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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獻一百兩香油錢, 女施主絕不會說我只捐九十九兩—— 是的,王家人,真地非常擅長做女人生意。 妙蕪泡在這魚塘般大小的溫泉浴池中, 心中發(fā)出第一百零一次嘆息——有錢真是太好啦! 原先見謝荀拒了王牧之的邀請,妙蕪還以為那王牧之在觀中擺下了何等坑爹陷阱,沒想到太極觀內(nèi)居然是這等洞天福地。 進來之后美酒佳肴堪比皇宮大內(nèi),客房格調(diào)高雅,被暖生香,更不要提觀中的女使雜役, 個個生得養(yǎng)眼,又知心知意,你才動了動眼神,下一刻人就把你要的東西奉上來了。 妙蕪在船上待了兩天, 因著淡水有限,硬是憋了兩日沒有沐浴。 少女愛潔,今天上山途中又出了一身汗,她簡直快受不了了。她進到客房,不過就抬手聞了聞衣上可有汗味,同行的女使便極為貼心地引她來到這溫泉浴池。 妙蕪看著以白玉石鋪就的浴池和地板,浴池周圍佇立著精雕細琢、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玉石獸首,溫泉水自獸首口中汩汩流出,注入池中,帶得水面上的花瓣飄飄沉沉。 溫?zé)岬乃硽瓒希钍徸诔刂?,只覺全身筋骨舒展,舒服得幾乎要睡過去。 女使隔著紗簾往池中灑花瓣,低聲問她:“九姑娘,沐浴之后可要推拿一番?我觀姑娘似有宮寒之癥,恰巧我與阿秀meimei擅長香薰推拿,對此癥頗有療效?!?/br> 妙蕪睜開眼睛,看向這位名為胭脂的女使,佩服道:“你竟有這樣的本事,好厲害!” 胭脂低頭一笑,“雕蟲小技耳,怎比得上謝家的道法與劍術(shù)?” 妙蕪心間蠢蠢欲動,極想體驗一番胭脂的獨門推拿。 誰知她還未說,胭脂便似她肚中的蛔蟲般替她取來擦身的巾布,又幫她換上推拿專用的衣裳。 妙蕪踩著白狐皮拼連而成的地毯,跟隨胭脂繞到浴池后的屏風(fēng),躺到一張鋪著錦被的暖玉床上。 胭脂將她的衣裳解到腰間,往手上倒了香露,就在她頸后背上按捏起來。過了會,她又從床頭的小匣子里取出一柄手掌長的玉尺,順著經(jīng)絡(luò)替妙蕪刮痧。 妙蕪覺得背上有點辣辣的疼,那疼勁過后便是通體舒泰。 她舒服得瞇上眼睛,差點哼哼出聲。 “宿主……” 腦海中忽然響起一聲涼涼的喚。 妙蕪用意識回復(fù):“干嘛呀。幾天沒說話了,一說話就開始嚇人?!?/br> “宿主,我覺得你最近有些耽于享樂,消極怠工了。你忘了正經(jīng)事了嗎?” “沒忘呀。” “那謝荀升上去的黑化值你還沒給刷下來呢。” “我估摸著他有什么難以消解的心結(jié),每次一碰上這心結(jié)就要黑化幾下。都說心病還得心藥醫(yī),這種病吧,別人勸說開導(dǎo)都是沒有用的,還得他自己想明白。” “那宿主你好歹搞清楚他的心結(jié)是什么吧?” “我正在努力啊?!?/br> 系統(tǒng)被噎了一下,停了一會繼續(xù)說道:“宿主,我強烈建議你去搞點功德值,兌換一個‘關(guān)鍵節(jié)點’提示道具。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真地讓我很擔(dān)憂啊。你是我接手過的唯一一個任務(wù)失敗被丟來做懲罰任務(wù)的宿主。你可別再失敗了啊。我也是要面子的?!?/br> 妙蕪道:“功德值啊,你等著,手到擒來的東西?!?/br> 她準(zhǔn)備一會就去刷刷謝荀的好感度。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一種最近刷好感變?nèi)菀琢说腻e覺。 