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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用彩鉛臨摹了一幅心臟圖譜。“這是你畫的?”蕭進驚嘆,“沒想到你還會畫畫,畫得真漂亮?!?/br>“看多了不怕吃不下飯?”“醫(yī)學與藝術的完美結合。你會害怕嗎,以前學醫(yī)的時候。”丁穆炎收拾干凈桌上的雜物,將餐盒一個個擺開,回憶童年頗有些無可奈何:“大概在我三四歲的時候,我爸送我一個禮物,是一個空的塑料人體和一堆內臟模型,可以把內臟塞進軀殼拼成一個完整的人體,我爸告訴我這是搭積木,我信了。后來在幼兒園里,小朋友說我們一起搭積木吧,我說好啊,然后被一堆方方正正的木塊弄糊涂了?!?/br>想到小娃娃丁穆炎如此好騙,蕭進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解剖尸體呢?是不是還得搬尸體什么的?”“我讀書的時候跳了好幾級,上大學的時候比同學小好多歲,搬運大體老師的活沒輪上我干?!?/br>蕭進幾乎能想象小小的丁穆炎擠在人群中,一雙好奇的眼睛睜得圓圓的?!澳阏娴牟慌??”“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不會動也不會說話,只會很乖地躺著,不論你對他做什么,他都不能反抗,如果死者有意識,應該是死人害怕活人才對?!?/br>蕭進第一次聽見有人用“乖”來形容尸體,但又似乎很有道理。“活人才可怕?!倍∧卵渍溃澳悴恢浪谙胧裁?,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也不知道他從背后掏出的是刀子還是鮮花。與活人打交道比與死人打交道麻煩多了。”蕭進總覺他這話意有所指,又忍不住為他的言論拍案叫絕:“丁醫(yī)生總能讓我耳目一新?!?/br>“吃飯吧,你不餓嗎?”丁穆炎買了一些家常炒菜,一些烤串和幾罐啤酒。“我以為你們做醫(yī)生的不會吃這種不健康的食物?!笔掃M先打開一罐喝了一口,又拿起一根烤串咬了一塊,“嗯!味道不錯!”“那我應該吃什么?天天養(yǎng)身粥,頓頓維生素?”“來!”蕭進舉起啤酒罐,“雖然你號稱要請我吃飯,結果隨隨便便用一頓外賣打發(fā)了,我還是要跟你碰一下杯?!?/br>丁穆炎苦笑不得:“只是讓你填飽肚子而已。”“這么說來還有下次?我也不要吃什么大餐,嘗嘗你的手藝就好了?!?/br>“你怎么知道我會做菜的?”丁穆炎狐疑,他長年沒親自下廚房,廚房干凈得就好像是剛裝修過一樣,冰箱里空空如也,也就最近韓韶軍來住了一晚做了一頓早餐,此外從他家里看不出任何一個單身男子會做菜的痕跡。“韶軍說的。”“韶軍還會跟你說這事?”氣氛有了些許詭異,丁穆炎執(zhí)著得打破砂鍋問到底,雖然說不清楚為什么,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不太對勁。蕭進又喝了一口啤酒,懶洋洋道:“嗯?難道韶軍騙我?”他的漫不經心反倒讓丁穆炎的多心變得突兀,好像在懷疑一件完全沒有必要的事。“那到不是,我的手藝韶軍是最清楚的,我跟他住一起的時候都是我做飯。”當他說出“最”這個字時,蕭進的眉峰動了動,當他說完這句話時,蕭進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罐:“你還跟韶軍一起住過?”“小一年吧,那會兒在國外生活有點變動沒有地方住,是韶軍收留我?!?/br>蕭進夾了一根干絲嚼了嚼,眼眸微斂:“韶軍待朋友確實不錯。”丁穆炎冷然:“他就是對人太好了,所以才會被有些自私的人認為理所當然?!?/br>蕭進笑道:“你在說姜辰?”“不然呢?韶軍受的罪哪一件不跟姜辰有關?”“心疼韶軍?”“與其說心疼,不如說是恨鐵不成鋼?!倍∧卵滓荒樀?,“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錯誤的東西。如果你不給自己煩惱,別人也永遠不可能給你煩惱。因為你自己的內心,你放不下。”蕭進深深望了丁穆炎一眼:“你現在就下斷言說韶軍追去的東西是錯誤的未免太武斷,這份感情就像一棵小樹苗,打他懂事起就慢慢發(fā)芽生根,是他的念想。無論精神多么獨立的人,感情卻總是在尋找一種依附,尋找一種歸宿?!?/br>丁穆炎驚訝地對上蕭進的目光,他引用了一句出自中的話,但萬萬沒想到蕭進脫口而出回應了一句同樣出自這本書的話。心弦被輕輕撩撥,還有什么比拋出一個梗,對方能接住并回敬更令人驚喜的呢?剛剛因為共同好友的戀情變得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丁穆炎笑著搖頭:“你這家伙……”蕭進也笑了,心靈相通就是如此美妙,仿佛有了個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再遠的關系也能瞬間拉近。“其實我也很奇怪,這個問題困擾我許多年了?!笔掃M打趣道,“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為什么韓韶軍喜歡姜辰不喜歡我?不過后來我想明白了,他們倆是傻子,我不能陪他們玩兒,聰明人要和聰明人一起玩兒?!?/br>蕭進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盯著丁穆炎,這讓丁穆炎有點不舒服:“你認為你比姜辰強?”“至少我比他帥吧?”“你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倍∧卵妆梢暋?/br>蕭進追問:“難道不是嗎?”丁穆炎似認真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蕭進:“你的眼睛比他好看些?!?/br>蕭進一雙鳳眼含著一點光芒眨了一下,他自負相貌出眾,不服氣道:“難道只有眼睛?”“吃你的吧。”丁穆炎拿起一串雞心塞他嘴里。蕭進咬下一顆雞心:“你害羞了?”丁穆炎明白了,絕對不能給這人好臉色看:“對我來說不管你是俊是丑,打開來都是一樣的大腦?!?/br>“當然不一樣!”蕭進點了點太陽xue,用他特有的性感聲音道,“我的這里是獨一無二的。”丁穆炎不屑地嘁了一聲,又往他嘴里塞了一串金針菇。蕭進倒也不挑,丁穆炎給什么他就吃什么:“話說回來,以你的角度來看,掰彎一個直男的幾率有多大?”“不可能!”丁穆炎不假思索,“除非那人本來就是同或者雙。”“那么肯定?”蕭進皺眉,“都說人心是rou長的,對一個人好,對方總會心軟什么的?!?/br>“這種鬼話你也信?太不像你了!心軟和愛是一回事嗎?”倒也不是蕭進真相信鬼話,只是牽涉到至交好友,難免偏心:“我相信一個優(yōu)秀的人的魅力是無關乎性別的。”“韶軍是很優(yōu)秀,他值得更好的?!?/br>“聽你這意思是對姜辰有很大意見?什么是更好的?”蕭進頓了頓,“比如你?”丁穆炎皺眉:“你想問什么?”“隨便一問,你又在緊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