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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為何分男女?父母與孩子為何如此相像?經(jīng)過無數(shù)代人的研究與探索,我們知道了決定性別與遺傳的最根本,即為基因。你不必知道何為基因,何為染色體,只需要知道:女為陰陰,男為陰陽,各取其半,則生子代。】厲弦念著鐘恪這句法訣,似懂未懂,仲衡也凝神細(xì)聽這關(guān)乎他家孩兒的大事。【男女交泰,則或生陰陰,或生陰陽??扇缃衲愣私詾槟凶?,你可知若是基因交泰,會有何結(jié)果?】“陰陰、陰陽或是……陽陽?!”厲弦凝神一思,這幾年來理工科的鉆研讓他很快得出了答案。【著??!陰陰為女,陰陽為男,那萬一弄出個陽陽來,在我們的世界自然沒什么問題,基因篩選技術(shù)早就成熟,但在你這里如此簡陋的環(huán)境和材料,那就……雖說可多次試錯,可這對你們的心理和代孕女性的身體都是嚴(yán)重的摧殘,咳!算了,不說了。總之,米瑟已經(jīng)解決了這個問題?!?/br>“代孕?!”仲衡一直豎著耳朵聽,這時也忍不住追問。【人在母腹之中,如雞子而育,卵外有殼,卵內(nèi)有黃,這卵黃就好比陰陽和合之后的種苗。你們兩人皆為男,只有種,無有卵,更無宮胞。代孕便是從技術(shù)層面上,將你二人種種結(jié)合的種苗,移植入卵殼之中,再種到女性的宮胞里,十月懷胎,瓜熟蒂落?!?/br>厲弦與仲衡夫夫兩個面面相覷,不由同聲問道:“那這孩兒與此孕母有生生關(guān)系么?”【此子借腹而生,卻與孕母并無基因?qū)用娴年P(guān)系,從倫理而言,你們也可以當(dāng)她是孩子的養(yǎng)母。那么現(xiàn)在技術(shù)和玻璃都齊了……】“只欠孕母!”厲弦脫口而出,轉(zhuǎn)臉望向仲衡。仲衡伸手握住他的手,望著厲弦的眼睛緩緩點(diǎn)頭。一個孩子,不僅僅是兩人血脈的延續(xù),更是這片基業(yè)所有人的情感與利益寄托,即便他可能在面上不能喊仲衡為親父。如果沒有辦法也就罷了,兩個人都不愿玷污這份珍貴的真情,各自娶妻生子。“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他們都是浸透華夏文明傳承的漢人,沒有子孫后代,不得不說是一個隱在內(nèi)心深處的遺憾。但如今有了神奇而穩(wěn)妥的法子,他們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必須是心腹之人,又要能生養(yǎng)的,入畫、劍衣她們都不行……”厲弦心中飛快盤算過一個個人選,又立即自己否定,雖說只是作為孩子的孕母,這個女子他卻也必須給一個身份,以免孩子日后的身份遭到質(zhì)疑和污蔑,入畫她們都已嫁人,他也做不出困人一生,自毀心腹的蠢毒之事。這個婦人必須年已成熟,正在育齡,最好能自愿保守這個天大的秘密,一生不嫁,更兼容貌與氣質(zhì)上佳,且熟讀詩書——孩子的養(yǎng)母總不能是個粗俗的潑婦吧?仲衡也埋頭盤算著自己熟悉的女性,看看其中可有符合條件的。想來想去,想得頭都痛了,厲弦愁眉苦臉地?fù)项^,突地想起一個人來。“對了!她,她!說不得會愿意!”厲弦揪著仲衡喜上眉梢。***金秋時節(jié),狄丘大片的冬麥雖然早就收盡,只留田中根茬還待農(nóng)人翻耕,近側(cè)的棉田里已是一片雪白。婦人們站在棉田之中,如踩在云絮之上,她們手上帶著厚手套,以防棉殼扎傷,兩手翻飛如蝶,迅速將花絮采下放入身旁的大袋子里。