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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有深沉的, 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連表面平和都懶得裝下去了。 原是前段時間她的母親生了一場大病, 很是嚴重,這樣自然是不能在貴人們面前伺候了,不過阮府念在她母親在府中做了二十余年的份兒上, 允了她自由身,還給補償了一定的銀兩。這對于紅玉母親這種簽了死契的下人好像看起來已經(jīng)足夠仁慈了,但是未必不是一種卸磨殺驢的表現(xiàn)。 因著原本她母親在府中還算是得一些臉面,所以紅玉的日子一直不難過,這回猝不及防下脫離了阮家,一開始的那幾天倒沒有覺得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時間一久就能感覺出來那些微的不同了。 她原本還惦念著,早晚有一天會從表小姐的這間小院出去的??墒墙裉煸缧r候,她竟得到了一個消息,送陶桃回桐州雖然表面上看是一個丫鬟一個小廝,但是據(jù)說是阮家表面上做的面子,為了不讓旁人說出什么閑話來。那小廝實際得到的命令竟是將她們二人送到碼頭就返回,剩下的路程全都交予到了她的身上。這代表什么紅玉不得不細細去想,如此這般,她一個姑娘家,等到了桐州之后,還能不能回得來了? 這就等同于被主家拋棄了,是以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并且將這種不滿間接轉(zhuǎn)移到了陶桃的身上,要不是因為這個倒霉的表小姐,她何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 那邊有人鬧著脾氣,陶桃才懶得去安撫她,左不過回桐州也是個幌子,她要是真的回桐州了,還如何能夠完成委托者的愿望呢?這事兒還得需從張郎中那里說起,在當初和其達成了散布那些流言蜚語的協(xié)議的同時,她還托他幫忙將一封信送往了桐州祖父母的手中,緊接著在尚書府發(fā)生那次意外回到阮府之后,張郎中便把回信給她帶了過來。 在書信中,她與二老商議好了,二老也同意進京。此番她也不過是去到碼頭那里小住上幾日,順便等著委托者的祖父母到來,是萬不會發(fā)生紅玉所擔心的情況的。等到一切安頓好了,她身邊也不會缺人伺候,也不必留著這么一個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在身邊。 在一片詭異的沉默中,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城外駛?cè)ィ@是一條官路,是以來來往往的人與馬匹算不得稀少。只不過……陶桃微微挑了挑眉,把掀開的車窗簾給放了下去。 紅玉見她動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抿了抿唇什么話都沒說。這一路上她都是這個表情,大抵是想要開口請求什么,卻又有所顧忌。 待到馬車又在路上跑了半個多時辰后,一路上的人就漸漸少了起來,路也變得不甚平順,在馬車里坐著的陶桃無聊到望天,不知道若真的是兩天的路程,屁股會不會被顛成八瓣。要么說她向來都不喜歡執(zhí)行古代世界的任務,光是出行這一條就輸了。好在,看現(xiàn)在的情況,坐不坐得上兩個時辰都是個問題。 果不其然,在她暗自感慨完還沒一炷香的時辰,突然響起了一陣馬匹的嘶鳴聲,接著就是木質(zhì)車輪摩擦石子路面的聲音,還有小廝那略顯慌亂的呵斥聲都混雜在一起,讓人沒來由的心慌。 好不容易馬匹被勒停了,卻還不住的煩躁的打著響鼻,那小廝本來在阮府中也不是車夫,這么一通折騰下來累的氣喘吁吁。 紅玉勉強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體,接著撩開旁邊的車窗簾,只見外面因為剛剛的意外弄得是塵土飛揚,吃了一肚子的灰還幾乎什么都看不清。她只得揚聲詢問:“鐵生,怎么了?” 外面沒有半點回應。 紅玉驚了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陶桃,見對方神色如常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不對勁的地方,她也只能定了定心神,再次喊了一聲:“鐵生?你可在?” 緊接著,傳來了有些凌亂的腳步聲。 …… 兩年后,京城。 要說兩年前的京城已經(jīng)足夠繁華,那么現(xiàn)如今的更是了不得,皇上雖說從前兩年開始就病病歪歪的,但是一直都未曾倒下,自從一年前其大手一揮開放了海上貿(mào)易,更是富了一批商賈和平民。百姓安居樂業(yè)自然是日日歌頌當今圣上的英明神武,也不知是不是這些敬仰之力真的有用,老皇帝的身子骨竟日漸硬朗了起來。 這對于萬民興許是一個令人高興的好消息,但是對于某些人可就不是了。 原本的京城繁華的街巷也就那么兩條,可是兩年前突然冒出來一家裕盛堂茶莊在原本不怎么繁華的太白街上,本來并不受到京中同行的看好,未曾想人家勢頭猛地很,而且老板很有手腕,暗地里拿下了不少貴人府邸的茶葉供應權,就這么硬生生的在京城里站穩(wěn)了腳跟。 緊接著過了沒有半年,迎來了海上貿(mào)易開放的政策,在大多數(shù)人還在持觀望態(tài)度的時候,裕盛堂火速的成為了第一批出海與鄰國做貿(mào)易的商戶,并且在茶莊周圍開了很大的一間相鄰幾國的特產(chǎn)銷售商鋪。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裕盛堂就將這間商鋪以價格最低的優(yōu)勢做成了批發(fā)中心,漸漸規(guī)模擴大,幾乎占據(jù)了半個太白街。 就在今年初的時候,裕盛堂又開了一家餐館,里面多是相鄰幾國的特色美食和大梁國內(nèi)各地的美食。貴族們最喜歡這種新鮮又得趣兒的地方,聚廣軒便rou眼可見的淪落到了京中第二的位置。 京城的西南角是一片較為繁華的住宅區(qū),這里住著的大多都不是達官貴人,而是有些銀錢的生意人。就算當今的皇帝大力發(fā)展商業(yè),在那些當官的眼里,商賈仍舊是上不得臺面的階層,即使他們很多人都有著自己的私產(chǎn),但是明面上還是不屑與這些人為伍的。 在這片區(qū)域里,有一處四進的院子,大門上面掛著不甚顯眼的牌匾,上書‘陶府’。一大清早的,就有一輛藍頂馬車停在了門口處,接著有小廝從車上下來叩響了大門。 門房的人似乎是識得馬車里的人,于是便吩咐下人將馬車上走下來的兩個帶到了后院。 引路的小廝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長得看起來就十分機靈,他走到主院的時候剛巧碰到了從里面走出來的一個丫鬟,便笑嘻嘻的上前作揖:“問紅玉jiejie安。” 紅玉看著比之兩年前要瘦了一些,許是臉上的那些嬰兒肥都漸漸消去,如今看著也是愈發(fā)的水靈標致。她微微一笑算是回應,然后沖著后面的兩個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小姐早就起身了,剛還念叨著兩位掌柜的應當就要到京城了吧!”說著伸出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緊接著將正堂的門簾撩起來,那二位便一前一后的進了去。 復又將簾子給放了下,那長相機靈的小廝也沒有走,自顧自的湊到了紅玉的身邊:“紅玉jiejie可是自小就跟在小姐身邊的?” 紅玉聞言沒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他:“新來的?” “正是,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