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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停止毆打。陳主任痛苦地卷縮成一團,一見丁穆炎就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看見綠洲一樣,一邊呻吟一邊試圖向他爬來。但鬧事者見來人長相斯文,看上去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仗著人多勢眾根本不放在眼里,掄起胳膊沖了過來。丁穆炎反應迅速,剛一站穩(wěn),舉起手邊的椅子朝他們?nèi)尤ァ?/br>椅子砸中了一個,另一個拳頭已揮了過來,丁穆炎后退一步頭一偏,躲過一擊,隨手拉來推床,向那人撞去。那人猝不及防被撞到腰,疼得差點趴在床上,被推床帶著踉蹌倒退。其余幾人見狀立刻上前助拳,將丁穆炎團團包圍,丁穆炎隔著推床左躲右閃,但還是挨了幾拳。醫(yī)生們接二連三翻進了屋,一看丁穆炎被圍當即沖上去幫忙,胡亂揪住一個是一個。一時間雙方陷入混戰(zhàn),平日里文質(zhì)彬彬的醫(yī)生不得不卷起袖子舉起拳頭,只為維護尊嚴。別看這些醫(yī)生平時一貫斯文,行走的最大范圍不會超過醫(yī)院,戰(zhàn)斗力不足氣勢來補,人火氣一旦上來什么都不顧不得,當即把對方揍得嗷嗷直叫。對方也是蠻橫的人,眼看落了下風,動作愈發(fā)瘋狂,暴力不斷升級。陳主任艱難地在地上爬了幾步,試圖靠近醫(yī)生這邊,一人見他要逃跑,一屁股坐在他背上,揪住他的頭發(fā),狠狠地揍了幾拳。陳主任慘叫一聲,又像被掐住脖子,聲音在最高處驟然斷裂,昏了過去。丁穆炎心一沉,在這小小的房間里,同事被毆打昏迷生死不明,本應干干凈凈站在手術(shù)臺前的醫(yī)生與人扭打成一團,當文明的外衣被撕碎不得不靠野蠻解決問題的時候,橫在他面前不是憧憧人影而是無法逾越的天塹。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踹開,沖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只獵豹突入毫無防備的羚羊群,他鳳目一掃,直接一腳蹬飛坐在陳主任身上的人。仿佛能聽見內(nèi)臟在身體里碰撞的聲音,那人哀嚎著打了幾個滾,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來人并不停歇,扣住離他最近一人的手腕,反關(guān)節(jié)一擰,逼得對方不得不彎下腰,隨即膝蓋一頂,那人捂著腹部嘔出幾口胃酸,搖搖晃晃地倒地。另一人試圖從背后偷襲他,他一個旋身,腰部帶動大腿的擺動,足弓擊中那人面頰,那人狠狠地撞在墻上,許久回不過神。最后他一個弓步上前,一拳將撲過來的人迎面擊倒。另外兩人驚愕地瞪著這個闖入者,呆若木雞。他太強了,武力值完全凌駕眾人,干凈利落地結(jié)束戰(zhàn)斗。他托起昏倒在地的陳主任,將人拖到了丁穆炎面前。“我們又見面了,丁醫(yī)生?!彼€在笑,不過是一呼一吸間,他不費吹灰之力撂倒了四個人,輕描淡寫得好像只是打死了幾只蚊子。許多人涌進了屋,先是警察保安,然后是醫(yī)生護士,還有些好事的病患。一場血淋淋的鬧劇因為某人強勢登場而收尾,陳主任被送去急救,鬧事者被警察扣住,亂哄哄擠成一堆。唯有他們的角落仿佛與世隔絕。丁穆炎又一次重新認識了蕭進,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大抵如此,看他的動作不像是普通的打架,好像經(jīng)過專業(yè)的訓練,每一下都干凈利落直擊要害。“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丁穆炎道。丁穆炎的外套混亂中掉在地上,還被人踩了好幾腳,蕭進撿起外套彈了彈交還到他手上:“我來還錢啊,你不是說我欠你300元掛號費嗎?”丁穆炎有種挖了個坑不小心把自己腳埋了的感覺:“天都快黑了你來掛號?而且我今天不坐診,你掛不到我的號?!?/br>“這不是從來不看病少了點常識么。”蕭進理直氣壯,“所以我就想直接來找你,問護士你在哪里,結(jié)果他們說有人鬧事,我還以為挨打的是你?!?/br>鬧事的人被帶走了,警察拉著幾個參與打架的醫(yī)生,說醫(yī)院這邊也要人去派出所。“我去吧。”丁穆炎道。“丁院長,就不必麻煩您了吧。”警察有點為難。醫(yī)院鬧事屢見不鮮,派出所的警察是醫(yī)院的???,院里的領(lǐng)導他們大多認識,對于丁院長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但不管怎么說都是副院長,不敢輕易勞動。“不麻煩,麻煩什么呀,我下班了?!倍∧卵灼届o的語氣中有種不容置喙的力量,他指了指那幾個小醫(yī)生,“他們知道什么?他們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嗎?你帶他們走能問出什么嗎?這不是浪費時間浪費警力嗎?”一連串的問題把那警察問得怔住,好像不帶他走就成了罪過。“走啊,還等什么?”丁穆炎反倒催起了警察。蕭進拉了丁穆炎一把,丁穆炎的余光瞟過去,帶著疑惑。“所以……”蕭進笑道,“你到底是哪天坐診?”丁穆炎望進蕭進眼眸深處,那里藏著光,又狡黠又危險。他垂下眼瞼思索片刻,再抬眼,眼神與蕭進何其相似。“你磨蹭什么?”丁穆炎催促蕭進。“嗯?”“跟我一起去派出所?!?/br>“為什么?”“你還欠我醫(yī)院300元錢?!?/br>第7章醫(yī)院距離派出所不過五分鐘的車程,丁穆炎淡定地走了進去,倒是蕭進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好奇地東張西望。丁穆炎國內(nèi)頂級醫(yī)院的副院長,級別不低,所里的警察不敢怠慢他,給他泡了杯茶:“丁院長工作辛苦了?!?/br>“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倍∧卵孜⑿?,“你們?nèi)杖找挂贡Wo人民群眾生命財產(chǎn)的安全才辛苦?!?/br>“也是應該的,大家都是為了老百姓嘛。”丁穆炎很少笑,一旦笑起來溫暖親切,可在蕭進看來完全是一種假象,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丁穆炎微笑的面具下分明寫著:cao蛋!“那我們先來了解一下事情經(jīng)過吧?!苯哟∧卵椎氖莻€老警察,說話的時候笑瞇瞇的,場面話順溜,看上去很和氣。“被打的是我們醫(yī)院肝膽外科的陳主任……”丁穆炎平靜地開口。一旁蕭進悄無聲息地瞥了一眼,他發(fā)現(xiàn)丁穆炎是個說話極有技術(shù)的人,開場第一句話就把重點拎了出來,搶占了道德與法治的最高點,任憑對方再說什么,這句話像旗幟一樣立在那里,誰都無法撼動。“……那時候我剛好下班,看見有人在鬧事,聽說是陳主任被幾個人堵在了房間里,就很擔心……”老警察打斷了丁穆炎的話:“那幾個人是什么人?”丁穆炎依然保持著笑容,可眼中的溫度已降了幾分:“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我也希望你們能調(diào)查一下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擾亂醫(yī)院正常的秩序,要把我們的醫(yī)生往死里打?!?/br>蕭進忍不住想為丁穆炎鼓掌,他仿佛看見丁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