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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將胡太醫(yī)請過來?!” 宮女急忙領(lǐng)命去了。 瓷質(zhì)的湯匙掉在地上碎成了八瓣,那響聲讓角落里的德妃心頭揪緊,急忙低下頭去,不該她看得她是萬萬不能看的。 “皇上這是怎么了?良藥苦口……”陶桃示意一邊的宮女再次給她拿過來一個湯匙,復(fù)又慢條斯理的走回去:“您怎么還和小孩童一般任性,這是太醫(yī)院特意為您配制的帶有安神作用的藥,您喝下去才會休息的好。”說完,又將湯匙伸到了對方的嘴邊。 因為極力隱忍,尉遲熠的太陽xue都在微微抽動,他愈發(fā)覺得對方這么殷勤這碗藥一定是有貓膩。什么安神靜氣,沒準(zhǔn)是想讓他就此長眠吧?!此時他沒有想過是他自己逼迫對方侍候的,滿腦子全都是陶桃意圖謀害他。 是以在她湊過來那一瞬間,他下意識的一揮手,嘩啦一聲,藥湯灑了陶桃一身,藥碗自然也是落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屋內(nèi)瞬間變得十分安靜,德妃和姚成海及其余宮人俱是跪了下去,額頭貼在冰冷的青磚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說出聲了。巴不得自己有隱身技能,大佬掐架,被殃及的總是池魚。 尉遲熠看著被湯藥灑了一身的陶桃,她理應(yīng)狼狽的,只是仍舊脊背挺直,通身都是貴氣,看起來滿衣裙的臟污并不能給她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影響。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的對視了好一會兒,陶桃忽而笑了起來,表情帶著些許的縱容:“皇上不喜歡這藥的滋味兒,說就是了,臣妾吩咐太醫(yī)院將這藥的味道改善一下,他們莫敢不從。何苦生這么大的氣,和自己的龍體過不去呢?”語氣聽起來好像是在和不懂事的孩子交流,隨后回身吩咐宮人將這一地狼藉收拾干凈。 宮人立刻起身手腳利落的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凈。 其實陶桃這個反應(yīng)還算是正常,換做別人,別說是打翻藥碗,就是皇上呼你巴掌你能怎么樣?還不是得跪下磕頭,甭管自己有沒有錯,皇上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若是皇后,再怎么說都是和皇上夫妻多年,旁人看來這點情分還是有的,不用下跪也不用磕頭,但是你也不能和皇上置氣吧? 這要是放在平時,暫且不說尉遲熠會不會這么明晃晃的在外人面前給陶桃落了臉面,即使真的落了,對方的這個云淡風(fēng)輕的反應(yīng)他也不會多心。可是今日不知為何,許是人生病了心理總是格外的脆弱,一旦陶家想要謀害他的的想法滋生出來,那就不可控制的在他心頭瘋狂生長,怎么都按捺不下去。 “哎喲,皇后娘娘!”姚成海看著尉遲熠的神色愈發(fā)的陰沉,顧不得什么的夸張的喊出了聲,上前兩步弓著身子姿態(tài)卑微:“娘娘,您這衣裳可都臟了,而且您天還未亮就過來照顧皇上,這會兒德妃娘娘也來了,你不若先回羲和宮換身衣裳,休息之后再過來?” 被姚成海突如其來的發(fā)聲給打斷了死路,尉遲熠眸光微閃,隨后將眼神轉(zhuǎn)到了另一邊。姚成海明白他這個皇帝現(xiàn)在的處境,此番話也是為了避免他和陶家再次發(fā)生什么沖突,是以他并未不悅或是阻止。只不過……他微微閉上了眼睛,胸口不斷的起伏,再等等,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陶桃倒是沒有什么異議,在姚成海話音落了之后,轉(zhuǎn)而看向了墻角處的德妃,依舊是笑得十分和善:“德妃meimei……” 她話還沒說完,德妃急忙應(yīng)道:“娘娘盡管安心回去,這里一切有妾呢?!?/br> 滿意的點了點頭,陶桃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羲和宮,卻在即將邁出壽成宮寢殿的那一秒,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榻上的男人,紅唇略有些詭異的翹起,隨后掀開簾子,走了。 可就是在她回頭的那一瞬間,正巧尉遲熠也看向了她,將其這個表情盡收眼底,他瞳孔突然放大,卻在回過神之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對方的身影。 姚成海和德妃對視了一眼,皆退到了一旁,未敢發(fā)出半點聲響。 …… 陶桃回到羲和宮之后,換過衣裙就回到榻上美美的睡了一覺,待到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晌午,巧薇見她睜開了眼睛,便輕手輕腳的上前道:“娘娘您醒了,再過一會兒就要傳晚膳了,您要不要先吃兩塊糕點?是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糕,剛剛才送過來?!?/br> 見陶桃同意,她命宮女將糕點拿過來,趁著自家主子一小口一小口吃的這功夫,小聲稟報:“娘娘吩咐奴婢的事情,奴婢打聽過了,自早些時候您從壽成宮回來之后,那邊發(fā)生了好大的動靜。說是皇上不知又為何生了氣,命德妃娘娘和姚公公將整個壽成宮上上下下都整理了一遍,光是寢殿內(nèi)的青磚地面就讓人前前后后刷了整整五遍,屋子里的擺設(shè)、香爐和花花草草更是全部都扔了出去,這會兒壽成宮的人可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皇上一個心思不順就要砍頭解氣?!?/br> 聽到這話,陶桃表情變得有些諷刺,看來這尉遲熠雖然面上和陶家重歸于好,但是心里比之以前還要防備。真以為她在壽成宮侍疾這幾天能在那寢殿中動什么手腳害了他的性命不成?真是不好意思,陶家還真沒有這么弱智的人。 不過想起來對方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就覺得高興,防備心那么重還真是不嫌棄累得慌,就拿今早非要讓她侍候吃藥來說吧,自己沒那個心理承受能力偏偏不平衡要來招惹她,招惹了又沒那個本事接下,她都替他臊得慌。 不過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她在心中盤算著現(xiàn)在局勢,心中結(jié)合著最近陶家遞進(jìn)來的消息,想想也覺得差不多了,既然都已經(jīng)撕破臉皮也沒有必要再維持表面的平和。讓她總做小伏低的,她還不痛快呢。 吃完兩塊桂花糕,陶桃往榻上一歪,纖細(xì)的手指撫著額角哼唧:“哎喲……本宮這頭怎么這么疼呢?”說著又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這兩日沒日沒夜的在壽成宮侍疾,怕是感染了風(fēng)寒,巧薇,你去壽成宮送信兒,就說本宮怕過了病氣給皇上,擾了龍體康健,未來一段日子,還得德妃和宸妃多多費心了?!?/br> “……”巧薇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主子撒謊都不臉紅,最終也只能應(yīng)了。 尉遲熠那邊對于她的告假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許是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氣,畢竟天天都要防備人的滋味并不好受,若是陶桃直接不再踏足他的壽成宮,對他的病情恢復(fù)還有極大的好處了。 宮里就這么平平靜靜的過了將近半個月,皇上病了,皇后也病了,后宮的其余的嬪妃自然也沒有什么好折騰的,只是沒事兒湊在一起感嘆一下德妃和宸妃的好運氣,猜測一下皇上痊愈之后,她們兩個會誰最先脫離四妃之位,成為貴妃。 又過了幾日,江南方面也傳來了消息,說是暫時和那些起義的暴民達(dá)成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