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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瑕的那一瞬間,平莫煜的心情非常復雜,害怕中有隱藏了那么一點點期待,案子審完了,那人離開了,仿佛兩個人從來沒有過交集一般,平莫煜苦笑一聲,獨自一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這一次,他真的放手了呢。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將來的路該怎么走,就這么麻木地看著前方的路,心中卻是一片茫然,在這時候,玉無瑕的身影一次次沖撞進他的心里,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一直生活在玉無瑕的羽翼下,幾乎不與人接觸,仿佛都忘了離開那人要怎么生存似的,在這一刻,平莫煜對玉無瑕的想念又轉化成恨意,這么多年的依靠突然消失了,他要怎么開始新的生活?突然肩膀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平莫煜回頭,是玉無瑕的手下,他本能地懷疑玉無瑕反悔了,要派人把自己抓回去,他對玉無瑕的恐懼仿佛已經根深蒂固了,只要碰上跟他有關的東西,平莫煜下意識地就會抗拒接受,這一次,他想錯了。“平公子,老板說讓小的領您去您的住處,那里已經收拾好了,直接入住就可以?!蹦侨斯Ь吹鼗卮鸬?。“我的住處?只有,我一個人?”平莫煜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疑惑地問道。“是啊,老板說以后那就是您私人的宅子了,還有一些銀錢,他說您去了見到房子就知道放哪了。”這是什么意思?平莫煜還是不太清楚,那人是要跟自己徹底斷了么?那送這些做什么?雖然不想問,但是話已經問出口了,“那——他呢?”“老板,可能是今天或者明天,就回梅州了,其他的沒說?!?/br>“什么?”平莫煜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玉無瑕要回梅州了,還在這里給自己買了宅子,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平莫煜的心里已經亂成一團麻,簡直要喘不過氣來,仿佛整個世界都變了,他一下子無法適應這個事實了,在他的觀念里,有玉無瑕的地方就有自己,現(xiàn)在,他的臉色很難看,仿佛是要哭出來,強忍著心里那種悶痛感,不能認輸,平莫煜,這是你這么多年一直渴望的結果,你熬出頭來了,你要笑著面對新的開始。他吸了吸鼻子,沙啞著嗓子說,“你帶路吧?!?/br>悶著頭跟那人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巷子里,那里靜靜地矗立著一座大宅子,上面寫著“平府”兩個大字,門上已經貼上了鮮紅的對聯(lián),看起來頗是喜慶,那鮮紅的對聯(lián)深深刺痛了平莫煜的眼睛。走到門前便有人迎了上來,“平少爺?”平莫煜沒有說話,眼神空洞,已經完全不知道外界的任何事情了。“平少爺?”再一次呼喚。“??!嗯?怎么了?”平莫煜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平少爺好,以后我就是平府的管家了,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蹦莻€老人態(tài)度恭敬地回答道。“嗯。”平莫煜沒有再說話,失魂落魄地跟著下人進了自己將來的家。進了后院,第一印象,完全符合自己的審美,看來這院子的設計布局是花費了心思的,不用說平莫煜也知道是誰,冷笑一聲,既然都要走了,何必要做成這樣子。把門甩上,進了自己的臥室,和以前住的地方一模一樣,平莫煜走過去猛地打開衣柜,都是自己以前的衣服,只是衣柜的另一邊,空了。面無表情地坐到椅子上,想要喝口茶水把心里的悶氣壓下去,可是在指尖碰到茶杯的一瞬間,抓起茶杯就摔到了地上。“啪——”茶杯摔得粉碎。茶杯破碎的聲音讓平莫煜心中的悶火上了一個境界,站起身一腳踹翻了桌子,桌子受力翻到地上打了個滑撞到墻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同時也讓平莫煜愣在了原地。自己在做什么?深夜,玉無瑕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告訴自己要睡覺,強迫自己要睡覺,可是腦子卻越發(fā)清醒,與莫煜相處的畫面不斷地閃現(xiàn)在腦海里,抓不住留不住,卻懷念到心痛。他想起了當初莫煜對自己微笑的樣子,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彎彎的像月牙,深邃的眼睛看著自己,溫和靜雅,像山間的泉水叮咚,清澈純真,讓自己的心也跟著沉淪;他想起了當初莫煜對自己憤恨的眼神,薄唇緊緊抿著,眼神銳利似刀劍散發(fā)著寒光,如果可以恨不得與自己同歸于盡的絕望,冷漠疏離,麻木的像個活死人,這時候自己就會忍不住地朝他發(fā)瘋,羞辱他,傷害他,像個孩子一樣渴望在他冷漠的臉上看出一絲感情波動。他想到了當初兩人生氣后彼此不見面,莫煜被自己限制行為,而自己則出去發(fā)泄怒火,回來想道歉的時候卻又被他那疏離的眼神惹惱,再一次爭吵,直至兩人疲憊,厭倦。“咚咚咚——”疑惑大晚上的誰會來敲門,玉無瑕將門打開,一個清秀的少年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道,“玉,玉老板,我……我……我是那個,新來的,我,是來伺候您的?!币痪湓捒目陌桶偷亟K于說完了。玉無瑕沉下臉來,冷冷地回答道,“走吧!”那少年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愣了一刻,臉蛋通紅,轉過身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說了句,“額,哦?!?/br>皺皺眉頭,玉無瑕轉身回房間去,正要關上門,就聽到一聲慘叫,“啊——”玉無瑕忙推開門朝聲音來源地走去,只見剛剛那個少年滾下了樓梯,在樓梯角蜷縮成一團發(fā)抖,緊緊咬著牙不敢再叫出聲來,那倔強的眼神瞬間讓玉無瑕想起了曾經的平莫煜,心微微一痛,走下樓梯將那少年扶了起來。“老板?”少年衣服呆傻的樣子,不知所措地看著玉無瑕,有些畏縮地往后退了退。“還想讓我找人把你抬上來?”玉無瑕沉了沉眸子,瞥了一眼少年。“不,不,謝謝,謝謝老板?!鄙倌陸?zhàn)戰(zhàn)兢兢地被玉無瑕扶著,盡量不靠近玉無瑕的身體,強忍著腿腳的不適于疼痛。玉無瑕自然是感覺到身邊這少年有意地和自己保持距離,他也沒多說話,將人扶著進了另外一間房間,讓那少年坐下。“你叫什么名字?”玉無瑕找了些傷藥過來放到少年的手邊,淡淡地問道。“我叫竹宜。”少年輕輕回答道,玉無瑕的氣勢太有壓迫感了,讓膽子小的他不敢直視。“嗯,什么時候來這兒的?”玉無瑕也閑的無事,坐在一旁跟這少年聊起來,只是他的身份讓這少年忌憚,不敢多說一句話。“昨天,剛來的。”少年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回答道,藥水灑在傷口上疼得他眼淚直流,愣是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玉無瑕看他這樣子扭曲的不行,無奈地說道,“你要是疼就叫出來,不用忍著?!币瞧侥纤こ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