不得不說這胭脂果真手藝高絕,妙蕪經(jīng)她一番推拿之后頓覺酸痛全消,精神百倍。只是刮痧過的地方還有一點刺刺的疼。她穿衣時對鏡一照,果然在脖子兩側(cè)發(fā)現(xiàn)類似青紫的痕跡。 妙蕪回到客房內(nèi),便見小靈猴丁九正坐在竹篋上等她,一見到她回來,便高興地跳下來。 “阿、阿蕪?!?/br> 妙蕪彎腰摸了摸他的頭,“小丁九,待會我?guī)愕教珮O觀各處逛逛吧?” 丁九眨了眨眼睛,“和、和你、你一起嗎?” 妙蕪點頭,“是呀。去找我小堂兄?!?/br> 她坐到梳妝桌前,發(fā)現(xiàn)桌上有幾枚鴿子蛋大小的小銅鈴。她將銅鈴攏在手中把玩,等了一會,沒等到丁九回答,她便回過頭,只見丁九走到她腳邊,默默地蹲了下來。 妙蕪見此也蹲到地上,摸了摸丁九的頭,“怎么啦小丁九?” 丁九抬頭看著她,欲言又止。又過了一會,才說,“我、我怕?!?/br> “你怕什么?” “……謝、謝荀?!?/br> 妙蕪沒料到它居然說怕謝荀,她想了想,問:“你莫非是怕我小堂兄的劍?” 丁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問:“你、你很、很喜歡、喜歡他嗎?” “嗯……”妙蕪撓了撓下巴,坐到地上,皺著眉想了好一會,終于輕輕道:“小堂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當(dāng)然是喜歡的?!?/br> “可是、可是……” 妙蕪看向丁九,笑道:“你想說就說,沒有關(guān)系?!?/br> 丁九深吸了一口氣,這次說話居然奇異的沒有結(jié)巴。 “七年前,他來桃源求夫人。夫人算過他的命格,說他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格,所有親近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夫人說他不是謝家人,卻有謝家種,倒是可惜了。不過后面這句我不懂是什么意思。” 叮鈴—— 妙蕪手里的銅鈴掉到地上。她怔了會,才把銅鈴撿回來。 原來靈鑒夫人知道謝荀的身世嗎?那她為什么…… 不過這位大妖還真是厲害,算謝荀的命格真是一算一個準(zhǔn)。親爹成仇,愛人慘死,兄弟背叛,豈不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 “小丁九,我不信命的。我更相信事在人為。” 妙蕪走到行李箱子前,打開其中一只箱子,從里頭取出靈猴所贈的草鞋和細麻繩。 丁九好奇地看著她:“這是、這是要、要做什么?” 妙蕪眼睛微彎:“變廢為寶?!?/br> 屋外的廊廡下,錦衣少年在夜風(fēng)中站了很久,直到清脆的鈴聲將他驚醒,他才閃入黑暗中,從園子里悄悄遁走。 妙蕪提著用草鞋和鎮(zhèn)妖鈴做成的風(fēng)鈴一路叮鈴叮當(dāng)?shù)赝x荀的屋子去了。到了男客這邊的廂房,才被小廝告知謝荀剛剛出門去找六公子商議要事,妙蕪只好請那小廝帶她去找王牧之。 那小廝帶妙蕪繞到供奉三清尊的正殿,便見王牧之、本觀知觀并觀中幾位尊長均匯集在殿中。而謝荀負手站在王牧之身邊,正耐心地聽知觀訴說著什么。 妙蕪不好從中打擾,便將風(fēng)鈴輕輕塞到丁九手中,叫丁九幫她拿著,而她自己則踮起腳,朝著謝荀揮了揮手。 她揮了好久,謝荀才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謝荀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側(cè)過頭,似乎有意躲避她。 妙蕪不明白他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