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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著這枚金幣,又思考眼前這頭肥羊還有多少油水可宰時,雇主又開口了。“幫助我的人,我不吝嗇獎賞;圖謀不軌的人,我也不吝嗇懲罰。”沃利斯僵了一僵,過了好一會他老老實實地道:“請您二位跟我來吧?!?/br>兜帽人抱著一個從頭到尾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孩子,跟在了沃利斯身后。風(fēng)起城不缺少神秘,實際上這里每天都有各種懷揣著秘密與陰謀的人來往。因此,沃利斯對于身后雇主的奇怪裝扮不以為意,他都能猜到雇主懷中那個包裹的嚴(yán)實的小孩的身份——不過又是一個不受其他國家歡迎的混血兒!這太常見了,自從南方自由聯(lián)盟建立的這百十年來,大陸各地的混血兒都在向這塊土地聚集。他們或許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或許是被家人送過來的,又或許是自己歷經(jīng)千難萬苦才抵達的。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除了這里,他們無處可去。沃利斯本身就是這樣一個混血兒,鼻子靈敏的他,甚至已經(jīng)聞出了雇主懷中那個幼崽的身份——他身上有狼的氣息,肯定是個獸人混血的小崽子。不過這個半狼小崽子和雇主是什么關(guān)系呢?看起來不像是血脈至親,他們的味道根本一點都不像。沃利斯胡思亂想著,卻也把雇主領(lǐng)導(dǎo)了目的地。“到了?!彼麑ι砗蟮墓椭鞯?,“我敢保證,這是整個城內(nèi)最安全的一家旅店,畢竟這里可是城主的親戚開的。不過正因為如此,一般人也入住不進去,這就得看您自己想辦法了。”雇主顯然不覺得自己屬于“一般人”行列,他丟給沃利斯一枚金幣。“明早日出時,到這來找我。”然后就抱著他懷中那個小狼崽子,一腳踏進了旅店。沃利斯又在外面站了好一會,過了半晌,都沒等到他期待中的場面——雇主狼狽不堪地被店里人趕出來。“好吧?!边@個一臉獸毛的大漢聳肩道,“我就該猜到他不是一般人?!辈贿^總而言之,這筆生意是賺了!帶個路就有兩枚金幣,嘿嘿。薩蘭迪爾站在窗口,看著那個帶他們來旅店的半獸人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視線,又把目光移到他手中一枚泛著銹跡的金銅色徽章上。他剛剛之所以能成功辦理入住手續(xù),靠的不是以利圣騎士的身份,也不是精靈的這張臉,而是很久以前的一枚游俠職業(yè)者徽章。這枚徽章上有著三道風(fēng)紋,代表著徽章的主人已經(jīng)是一名經(jīng)過認(rèn)可的三級職業(yè)者。然而實際上,早在放棄游俠這個身份之前,薩蘭迪爾的實力就已經(jīng)不止這個級別了。他只是后來都懶得去職業(yè)協(xié)會提升自己的等級。然而,對于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三級職業(yè)徽章足夠了。精靈收起徽章,撫摸著短弓上一條細(xì)細(xì)的碎裂紋路。自從把長劍交給雷德以后,他就一直沒能取回來。這把弓就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武器,是得找個機會修一修。床上,半精靈已經(jīng)入睡了。瑟爾輕手輕腳地走近他,仔細(xì)觀察著他安詳?shù)乃?。過了好一會,他才離開屋子。當(dāng)然離開之前,精靈并沒有忘記留下一個警戒陣法。風(fēng)起城的大街上,就像城外的狂風(fēng)一樣吵鬧喧囂。“雇傭熟悉的向?qū)ナ种∫惶靵砘?,價格面議?!?/br>“原價一萬金幣的傳奇圣劍,現(xiàn)在只要五枚銀幣!出血賤賣,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惡魔混血幫您刻印公章,以假亂真,自帶迷惑效果,如有意向我們私下交易……”在這充滿形形□□人物的街頭,像是瑟爾這樣穿著風(fēng)衣帶著兜帽隱藏自己身份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因而也沒有人格外注意他。精靈就這樣穿梭在人群之中,用眼睛和耳朵默默觀察著這座城市。直到最后,他在一個攤位前停下。這個攤主似乎并不像其他人那樣熱衷于推薦自己的產(chǎn)品,他只是在地上鋪了一面草席,草席上擺著零星兩樣不明種類的藥草。除此之外,沒有吆喝,也沒有牌子。簡陋得幾乎令人發(fā)指。注意到瑟爾在攤位前停下,攤主并沒有抬起頭,只有被太陽曬得不耐煩時才轉(zhuǎn)了轉(zhuǎn)頭上的草帽。直到瑟爾出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只生長在艾西河流于的星沙草,伴隨著啟明星升起而發(fā)芽,又很快凋亡,生命不過短短一息。而在這一息之內(nèi),只有受自然女神祝福的精靈才能成功摘取它?!?/br>戴著草帽的攤主停下了晃動的小腿,抬了抬帽檐,從陰影下打量著這位客人。“你知道得還挺多。”攤主不屑道,“不過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就別在這里妨礙我曬太陽。”瑟爾并沒有被他的態(tài)度惹怒,而是繼續(xù)道:“星沙草對于人類來說毫無用處,然而對于精靈來說卻是不可缺少的。只有經(jīng)過星沙草的洗禮,新生兒才會真正成為族群的一員?!?/br>在瑟爾說到這里的時候,草帽攤主開始認(rèn)真注視他。“而對于半精靈而言,星沙草做成的藥劑更可以提高他們血統(tǒng)的純度,使他們少受血脈相沖而帶來的痛苦?!?/br>草帽攤主一下子跳了起來,一雙尖尖的耳朵從瑟爾視線底下一閃而逝。短暫的惱怒后,攤主又很快冷靜下來,他上下輕掃瑟爾幾眼,很快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我就說,一般人怎么可能會對星沙草了解得這么清楚。”草帽攤主后退了一步,不知不覺間,十幾個人影團團圍住了瑟爾。“這兒不是樹海,精靈,你以為我們還會受你們脅迫嗎?”“脅迫?”瑟爾似乎有些疑惑地重復(fù)了這個詞,“我以為我們是同胞?!?/br>草帽攤主輕笑一聲,摘下帽子。“這真是我有史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彼I嘲,一雙尖耳暴露在日光之下。那雙耳朵乍一看與瑟爾的并沒有什么不同,然而耳根處,卻明顯被人用銳器劃出一道豁口,是不可彌補的殘疾與傷痕。他像是自嘲,又像是自憫道:“像我們這樣殘缺的混血,怎么配成為您的同胞呢?高貴優(yōu)雅的精靈閣下,難道看到這張臉,您不會厭惡嗎?”旅店內(nèi),滿臉獸毛的半精靈睡得正香,他翻了個身,又流著口水睡了過去。作者有話要說:半精靈:“看著這張臉你不會厭惡么!”瑟爾:“并不會。我交朋友從不看美丑,畢竟……”伯西恩:“都沒有你美?!?/br>第18章南方的風(fēng)(二)半精靈的怒喝還尤在耳邊。“我們這些殘缺的混血,又怎么配做你的同胞!”周圍,十幾名半精靈拿起武器齊齊對準(zhǔn)了瑟爾。他們那象征著精靈血統(tǒng)的美麗如綠寶石的眼中,充滿著憤怒與仇恨。瑟爾面對過很多仇恨,自于敵人的和來自于仇人的。但是他從來沒有面對過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