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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到底是何出身? 還有…… 他的母親到底和那蕭氏魔頭有沒有關(guān)系? 柳悅?cè)葑孕溟g摸出一只兩尺長,手掌寬的錦盒。他將錦盒送到謝荀手上,低嘆道:“當(dāng)年小滿生辰,我終是沒能去成。這是我當(dāng)年備下的生辰賀禮,現(xiàn)下,你替她收了吧。” 謝荀接過錦盒。 打開盒蓋,只見匣中靜臥一柄軟劍,劍柄似通透的翡翠,劍身銀白,寒光瑩然,端的是一柄寶劍。 這柄劍,便是徐偃的師傅,春十娘為柳悅?cè)菟T的了。 當(dāng)年自號恨春君的蕭氏在姑蘇受百家圍殺,力竭身死。他被廢去金丹,僥幸留得一條性命在,遂拖著這具重傷之體潛藏起來,待傷好后,便偷偷前往龍門鎮(zhèn),想找春十娘取走鑄好的“弱柳扶風(fēng)”劍。孰料正好遇上仙門搜尋,他舊傷復(fù)發(fā),便只得偷偷在春十娘處暫避養(yǎng)傷。 仙門百家的搜尋隊(duì)伍在龍門鎮(zhèn)盤桓了整整三月,他亦在春十娘處躲藏了整整三月。 春十娘自小生得孔武強(qiáng)壯,渾然不似個女子。因著女子身份,小時不知受盡多少白眼。直到后來拜師入了劍廬,成為人人敬仰的鑄劍師,這樣的異樣目光才少了很多。 從小為人鄙薄,卻能不恨不怨。還記得初相識時,他曾問起緣由,春十娘只道,心懷邪念者,鑄不出好劍。況且這世間那么多人,那么多雙眼睛,那么多張口舌,豈能管盡?我自行我該行之事,何懼旁人目光言語? 他自此覺得春十娘實(shí)在是個妙人,遂將其引為知己。 春十娘從來不問他的身份,也不問他的名字。 他們之間,雖只以鑄劍之道相.交,卻已然能將性命相托。 三月后,仙門的搜尋隊(duì)伍從龍門鎮(zhèn)上撤走。 他正打算悄悄離開,卻不料徐家家主已在鎮(zhèn)中張開天羅地網(wǎng)等他。 春十娘拼命護(hù)著他逃到鎮(zhèn)外,終是抵不過徐家劍修的圍追堵殺,死在鎮(zhèn)外十里坡下。 臨死前,她握著他的手,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我那徒弟,雖然不肖,到底……咳咳,到底也是我自個兒撿回來的。徐安吉狡猾多疑,此番捉了你,后腳絕不會容我那不肖之徒活著。我求你,想個辦法保他、咳咳,保他一命。以后,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十幾載光陰,如同白駒過隙。當(dāng)年種種,現(xiàn)在想來,竟如前塵隔世。 柳悅?cè)葺p輕嘆息。愛也罷,恨也罷,從此都不再想了罷。 謝荀合上盒蓋,道:“柳……” 頓了下,似乎在思考到底該如何稱呼對方,最終還是以“前輩”相稱。 “前輩今后,有何打算?” 柳悅?cè)萏谷坏溃骸拔蚁牒煤没睢!?/br> 不再是誰的奴仆,誰的附庸。不再是柳家的大公子,不再是金陵十七郎。 剩下的年月,他只想躲開所有仇家,平平淡淡地過日子,看著meimei的孩子平安即可。 “也許,”他忽然道,“我可以去養(yǎng)魚?!?/br> 謝荀怔了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前輩你說什么?” 柳悅?cè)蔹c(diǎn)頭道,“沒錯,我可以去養(yǎng)魚?!?/br> 謝荀尋思,他是真想去養(yǎng)魚,還是別有所指? 甥舅二人到底生疏,不好多問什么。謝荀先時已聽妙蕪說過猜測——徐家家主恐怕已經(jīng)知曉他們救走柳悅?cè)葜?。