滅,是她替我去死的?!比~挽劍開始回想,“挽玉是挽花的孩子,因為巨變受到打擊,成了這副癡傻模樣。我這做哥哥害的親妹一家不幸,卻仍茍活于世。愧疚之下我發(fā)誓要一生守護(hù)挽花留下來的挽花樓,并照顧挽玉好好活過一輩子?!?/br>他嘆了口氣,“但我會死。挽花樓沒有繼承人,挽玉也無人照料。挽青恨不得永遠(yuǎn)不見我,我只能找到你?!?/br>葉挽秀想了想,“父親為何恨你?!?/br>“他厭惡殺人,受夠了血腥殺戮,卻迫于我的嚴(yán)厲一直忍耐。”葉挽劍哼笑,“挽青習(xí)慣于忍耐,經(jīng)年累月積累又一次性爆發(fā),他口口聲聲受夠了殺戮,蟄伏于世俗甘愿做個平凡書生十?dāng)?shù)年,結(jié)局是迷失了心智成了殺人狂魔,享受殺戮。”這嘲諷令葉挽秀不適,他沉默不語。葉挽劍似陷入回憶,也是半晌不語,兩人沉默半刻鐘之久,葉挽劍起身徑自離開。獨留葉挽秀獨自一人胡思亂想。又過了小半個月,葉挽秀忽然醒悟。至次日請早安時贊嘆道:“爺爺當(dāng)真是君子,悉心照料挽玉哥哥,又替挽玉哥哥打理挽花樓。”他不由得想到曾經(jīng)和誠討論的場景。“如果只想找直系血親來繼承,你懂不懂都無所謂,只要有人能從旁輔助你,那你做傀儡繼承人也不是行不通?!?/br>“但是沒有那種人。或者,不能有?”原來哪一種都不是。葉挽劍皺眉:“……你若是不愿,這財產(chǎn)也能轉(zhuǎn)到你名上。我所想不過是保住挽花樓,并照顧好挽玉?!?/br>葉挽秀毫不在意,“用不著。不過小小挽花樓,借來練手,既然不是我的,挽玉哥哥若是有朝一日能神智清明,我自不會強(qiáng)占。”葉挽劍愣了愣,看著面前這個語出驚人的少年,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人虧欠太多,對于面前這個孫子都知之甚少。“你可知挽花樓名揚(yáng)四海,日賺斗金?”葉挽秀:“我當(dāng)然知,但這既然是我的起點,我的目標(biāo)自然更高?!?/br>葉挽劍大笑:“好,好!小小年紀(jì)就有如此雄心,真叫我刮目相看。只望你有能力做到?!?/br>葉挽秀只道:“孫兒從小不學(xué)無術(shù),但唯有一點優(yōu)點,若是下定決心用心學(xué),不論什么都能很快學(xué)會?!?/br>葉挽劍贊同道:“不錯,這幾日已有不少人在我面前夸贊你。不過你經(jīng)驗尚少,切記行事需穩(wěn)重,萬萬不可得意忘形?!?/br>葉挽秀虛心接受。?☆、千萬別死? 誠試圖讓自己回到從前四處流浪討生活的軌道,父親從小就手把手教付的知識終于派上了用場,但他很快又意識到,始終孤身一人并不能太多得到新的啟發(fā)。他想方設(shè)法認(rèn)了一位走鏢漢子做師傅,進(jìn)了家生意普普通通偶爾慘淡的鏢局,每日跟著一群糙漢子練武干架,走鏢回來有錢就花天酒地。當(dāng)然誠是得不了多少銀錢的,他年紀(jì)小,身手有一些,但去護(hù)鏢也就是個充頭。鏢局老板把他當(dāng)后備來養(yǎng),平日里說不上多器重,也不會太冷淡。師傅對他還不錯,兩個人聊得來,無事時也能像同齡人一樣聊天說地,誠不懂的東西就經(jīng)常問他。但是顯然,一般情況下,誠想不通的問題都是很匪夷所思且腦子有病一類的問題。比如說,誠:“師傅,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師傅:“喔?說來聽聽?!?/br>誠:“我為什么活著?”師傅鄙視他:“書讀少就該有自知之明,不要想太深奧的問題?!?/br>誠:“……我只是很簡單的想找一個活著的理由?!?/br>“世間美好的事物千千萬,還成不了你活著的理由?”師傅拿著煙桿敲他腦袋,“小小少年郎,失去父母就以為失去了全世界。須知人只要活著,就能遇見更多美好到讓你不舍得放手的事物?!?/br>“那師傅遇見了嗎?”“啊,遇見了啊,昨日徐記剛出爐的餡餅,今日阿珍嫂下廚做的五花rou,還有現(xiàn)在抽的這好煙。我都舍不得放手?!睅煾挡[著眼睛吸一口煙,慢慢回味。“但我并不十分貪戀口舌之欲,男女之欲,權(quán)勢金錢之欲?!闭\眼帶迷惑。師傅懶懶一哼,“你年紀(jì)尚小,情/欲初開?,F(xiàn)在不貪,以后,卻未必?!?/br>誠沉默。不想要以后后悔,所以誠才會一直堅持想要找到一個理由。但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