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意識到她是厲鬼：“她把我賣給了鄰村一個駝背老頭子，年紀(jì)可以當(dāng)我爺爺，我被送進那老頭的鉆瓦房里，他逮著我就往床上按，我哭著求我媽把我?guī)Щ丶遥f我愿意立刻出去打工賺錢養(yǎng)弟弟，可是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管我了，如果她愿意管我，早在我哭求了她的那一路，她就會心軟了，所以我也就不哭了，騙那老頭說我餓了，先給他做飯吃然后再好好伺候他，老頭信了我，放我下來做飯，我仗著自己瘦弱靈活，從他家后院狗洞鉆出去跑了……”

    “我跑了大半晚上，終于跑回了家，我又冷又餓，哭著跪在門口磕頭，磕的滿頭滿臉的血，求她放我進屋，她破口大罵，拿著掃帚劈頭蓋臉打了我一頓，罵我是賠錢賤貨，罵我已經(jīng)嫁人了還賴在娘家不走，說家里的東西都是弟弟的，只要她有一口氣在，我這個潑出去的水就別想搶弟弟的飯吃?！?/br>
    “她打得我好慘呀，我受不住哭著跑了，半夜里身上疼又餓起了高燒，跑到村口野地就撐不住摔了，村里的野狗群追了上來，把我活生生撕碎吃了，然后我就死了……”

    “第二天，那個駝背老頭過來要他的小媳婦，他們找遍了村子也沒找著，然后就直接不找了，還在那里罵我，那個老頭問她要給出的彩禮錢，她卻罵老頭自己沒本事看不住媳婦，就把老頭打走了。”

    “畜生！”

    胖警察聽完就臉色鐵青地瞪著農(nóng)婦，這世上怎么有這種豬狗不如的人。

    農(nóng)婦卻嚷嚷了起來：“我做錯了嘛，我哪做錯了，她就是個丫頭片子，早晚要嫁給別人的，早嫁晚嫁不都是一樣伺候男人，那老頭無兒無女又有錢，我把她行過去，她只要熬死那老頭就是個年輕有錢的寡婦了，以后再找個壯漢子嫁了就是了，誰讓她自己性子太烈腦子迂腐想不開的，死了怪誰？”

    然而這次根本沒人搭理農(nóng)婦了。

    女童更是直接看向胖警官：“警察叔叔，我不奢求她受我死前的罪，但是最起碼也要讓她在監(jiān)獄里過下半生?！?/br>
    胖警官握緊了拳頭，不敢與女童對視，他非常想要安慰小小女孩，可是他的職業(yè)讓他說不出閉著眼睛的瞎話，他艱難地道：“二十多年了，證據(jù)……”

    可是實話他更說不出口，更何況農(nóng)婦確實沒有直接殺人，頂多算是沒有盡了為人父母的義務(wù)，雖然她滿身罪孽背負(fù)著一條人命。

    他突然理解了剛才姜若的言行舉動，這小姑娘做事太通透了。

    “警官也聽聽我的故事再做評判吧?！卑兹古砺冻隽巳坏纳裆?，沒有讓胖警官太為難，她柔柔笑了笑，轉(zhuǎn)移了話題，飄到了胖警官面前。

    兩個小小的嬰孩跟在她身后一起飄了過來，青紫的臉好奇地盯著胖警官。

    被一大兩小三只鬼盯著，胖警官本能地寒毛豎起，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覺得這些陰冷的鬼尚沒有丑陋的人心可怕。

    女鬼還沒有說話，殺馬特就嚷嚷了起來：“你是自己跳樓的，還是個腳踏兩條船玩弄我感情的婊*，你死管我屁事……”

    女鬼只是冷笑，輕輕擺了擺手，兩只嬰鬼就咯咯笑著飄到了殺馬特面前，在殺馬特恐懼的目光中，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女鬼動作嫻雅地坐在了胖警官對面的椅子上，她微微低著頭，語調(diào)既陰森又溫柔：“我確實是跳樓死的，聽上去和他無關(guān)，可是這其中要是沒有他的功勞，我又怎么會纏上他呢？”

