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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并不生氣,他現(xiàn)在心情還不錯,他走到單引笙旁邊,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酒杯,放在手心把玩:“腿還麻嗎?”單引笙悶笑一聲:“關(guān)心我?”杜宴禮:“用體貼更恰當(dāng)一點?!?/br>單引笙:“口是心非?!?/br>他抓住了杜宴禮空著的那只手,他用手指岔開杜宴禮的指縫,將自己的指頭塞進(jìn)去,這樣,兩人就十指相扣了。這可是跨年那天晚上他想干卻沒有干成的事情。做成了這件事,單引笙握住杜宴禮的手,將其舉起放在玻璃窗上。窗外的黑幕似一泓如鏡的水,地上的燈透過這面水鏡,成了天上的星,天上的星照下這面水鏡,成了地上的燈。單引笙將杜宴禮的手按在窗戶上后,忍不住側(cè)頭吻了一口。接著他開口,聲音微啞,帶點誘哄:“我們再喝兩杯?”喝了一杯就打炮,再喝兩杯十成十會上床。一波到位,徹底穩(wěn)了!杜宴禮從單引笙臉上看見了這兩句話。他還看見對方眼睛里的光彩,像是跳動的小火苗,帶著許多躍躍欲試的光彩。“合同”兩個字到了杜宴禮的嘴邊。但它們在他嘴里轉(zhuǎn)悠了一會,還是被主人吞了回去。杜宴禮給了單引笙一個比較委婉的拒絕:“不,再喝就醉了。”單引笙挑逗道:“醉了不是更好?正好去床上休息。我可是仔細(xì)打聽過了,杜總你今天晚上沒有工作要做。再多的工作,也不可能在國內(nèi)半夜兩點的時候飛過大洋,跑到巴黎來找你吧?”杜宴禮微微一笑,他沒有回答。沒有回答,當(dāng)然是拒絕。單引笙并不放棄,他握著杜宴禮的手,向?qū)Ψ教岢鲆粋€無比直接的要求:“宴禮,我們上床吧?!?/br>這不是最后一句話。他喝了一口酒,隨后親吻杜宴禮,將嘴中的酒哺喂到對方口中。烈酒入口,杜宴禮微一皺眉,隨即咽下。咽下的同一時刻,單引笙從他唇邊撤離,在他耳旁無比篤定,得意洋洋:“杜宴禮,你愛上我了。”杜宴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看著單引笙,眉眼鼻梁嘴唇,不放過每一個細(xì)節(jié)。毫不意外,以單引笙的脾氣,步步緊逼到了最后,當(dāng)然要得到一個切實的結(jié)果。這個結(jié)果不容含糊。他要失敗者親口證明他的勝利,一個徹底的勝利。杜宴禮想,然后他開口:“單先生。”單引笙的神情微微一變。他熟悉這樣的杜宴禮,兩人最初接觸的時候,杜宴禮就是這副模樣,看似彬彬有禮,實則冷漠疏離,一轉(zhuǎn)身就能直接消失到你找不到的位置。他心中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yù)感。單引笙執(zhí)著地要最后的答案,杜宴禮也覺得自己應(yīng)該給對方一個結(jié)果。雖然窗外星光爛漫,燈火輝煌,雖然室內(nèi)的空氣依舊浮動醺醺酒氣,杜宴禮聲音平穩(wěn),始終清晰地告訴單引笙:“你恐怕產(chǎn)生了一點錯覺,我們簽署了合同,這是一份交易,不是一場戀愛?!?/br>單引笙的臉色真的變了。對方的話語如同一個個重音,將空氣中僅余的那些曖昧砸得七零八落。情況超出單引笙的預(yù)想,無名的憤怒一下侵占單引笙的理智,讓他完全控制不住地質(zhì)問杜宴禮:“合同又怎么樣?誰規(guī)定合同不能談感情了?”杜宴禮僅僅看著對方,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單引笙從對方的洞悉的雙目之中看見了自己失態(tài)的模樣。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單引笙重重轉(zhuǎn)過身,面向玻璃窗,緊抿著嘴唇不讓自己更加失態(tài)。杜宴禮的拒絕像是一記悶棍,砸得單引笙頭暈?zāi)垦!?/br>可他的思維同時無比清晰,認(rèn)識杜宴禮以來的種種均在他腦海之中晃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火場之后,他曾和杜宴禮發(fā)生一次對話,當(dāng)時杜宴禮問了他一句話……“引笙,你會和包養(yǎng)對象談戀愛嗎?”當(dāng)時他脫口而出,幾乎失笑:“你在考我?我干嘛要和包養(yǎng)對象談戀愛?能夠用錢解決的事情為什么要涉及感情?”杜宴禮在那時候就知道了……單引笙突然醒悟。我那時候剛對杜宴禮產(chǎn)生好感,杜宴禮一下子發(fā)現(xiàn)我的好感。他在同一時刻告訴我:我們不可能,你不要浪費時間。然后我回答他:你在想什么?我們就是同一類人。我們才不是同一類人!終于弄明白了這一點,單引笙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怒火如同烈焰,在他心頭左突右撞,他用盡了所有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做出更失態(tài)的舉動。活了二十五歲,他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丟人過!杜宴禮等了單引笙一小會。一小會后,他不勉強對方回答,沖其一點頭:“我先走了。”說完,杜宴禮一路走到大門位置。他開門的那一刻,“嘩啦”的脆響打破一室寂靜。杜宴禮的腳步頓了頓。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直接離去。背后,狠狠將玻璃杯摜在地上的單引笙依舊沒能控制自己。他一腳踢翻了桌子,玫瑰委地,酒液潑灑。他退后兩步,將自己摔在沙發(fā)上。濃烈的酒氣彌漫室內(nèi),霎時撲滅房中原有的香氣。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哪怕酒氣嗆鼻,杜宴禮獨有的氣息依舊縈繞鼻端,揮之不去。第二十五章一萬米的高空上,艷陽正照,大型客機往中國境內(nèi)一路飛去。從上飛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個小時了。但從起飛直到現(xiàn)在,飛機艙內(nèi)依舊一片安靜。平常就嚴(yán)肅的總裁今天格外嚴(yán)肅,嚴(yán)肅得叫大家別說交談聊天了,連磨磨牙都不敢。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路憋到了現(xiàn)在,大家終于有點忍不住了。他們悄悄給秘書小姐使眼色,示意秘書小姐打破機艙內(nèi)的寂靜。一個人看秘書小姐,秘書小姐無動于衷。三個人看秘書小姐,秘書小姐冷漠以對。然后五個人,九個人……秘書小姐終于坐不住了,她咳了兩下,硬著頭皮叫道:“那個,杜總……”杜宴禮被這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從上飛機開始就在看文件,畢竟這么大的一個財團(tuán),只要他想,隨時隨地都能找出無數(shù)文件讓他批閱。不過今天的效率不算太高。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還在看第五份文件。杜宴禮不打算繼續(xù)了,他合上文件,換了個姿勢,看向秘書:“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