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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躲不過的?!?/br>九歸瞇了瞇眼:“所以你們到底是來討伐貪魔的,還是來抓他的?”“你應(yīng)該清楚,你懷里抱著的人比貪魔更加可怕。而我身為特衛(wèi)隊長,職責(zé)就是除魔。換而言之只要是魔,一個也不會放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阿辭是魔嗎?他這一路上殺的魔比你們都多!要不是他及時趕到避難點,里面的市民早就被魔人吸干了!那時候不見你們出現(xiàn),現(xiàn)在還有臉來叫囂?”魏仁言哼了一聲,突然問道:“貪魔為什么要無緣無故地來攻擊A市?”狐貍的心徹底冷了下來,連原本的滿腔怒火都變得冰冷。他聽見對面的通靈者理直氣壯地問:“如果不是因為他,A市會遭此劫難嗎?”這一刻,九歸前所未有地明白了“身負(fù)原罪”到底意味著什么。所有的努力與付出都會因此而變得不值一提。即便他們剛剛拼死與魔人戰(zhàn)斗直至精疲力竭,即便此刻如意箭的箭頭還留在陸非辭的胸口,對方也統(tǒng)統(tǒng)可以視而不見。猜忌與恐懼像是扎根在人們心底的一顆種子,埋藏多年,如今終于破土而出。九歸的目光掃向四周,語氣冷漠到幾乎平靜:“血月將至,各地都不太平,人間遲早要有此一劫,這和阿辭沒有關(guān)系。A市遭此劫難是因為貪魔率眾來襲,不是因為他?!?/br>雖然知道自己這是雞同鴨講,可九歸還是固執(zhí)地想要為陸非辭分辨一二。他們可以這么懷疑自己,但真的不該這么對他。自從他認(rèn)識這個小天師以來,他從未做過任何有愧于天下蒼生的事。“真相如何你說了不算,我們會調(diào)查清楚的,你只需要把他交給我就行了。假如事實如你所說,那公會自然會還他一個清白??扇绻銈冐?fù)隅頑抗,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蔽喝恃蕴崞鹗种械拈L刀,將刀尖指向了二人。九歸死死地抱住了懷中重傷的情人,一顆心揪得生疼:“這話應(yīng)該換我說。我忍你們到現(xiàn)在全是看在阿辭的面子上,你們?nèi)绻龠@么不知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br>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陸非辭交出去的。聽這些通靈者剛剛的語氣,分明是認(rèn)定了陸非辭有罪,人一旦交出去,最后隨便被扣上個莫須有的罪名處死也未可知。夕陽西下,落日熔金,紅霞蔓延天際,映得大地一片血紅。雙方僵持不下,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通靈者們步步緊逼,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劍拔弩張之際,一道金光破風(fēng)而來,橫攔在兩撥人之間!金光退去,一把木劍插入大地,迎風(fēng)肅立。剛修復(fù)完大陣的沈不歸終于趕到了現(xiàn)場。他的目光越過重重疊疊的包圍圈,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央的陸非辭。他的小徒弟如今臉色蒼白,左胸處中了一箭,綻出一朵刺眼的血花來。沈不歸心中一緊,連忙趕了過去。公會的人一看是首座天師,也沒人敢攔,甚至還主動為他讓出一條道來。九歸那滿腔的擔(dān)驚受怕也終于有了地方宣泄,原本沉著如水的臉色瞬間冰裂:“阿辭他……救他!”“別怕,他會沒事的。”沈不歸抬手示意狐貍安心,轉(zhuǎn)而迅速投入到了陸非辭的救治工作中去。魏仁言站在不遠(yuǎn)處,眉心微皺:“沈天師這是在干嗎?這人已經(jīng)墮魔……”話音未落,沈不歸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像是極地的千年寒冰,冷到了極致,看得魏仁言心頭一驚。他是賈會長那一派的人,平時和沈不歸雖然交流不多,但也認(rèn)識了有些年頭,看到的從來都是他云淡風(fēng)輕,瀟灑隨和的樣子,這樣如利劍出刃般的眼神還是第一次見。“救人要緊,有什么話待會兒再說吧?!鄙虿粴w面無表情地回過了頭,沒有再說什么,開始專心幫陸非辭處理傷口。出乎意料的是,陸非辭的傷沒有想象中那么嚴(yán)重。他的身體在以遠(yuǎn)超常人的速度恢復(fù)著,似乎有某種力量在他體內(nèi)自發(fā)運行,幫他修復(fù)了左胸處原本幾乎致命的傷口。沈不歸無聲地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擔(dān)憂。待到拔出了箭,止住了血,喂好了藥丸,包扎好傷口,重新將佛珠纏繞上陸非辭的左腕,甚至還加固了封印后,沈不歸一路上吊著的心才終于放下了半顆。然而還有半顆仍在高懸。他轉(zhuǎn)頭望向魏仁言:“你們不去市里救援,在這做什么?”魏仁言迎著他的目光擲地有聲道:“魔就在這里,沈天師又是在做什么?”他方才暗中觀察了一下沈不歸的臉色,知道對方剛剛修復(fù)完護(hù)城大陣,消耗巨大,此刻肯定也近乎力竭。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刻的沈不歸加上他旁邊那只大妖,打他們一隊人估計不成問題。他唯一敢賭的是,沈不歸不會直接跟他們動手。賈會長臨行前就叮囑過他,不必被沈不歸的三言兩語唬住。這位首座天師過去雖然不怎么受公會管控,但也絕不是那種桀驁不馴不識大體的人。眼下正逢多事之秋,A市已經(jīng)變得滿目瘡痍,而他們所做的一切師出有名,沈不歸不會在這種時候跟同為通靈者的他們刀劍相向。“魔已經(jīng)走了,我在救人?!鄙虿粴w扶起陸非辭,也不看周圍的人,而是對狐貍道:“你先帶他走吧?!?/br>“等一下!”魏仁言攔住了他們,“公會已經(jīng)下了命令,將他押解回首都受審。沈天師這么做會讓我們很為難的?!?/br>“他現(xiàn)在還傷著,需要休息,恐怕不能承受旅途的顛簸?!鄙虿粴w的語氣不算強(qiáng)硬,可態(tài)度已經(jīng)擺在了那里。魏仁言瞇了瞇眼:“那沈天師想怎么辦?”沈不歸坦然道:“我跟你們回首都,親自去跟公會解釋清楚。”魏仁言不為所動:“沈天師原本也該一起走的。當(dāng)初是你一力擔(dān)保,說控制得住東方平和他體內(nèi)的魔魂,公會這才答應(yīng)放他出來跟隨你修行。如今發(fā)生了這種事,沈天師難道沒有責(zé)任?”面對魏仁言的咄咄逼人,沈不歸只是一笑:“你說得不錯,是我失職。不過一碼歸一碼,他不能交給你。事已至此,我也不介意再加幾條罪名。”說著左手一揚,不歸劍嗖地回到了他的手中,“我不想跟你們動手,勞煩各位在這等等。等他們走后,我自會棄劍跟你們回去,給你們一個交代?!?/br>“你——!”魏仁言沒料到沈不歸身為首座天師,居然也會說出這么無賴的話來。關(guān)鍵是,他居然真的愿意為了東方平跟他們動手!?“沈不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此舉等同于叛變!”沈不歸定定地站在陸非辭身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