    “我是一個在外打拼的大四實習(xí)生，因為太忙經(jīng)常會點外賣，有一次他陪朋友送外賣，借口自己是調(diào)研的店主要了我的微信，然后開始了對我狂轟濫炸的追求……”

    “他得知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和學(xué)校還有工作地點，弄出了許多引人側(cè)目的追求方式，搞的我不勝其煩，我明白地拒絕了后，他卻變本加厲，行事說話更是死纏爛打，讓我同事朋友都覺得我們是一對?！?/br>
    “我沒有辦法，只好注銷了號碼，連夜買了車票逃離了那座城市，在新城市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男性朋友，陪著我走出了陰影，我開始慢慢心動，可是好景不長，他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的新住址，繼續(xù)追了上來，破口大罵我是賤人，說我玩弄感情，追著我男友打罵，在我和男友的工作單位鬧的非常難堪，害的我們丟了工作，他做事太過分，我擔(dān)心男友受傷，果斷和男友分手，想要繼續(xù)逃離，但是他卻請他的混混朋友打昏綁架了我，并且拍了我的裸·照發(fā)到我的學(xué)校和單位……”

    “我情緒一度失控便跳樓了，跳下去后又十分不甘，我明明有很好的人生，如果不是這個垃圾死命糾纏我，我又為什么會落到自殺解脫的下場，我不甘心，我想要他嘗嘗我經(jīng)歷過的痛苦，讓他也感受到那種陷入絕望的滋味?！?/br>
    女鬼幽幽地看向殺馬特，長發(fā)下露出了讓人脊背生寒的溫柔笑容：“他不是喜歡我嗎，那我就滿足他好了，生前他死死纏著我把我逼上絕路，死后我也死死纏著他，一直一直地盯著他，拉著他一起下地獄呀！”

    胖警官咽了口口水，艱難地道：“你為什么不報警？”

    女鬼歪了歪腦袋，咯咯笑了起來：“問得好，我為什么不報警呢，警察叔叔，你說為什么呀？”

    女鬼的反問讓胖警官閉上了嘴，他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殺馬特做的事情就是報警也沒有用，最多關(guān)兩天警告處分一下罷了，更何況女鬼身邊的人都誤會他們是戀愛關(guān)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當(dāng)成情感糾紛處理了。

    女鬼說完也不再看胖警官，而是抬手撓了撓飄過來的小嬰靈：“至于這些小可愛，其實它們的命運很簡單，只是沒有機會出生，就被自己親爹爹強迫墮下來了，墮的多了就凝聚出了小東西，其實死在腹中的孩子是最難變成鬼的，所以你猜猜這些小東西是死了多少個才凝聚出來的？”

    看到胖警官難以描述的表情，女鬼笑的更開懷了，小嬰靈也跟著咯咯地開心笑了起來，在女鬼的臉邊來回飄著拍著小手。

    “哦，警官叔叔，你別誤會，懷他們的不是我，是其他被這惡心渣男玩弄的女孩子，他最喜歡女孩子大著肚子哭著為他墮胎，這會讓他感覺自己非常rou非常有成就感呢?！?/br>
    “警察叔叔，沒有辦法的，我們注定要在一起相親相愛，誰都不能分開呢。”

    白裙女鬼說著又重新飄到了殺馬特男身邊，無視殺馬特男鐵青的臉色，開心地?fù)ё×藲ⅠR特男的脖子，用變形流血的臉親密地蹭著殺馬特男的臉。

    嬰鬼們也嬉笑著飄了過去，趴在了殺馬特男的后背上，壓彎了他的脊背。

    “看起來很遺憾，除了償還欠下的因果，并沒有辦法讓她們心甘情愿離開了?！?/br>
    看完了全場的姜若拍了拍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