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如人,上當(dāng)受騙也就算了,如果還動怒撒潑,那就丟臉了!蕭進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他生了雙鳳目,微笑的時候會稍稍彎起,給人溫柔的感覺,如果笑得深一些就有點狡猾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可一旦他寒著臉,眸中帶著冷冽的力度,像冰刀一般具有殺傷力。以前丁穆炎總覺蕭進像只壞狐貍,但此時,也是第一次,他發(fā)現(xiàn)蕭進像一匹狼,悄無聲息地站在陰森幽暗的角落里凝視獵物,下一秒就會露出尖利的獠牙。他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蕭進,這才是他撕去偽裝后真正的面目。丁穆炎又向邊上移動了一小步,這回蕭進沒有動,只是眼神追了上去,卻有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了他的雙腳。“讓一下。”丁穆炎也絲毫不退讓。他向來習(xí)慣掌控節(jié)奏,不論是手術(shù)臺還是生活中。蕭進非但沒有讓,反而前進了一步:“你這是要跟我分手的意思嗎?”丁穆炎差點沒笑出聲:“分手?我們有戀愛過嗎?”蕭進擰起眉頭。“行了,蕭進,你跟姜辰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用再裝了?!倍∧卵奏托?,“沒想到你玩游戲還真夠拼的,一個直男還勉強自己跟男的上床。何必呢?你也太委屈自己了。不過這游戲你還想玩找別人去吧,我不奉陪了?!?/br>“你還說不是在跟我鬧分手?”丁穆炎怒了,是他親手把一份單純的感情貶為游戲,現(xiàn)在又把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還用“鬧”這個字,好像是丁穆炎在無理取鬧。“一場游戲,你玩得起,我也玩得起。別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得圍著你轉(zhuǎn),你沒有那么了不起。這些日子就當(dāng)我白嫖你,活還不錯,分手這個詞,你還不配!”丁穆炎許久沒有懟蕭進了。自從有點喜歡上蕭進之后,他好像突然之間遺忘了懟人的技能,連責(zé)怪都變得軟綿綿的。同樣當(dāng)蕭進的謊言被戳穿后,一瞬之間,他又掌握了這個技能。丁穆炎說完拖起行李就走,在兩人交錯的剎那,蕭進忽然暴起,扣住丁穆炎手腕往背后一擰,將人往里拽。丁穆炎反應(yīng)不及被他擒住,腕上一陣劇痛,手一松,行李箱砸在地上,接下來天旋地轉(zhuǎn)。蕭進是練過的,這一手擒拿堪稱絕妙,技巧和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丁穆炎到底是個書生,猝不及防下,身體一個騰空,面朝下摔到了沙發(fā)上。“既然是我的游戲,什么時候結(jié)束由我來決定!”蕭進鎖住他的雙手,膝蓋頂住他的后腰,丁穆炎呈一個反剪的姿勢被他壓住。丁穆炎只覺雙臂像要被拗?jǐn)嗨频膭⊥?,一張白凈的臉漲得通紅,他絕沒有想到蕭進會對他動粗。“你別太過分了,蕭進!”蕭進一言不發(fā)只管擰著他的手。他本是個目的性極強的人,可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他走!丁穆炎強忍疼痛掙扎了幾下,卻只感覺到手臂被越收越緊,他完全被限制住了,一分一毫都動彈不了。他的臉緊貼在皮質(zhì)沙發(fā)上,幾乎要陷進去,他費勁地扭轉(zhuǎn)過來,看向蕭進。那同樣是一張扭曲的臉,烏黑的短發(fā)垂在額前,陰沉通紅的雙眸隱現(xiàn),冰與火激烈地碰撞。丁穆炎疼得汗如雨下,他急抽了幾口氣,冷笑了一聲:“你舍不得了?”蕭進動作一頓,冷冰冰地注視著匍匐在身下的丁穆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mama了?”丁穆炎譏諷道,“玩要有玩的魄力,戲演完了,場子是不是也該散了?糾纏不休就沒意思了!”正如蕭進牢牢拿捏住丁穆炎的心,丁穆炎也同樣善于掌握蕭進的情緒,驕傲如蕭進無法接受被人說拿得起放不下,只要他想要,什么樣的沒有,沒臉沒皮地糾纏他做不出來,也放不下架子去做。他始終還是端著的。桎梏漸漸松開,野獸松開了他的利爪,丁穆炎趁機擰身鉆了出來,揉著被拗痛的雙臂。他是真的想廢了自己的行動力吧?丁穆炎盯著蕭進手上的青筋心里想。屋里的低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丁穆炎再也待不下去了,趁蕭進發(fā)愣之際,撿起行李箱就走。“等一下!”蕭進道,他一開口便如烏云壓頂。丁穆炎停下了腳步,看他還能耍什么花招。蕭進不緊不慢地從茶幾里拿出一本書,閑庭信步般踱到丁穆炎面前,抓起他的手,拍到他掌心:“你還漏了本書?!?/br>居高臨下,驕傲如巡視領(lǐng)地的國王,就連語氣都是高高在上的,任何人都必須要在他的旨意下行動,無人能越過他的規(guī)則。這是蕭進,真正的蕭進。這就是他鬼迷心竅看上的人??!書是他窩在沙發(fā)上等蕭進回家時看的,以后再也不會做了,丁穆炎低聲笑了一下:“謝謝?!?/br>房門打開又合攏,人來了又去。丁穆炎走了,偌大的房間好像一下子空了。蕭進漫無目的地在屋里走了一圈,好像在尋找什么丟失的東西,又好像餓急了的狼在盲目地覓食。最后他回到客廳,重重地坐在沙發(fā)上。這一切發(fā)生得快,即使是蕭進也還沒有完全理清楚頭緒。今天韓韶軍去復(fù)診,約了自己吃晚飯,于是早早地去他家,順便幫姜辰打個下手。隨便跟姜辰聊了幾句,結(jié)果丁穆炎來了,與之同時到來的,便是全面崩盤。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丁穆炎那張說不清是悲傷還是憤怒的臉猶在眼前,蕭進如同一個被當(dāng)場抓包的小偷,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離開,尤其是他臨走時冷漠譏誚的笑,像一把刀割在自己胸口。是分是合,都應(yīng)該在掌控中,現(xiàn)在好像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脫軌了,蕭進很不喜歡失控的感覺。視線落到茶幾下,剛才蕭進拿書的時候帶出來另外一本:奈特人體解剖學(xué)圖譜。他把圖譜抽了出來,封面上顱骨黑洞洞的眼窩正瞪著他。他隨意地翻開一頁,一張小卡片掉了出來。一張紅心Q,紅心皇后。他清晰地記得那一晚的丁穆炎,賭場璀璨的水晶燈點綴了他的眼眸,剛剛睡飽的他面色紅潤神清氣爽,不斷暗示手里有一套至尊王牌時他質(zhì)疑的眼神有幾分孩子氣的可愛,他對自己侃侃而談,帶著清淺的微笑,翻開底牌時,他先是緊張再是松了口氣了,然后是喜悅和小小的得意,每一個微表情都撩人心弦。仿佛是要留住那一晚的丁穆炎,那張撲克牌被蕭進帶了回來,在某個晚上,他無聊又新奇地捏著這張牌玩了好半天,然后隨手塞在了書里。這本精心繪制通俗易懂的圖譜他已經(jīng)翻過許多遍了,甚至能輕松地指出各個器官各種骨骼肌rou的名稱,恍惚之間仿佛背下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