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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盈盈地說:難道是因為我沒有魅力嗎?雷恩抿抿嘴,扭頭回去重新用涼水洗了把臉。他雙手撐在水池上,抬起頭來看著鏡子。這幾天盛擎宇一直沒有去醫(yī)務(wù)室看他,明明是個連Omega的寢室樓都會來的人,卻不知道這時候在避什么嫌。也許盛擎宇有自己的考量,雷恩看著鏡中那個有些憔悴的自己,平靜地想到,盛擎宇沒有被他的信息素吸引,從理性的角度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幸虧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不過雷恩知道在心底,自己并不是這么認為的。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雷恩再次用水拍了拍臉,確保自己看起來精神抖擻以后,回到臥室開始準備下午的訓(xùn)練。很快,他瞄到了在一旁桌子的正中間放著的東西。那是盛擎宇之前塞進雷恩包里的通訊儀,不知為何被擺在桌子上,下面還壓了一張紙條。雷恩抽出紙條攤開來看,發(fā)現(xiàn)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是一張空白的紙。這是盛擎宇留給他的東西,雷恩很快便想清楚,他可能是已經(jīng)離開這個星球了。雷恩倒沒覺得有多驚訝,應(yīng)該說,如果盛擎宇還留在這里才令他吃驚。先不論盛擎宇是不是還有公務(wù)在身,如果雷恩發(fā)|情那天真的是盛擎宇來救的他,那兩個人見面就會十分尷尬了。畢竟雷恩當(dāng)時還光著身子,只需要看一眼正常人就會明白他在昏迷前做了些什么,再加上被丟在浴室外的Alpha的衣服,這場景就十分引人遐想了。雷恩知道,盛擎宇不會介意這種事,他只會怪自己為什么將衣服扔在了雷恩的屋子里,導(dǎo)致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盛擎宇就是這樣,他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責(zé)備雷恩半句。可越是這樣,雷恩就越覺得心中有愧。他不能不覺得愧疚,就好像自己從盛擎宇那里偷拿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這東西對別人來說可能沒有任何用處,但對于雷恩來說,卻視若珍寶。有些不能夠用言語表達出來的、必須被隱藏在心底的、最為深刻的秘密,那是心中一瞬間的悸動,好似初春時節(jié)從遠方刮進山林中的微風(fēng),溫柔地撫動著枝丫間的嫩芽,帶起一陣觸及心靈的顫栗。那是在最頂峰的時刻雷恩感受到的東西,他可以說服自己看淡之前的一切,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遺忘那種感覺。雷恩知道這種悸動叫做什么。他將盛擎宇留下的那張空白的紙折好,放到抽屜里,并把通訊儀放在顯眼的位置上,好像在期待著它隨時亮起來似的。但雷恩總覺得,這只通訊儀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不會再接到通訊請求了。然后他換上干凈的訓(xùn)練服,轉(zhuǎn)身出門。*雪莉這次可能真的生氣了,當(dāng)雷恩去找她報到時,雪莉盯著雷恩的臉看了好長時間,才不冷不熱地回應(yīng)了一個,“嗯?!?/br>雷恩自知理虧,把頭低下去很久沒敢抬起來。直到他聽見雪莉說,“跟我來?!?/br>他們再一次來到地下工廠,卻沒有去阿拉斯圖的零件庫。雪莉帶著他來到位于工廠兩側(cè)的陳列架上,走到大約中間的位置,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只人形機說,“那個是你的機甲。”那是一只銀色的人形機甲,外殼被擦得锃亮,十分具有金屬質(zhì)感。機甲的體型不算大,屬于中小型機,正是雷恩喜歡的類型。雷恩有些驚訝地看著雪莉,他原以為自己是應(yīng)該受到懲罰的,卻沒想到會收到這樣一份大禮。雪莉的表情淡淡的,看起來并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反而更叫雷恩不安了。他尷尬地搓了搓手,有些多余地重復(fù)道,“這是……我的機甲?”安塞爾確實對他說過要給他配機甲,但沒有說會這么快。雪莉和安塞爾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后者會給你細心地解釋,而前者習(xí)慣于對那種毫無意義的不安視而不見。雪莉說,“這是臨時的,翻新機而已?!?/br>也就是說以后還有可能更換更好的機甲,雷恩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砸得一愣,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給你一天時間熟悉鍵位,”雪莉給他下了任務(wù),“明天上午準時到基地十五樓待訓(xùn)。”說完,她也沒有等待雷恩的回應(yīng)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雷恩和周圍一群高大的機甲大眼瞪小眼。不過也是了,雷恩怎么可能會拒絕這般好意。他拜托地下工廠的工人將那只機甲運下陳列架。這里沒有空余的地方給他練習(xí),雷恩只能將機甲帶到基地外的平原上去。雪莉沒有提前說不可以,那雷恩便默認她給予自己足夠大的權(quán)利來適應(yīng)新機。雖說是翻新機,但當(dāng)雷恩爬進cao作艙的時候,也被里面干凈利索的cao作臺驚了一下。這臺子和新兵營里的十八號機的很像,不知是不是為了照顧他而特地選的,臺面十分整潔,鍵位排列有序,cao作面積也不是很大,十分適合雷恩的臂長。他請工人們將機甲運到訓(xùn)練場的長跑道上,確認四下沒有障礙物后,開始與機甲進行磨合。他拉下總電源,等待著系統(tǒng)啟動。這只機甲似乎在翻新以后再沒有被用過,系統(tǒng)還很新,需要檢測安全性。經(jīng)過了漫長的等待后,終于,顯示屏上亮起了“檢測通過”的字樣。雷恩忍不住勾起唇角,這是他出了新兵營后第一次實際cao作人形機甲,難免有些心潮澎湃。他摸索著將安全椅固定住,按下了啟動按鈕。等了五秒鐘,系統(tǒng)沒什么反應(yīng)。雷恩以為是自己按錯了,重新檢查了一遍按鍵后發(fā)現(xiàn)沒有問題,于是將系統(tǒng)電源拉低以后重新合閘,等了半天,卻依舊沒有反應(yīng)。雷恩心頭忽然有點虛,雪莉不會給他一只壞了的機甲的,他相信雪莉不會跟他開這種低級玩笑,唯一的問題可能就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他從安全椅上站起身來,開始挨個檢查控制端按鍵,此時他忽然聽到一陣低沉的響聲,好像是古老的機械滾輪摩擦的聲音,雷恩不敢亂動,這聲音一直持續(xù)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正當(dāng)雷恩想要繼續(xù)檢查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男性機械音說,“你是誰?”機艙里還是很空曠的,這一聲居然傳出了些許回響,雷恩很想告訴自己是聽錯了,但由于有阿拉斯圖做前車之鑒,他不得不正視機甲會說話的這個事實。他直起身子來,對著空氣說,“我叫雷恩。”機甲沉默了一會兒,重復(fù)著剛才的問題,“你是誰?”雷恩不知道什么才是標準答案,就換了一種答法,“我是今年的新兵?!?/br>機甲再一次陷入沉默,雷恩想要坐下來等它,卻又有些膽怯。畢竟和阿拉斯圖說話的時候,他是站在外面的,現(xiàn)在他就待在機甲體內(nèi),如果這個大家伙有那個地方感到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