他囚禁柳悅?cè)菔菫槊鼤?,想必定然不會將柳悅?cè)菰邶堥T鎮(zhèn)上的事情聲張出去。 但旁邊還有個洛小家主虎視眈眈,為防事遲生變,他們必須盡快將柳悅?cè)菟妥摺?/br> 謝荀思及此,便道:“前輩,我在太湖附近,有處隱蔽宅院。你若信我,可先到那處暫住?!?/br> 柳悅?cè)莸溃骸拔易允切拍??!?/br> 謝荀道:“既如此,現(xiàn)在便走?!?/br> 說完便招了招手,讓妙蕪過來和他們匯合。妙蕪不好帶著小飛僵正大光明地四處亂逛,她雖是強(qiáng)行和小飛僵結(jié)了主仆之契,但保不準(zhǔn)一會人家爺爺就找過來呢。 因此她想了想,就把人推進(jìn)假山洞里,道:“你在這里藏好。如果你爺爺尋你來了,你就先跟他走吧?!?/br> 做完這一切,她走到二人面前,從頭到腳將柳悅?cè)荽蛄恳槐椋瑩u頭道:“不成,前輩。你這樣太招人眼,還需改容易貌一番才行?!?/br> 于是她和謝荀二人分頭行事。她在此處給柳悅?cè)荨盎瘖y”,謝荀則一個手刀砍暈個雜役,扒了人的衣服帶回來。 片刻之后,柳悅?cè)莅绯蓚€面黃肌瘦,形容猥瑣的普通鄉(xiāng)民,混在一大群人中從祠堂出了門。妙蕪遠(yuǎn)遠(yuǎn)跟著,暗中護(hù)他周全。 謝荀則返身回到祠堂中,此刻謝、洛兩家的家主,還有徐家少主正在堂中說話。其余弟子則安靜地立于堂下。 謝荀一眼瞥見王牧之那身風(fēng).sao的錦衣,便從地上撿了顆小石子扣在指間,屈指一彈,小石子打在王牧之腰上。 王牧之回頭,和謝荀隔空對視一眼,便知謝家少主有事求他,當(dāng)下心中暗喜。 往日里都是他找謝荀幫忙居多,謝荀難得找他幫一次忙,他可要好生找回場子來。 于是悄悄從王家弟子中退出來,跟著謝荀走到無人處。 謝荀開口便道:“王六,你在太湖附近是不是有座隱蔽的私宅?” “沒錯?!?/br> “五千兩,賣給我。” 王牧之瞪圓眼睛,驚道:“五千兩?你怎么不去搶啊。” “賣不賣?”謝荀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王牧之的氣勢忽然間就弱了:“賣賣賣,我賣,成了吧?!?/br> “我現(xiàn)在不方便脫身走開,你再幫我送個人過去?!?/br> 王牧之奇道:“送誰?什么時候?” 謝荀道:“送誰你不必管。現(xiàn)在就走,你親自送?!?/br> 王牧之回頭看了眼自家老爺子,有點(diǎn)猶豫:“我爹……” 謝荀一手拐捅在他肩上,“下次再有人尋到太極觀上,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直接來找我,行了吧?” 王牧之這才喜笑顏開:“這可是你自己答應(yīng)的啊。” 謝荀:“嗯。我何時言而無信過?” 妙蕪和柳悅?cè)菰谄渲幸粔K鑄劍碑下等了一會,便見插.著王家太極雙魚旗的馬車緩緩行來,王牧之撩開車簾,坐在車中,朝二人微微笑道:“要走的那個跟我上車?!?/br> 柳悅?cè)荼闵狭塑嚒?/br> 駕車之人一甩馬鞭,馬車飛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中。 妙蕪心中隱憂去了大半,頓時一身輕松。她邁著輕快的步履往回走,忽又憶起剛剛一路行來,似乎沒有看見段紅昭。 她一拍腦袋,哎呀,糟糕,差點(diǎn)把小段jiejie給忘了。 剛想跑回客棧馬棚里取馬,便見二人迎頭走來。 段紅昭遠(yuǎn)遠(yuǎn)看見妙蕪,立刻面露笑容,飛身而至,雙臂展開,用力地抱了妙蕪一下,喜道:“幸虧你們沒事,跟著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