雖說艷陽之下采棉極為辛苦,女娘們頂著竹笠與紗巾都被曬得滿臉通紅,個個臉上卻是滿溢豐收的喜悅。一斤皮棉兩文錢,手腳最快的拾花工一天能采二百多斤,這便是半貫錢,家中的大老爺們得賺半個月!是以女娘們雖是辛苦,卻個個奮力采摘,錯過這一季卻要錯過好些銀錢。這一派豐收景象也讓如今一些聚攏在狄丘游學(xué)的文人們極為贊嘆,紛紛相約一觀采花勝景。住在得勝坊黃豆街的厲老先生便受新結(jié)識的友人之邀,去赴文會之約。“三娘,再給些銀錢,這都不夠吃一頓酒的,總是讓劉賢弟相請,如何好意思。”厲老頭瞪著手里不過二兩的碎銀,有些氣不順。“你又未賺一分銀錢,怎地還嫌錢不夠花?狐朋狗友的,不交也罷,免得萬一……讓孩子為難。”閔娘子麻利地挽起散落的頭發(fā),將自家蒸好的“厲家秘方”發(fā)糕裝到竹籃里,一把塞到夫君懷里,道:“吃什么酒,酒易誤事,更誤人!與朋友們多吃些我家的發(fā)糕罷?!?/br>厲老頭一臉黑氣地抱著個竹籃,無奈地出了門,口中猶自喃喃念道:“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第151章故交黃豆街本無名,是狄丘第一條興建的城內(nèi)水泥街道。灰白色狀如石、平如鏡的長街甫一修好,就算是跟著厲大人時時開眼界、見怪不怪的狄丘民眾們,也是嘆為觀止,輕易不敢踩上去,出行之時貼著街邊長長的、蓋著石板的陰溝小小翼翼地走路,沒過幾天倒把陰溝蓋石踩爛了不少,還有幾個倒霉的跌進(jìn)陰溝里。厲大人一看這狀況不對,便親自帶著少年團(tuán)的孩子們,排著整整齊齊的隊伍,踩著軍步,唱著軍歌從街頭走到了街尾。“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赳赳老秦,復(fù)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戰(zhàn)!西有大秦,如日方升……天下紛擾,何得康寧,秦有銳士,誰與爭雄!”這首軍歌原出自上人們近代甚么影視劇的插曲,雄渾壯闊,更有渴望殺敵建功的激昂之情,當(dāng)日聽著鐘恪一哼唱,厲弦便歡喜不已。軍歌為軍魂,更是體現(xiàn)軍人精氣神的樂曲。拿這首來作為狄丘軍的軍歌,卻是厲弦與上人們再三商議的結(jié)果,厲弦在西北盤踞為王,卻并未在明面上反了大燕,更未自立國號,無從以“國”之名來號召國人景從。好在西北之地有一大半,原就是當(dāng)年大秦的所在,始皇一統(tǒng)華夏,二世而絕秦,但作為老秦人的后裔,西北之人心目中多少都有以秦自豪的情結(jié)。以秦自詡,也是從心理底層暗示,我等仍是華夏子民,愿為華夏與蠻胡血戰(zhàn)到底!另一層意味則是將西北隱隱與大燕放在了平等的位置,昔年燕趙等七國更以秦為雄……這一番機(jī)巧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頌唱老秦不犯忌諱,又透出一股明明白白的雄心壯志。知我心,愿追隨者自當(dāng)景從;知我意,忌憚?wù)咭矡o法以此來攻擊西北的不臣之意。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br>厲弦以王霸之道同行。在水泥長街之尾,轟轟烈烈、軍樂齊歌之中走完全程的西北王,王霸之氣大開,高聲宣布,此街為民而建,就是讓民眾們走的,時值豆熟,便以“黃豆”為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