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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來!” 與此同時,妙蕪也聽到自己腦子里響起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那只沉寂多日的羅剎此時不斷地在她的神府內(nèi)尖叫:“快逃快逃!它來了!它來了!” 它…… 是誰? 妙蕪扶住門框,屈起手指用力地頂了頂太陽xue,忽然間清醒過來。 殺進谷里來的是云沖道君。 可是,他不是被小堂兄帶走了嗎? 云沖道君是絕世劍修,段瑜必定是打不過他的。 妙蕪想到此處,一狠心咬破舌尖,血腥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腔。 她用身體的疼痛強迫自己清醒一點,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才剛走到廊下,便見一道身影飛落,撞斷一根柱子,重重地摔落在走廊中。 段瑜手捂胸口,“噗”地嘔出一口鮮血。 耀眼的劍光如流星般從天空中飛馳而過,朝地上的段瑜射.了過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妙蕪終于祭出本命銀蝶。 銀蝶呼啦一下?lián)硐蝻w劍,將云沖道君的青虹劍寸寸包裹。 飛劍凝在段瑜身前三尺,發(fā)出低微的顫鳴,劍芒的光芒與銀蝶的光輝相互輝映,像是兩個拔河的人在角力,漸漸地,銀蝶的輝光黯淡下去,劍鳴乍然尖銳,飛劍寸寸突進。 妙蕪趕緊上前一步,用力一拖,將段瑜拖到身后護住,身前再次結出結界。 “道一!” 同時手上的劍鐲化為一道流光揮斬而出。 云沖道君看也不看,伸手直接抓住劍鐲所化的飛劍,轉身一揮衣袖,妙蕪的結界上便現(xiàn)出龜裂的紋路,再一道劍氣打來,結界砰然碎裂。 云沖道君單手虛空一抓,妙蕪便覺得一股巨大的吸力黏在身上,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朝云沖道君飛過去,摔落在他腳下。 段瑜嘶喊道:“你是何人?你敢殺我段家之人,我南疆段家絕不會放過你!” 云沖道君斜昵了段瑜一眼,眸中紅光爍爍,如同在看一只隨時可以碾死的螞蟻。 他一掌揮出,將段瑜再次打落出去,段瑜摔在廢墟當中,后腦在一塊石墩上重重一磕,當即昏了過去。不一會,腦后有血跡蔓延出來,生死不知。 云沖道君將謝荀留給妙蕪的劍鐲踩在腳下,單手扼住妙蕪的脖頸,把她從地上提起來,另外一只手摸到妙蕪右眼附近,用力地在她眼眶周圍摳了兩下,像是琢磨著要把她的眼珠直接挖出來。 羅剎在神府中發(fā)出尖嘯,刺得她神魂巨痛。 可是妙蕪頭一個闖入腦中的念頭竟然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云沖道君既能跑回來殺她,那謝荀呢?他是不是已經(jīng)遇害了? 到了這一刻,妙蕪忽然悲涼地發(fā)現(xiàn),在這個小世界里,哪怕謝荀到最后有多厲害,他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而已。 這個世界上比他修為高深的前輩比比皆是。 云沖道君的手越收越緊,妙蕪掙扎著用氣聲問道:“謝荀呢?你把他怎么樣了?” 云沖道君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人類的反應,聽到妙蕪的話,紅色的眸中放出兇光,舔了舔嘴唇,桀桀笑道:“死了啊,死了!” 妙蕪雙手握住云沖道君手腕,用力掙扎起來:“我不信!你這個老匹夫,你怎么可能殺得了他?” 云沖道君扼住妙蕪脖頸的手驟然一收,整張臉忽然貼過來,與妙蕪額頭相貼,眸子相對。 妙蕪忽然覺得從他身上傳來一種奇異的力量,整個人像是被卷進漩渦里,不斷地往下墜,往下沉…… 死吧,死了,就沒有煩惱了。 有個空靈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說道。 妙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也像灌了鉛,沉得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心底有個小小的,微弱的聲音對她說:我不想死,謝妙蕪,我不想死……我愿奉你為主,活下去,我不想死! 妙蕪突然睜開雙眼,眼中血絲遍布,雙手抓向云沖道君近在遲尺的臉,云沖道君迅速避退,卻還是被妙蕪扯住一把胡子揪了下來,下頜霎時冒出鮮血。 妙蕪身后黑氣氤氳,漸漸凝出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人影,那人影身騎巨獅,如同千手觀音,長有無數(shù)手臂。 云沖道君身后也凝出同樣的黑影,只不過是男相千手。 兩道黑影碰撞在一起,翻滾廝殺。初時云沖道君的男相羅剎更占上風,可過了一會,女相羅剎忽然現(xiàn)出青面獠牙的惡鬼形象,死死抱住那只男相羅剎撕咬起來。 每咬一口,女相羅剎的氣勢都更添一份兇殘狠厲。 妙蕪半跪在地上,因為拼命將靈力借給羅剎的緣故,身體已經(jīng)快撐不下去了,七竅中都流出血來。 可她知道自己必須撐下去,如果她死了,段瑜也不能幸免。 還有謝荀…… 沒有見到他,她絕不相信他已經(jīng)死了。 如墨的烏云翻滾,一道白電撕裂天穹,天空中轟隆隆地滾過幾聲雷響,接著毛毛雨絲驟然變作黃豆大小的雨點砸下來。 女相羅剎終于吞下男相羅剎的最后一條手臂,化作一道黑煙鉆進少女的眼睛里。 妙蕪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指動了動,啞聲喚道:“三思……” 劍鐲飛回她手里,化作一柄湛藍飛劍。 妙蕪提著劍,跌倒再爬起,跌倒再爬起,朝跪立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云沖道君走去。 殺了他,永絕后患! 心里有個聲音對她嘶喊道。 然而妙蕪剛剛舉起劍,整個人忽似抽了筋骨般重重栽進水洼中,連帶著將云沖道君也撲倒在地。 …… 有人踩水而來,在云沖道君身邊蹲下。 云沖道君充血的雙眸中現(xiàn)出一絲清明,雙唇翕動:“無……晦……” 殷無晦舉著傘,笑得恭順溫良:“師父。” 云沖道君伸手朝他抓了抓,殷無晦側身避過,云沖道君的手便抓了個空。 “師父,徒兒真沒想到,您一代名門宗師,竟會在身上養(yǎng)這等邪物?!?/br> “現(xiàn)下遭了反噬,怨不了天,怨不了人。” “師父,您年紀也大了,與其日后活著受苦,不如現(xiàn)下徒兒送您一程。您這一身修為,給了徒兒,也算后繼有人。” 殷無晦說著,伸指點在云沖道君眉心,不多時,云沖道君雙眸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最終轉為死寂。 殷無晦吸完云沖道君的修為,嘖嘆一聲,伸手替他合上雙眼:“師父,瞑目吧。您的仇,徒兒來幫您報。” 說著站起身,扒下妙蕪手中緊緊攥著的飛劍,用力在云沖道君身上要害處刺出幾個血洞,然后又將飛劍塞回少女手中。 暗部的旗長問道:“王爺,這女的不一并殺了嗎?” 殷無晦笑道:“不必我動手,碧游觀的人會幫我殺?!?/br> 順便還能引得那蕭氏余孽回去救人,一箭雙雕,妙極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