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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當(dāng)真是“十步捆一豬,千里不留行。”至于功與名,不在厲小子面前顯擺顯擺,如何能讓他知道老子的厲害?!厲大人在仲校官的陪同下,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讓人搭起臨時帳篷,與渾身青紫、眼睛腫了一圈的朱嵩朱將軍展開親切會談,暢言交流云云。今日實是誤會一場,狄丘秋收薄有產(chǎn)出,近日商隊不斷,聽聞最近多有蠻胡、馬匪肆虐,狄丘便派兵護(hù)著商隊出行,誰知就遇到了一伙不開眼的賊匪,等揍趴下了,才知居然大家都是官兵,嘖嘖!真是大水沖倒龍王廟??!厲大人一時健忘,沒讓人把繩索解開,只是讓掏出了朱將軍口中塞的布,笑吟吟地問道:“……您說是不是?朱將軍?”老朱經(jīng)過這一遭暈頭轉(zhuǎn)向的驚魂,等看到厲弦這小子出場,如何還不知是怎么回事?再看這小子言笑殷殷,顫了半天的心肝也落回了肚腹,哼!敢以一介校尉的屯田兵,來襲擊我這壯威將軍的駐軍,當(dāng)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諒這小子也不敢如何鬧大,這性命總算是無憂了,說不得挨這一頓苦頭,還能敲上一筆橫財!至于為何他這駐軍之將,帶著滿營的兵巡邊巡到了別人的屯田地頭,這是小節(jié),將軍大人心寬體胖健忘的,就不計較這許多了。“哼哼!厲弦你一個小小西戊校尉竟敢……唔唔唔!”朱嵩聲色俱厲正待喝罵,冷不妨口中被塞進(jìn)一顆褐色的丸子,還沒等他品出那古怪滋味是什么玩意,厲弦身旁的黑甲將軍已捏著他的脖子一掐,那顆藥丸子順著喉嚨就咕嚕嚕滾下了肚。“什,什么東西?!”朱嵩顫聲問道,他很想掐著自己的脖子,把那顯然不是什么好東西的藥丸給掏出來,可恨渾身被捆成團(tuán),能動的只有臉上的五官,嘔了幾聲不管用,也只能哭喪著臉感受這顆藥丸緩緩下肚,慢慢化作一灘寒涼中帶著麻意的藥汁,再也吐不出來。“哼!這可是名傳千古的‘三尸腦神丸’!”厲大人滿面猙獰地說道,常常聽著鐘大仙胡諏亂吹,厲大人腦袋里也是亂七八糟的玩意極多。[為什么不用“牽機(jī)藥”,感覺那個更牛吧?][喂,一喝就死的藥怎么嚇人???!同理可證,“含笑半步顛”也不合適,這肥豬走兩步就拆穿了。][……這么搞,能不能信啊?總感覺好兒戲。][有電擊配合,那就不由得他不信了,哼哼哼!]正如上人們所言,厲大人緩步走上前,將那“三尸腦神丸”古怪可怕的毒性一一道來,順手輕輕在朱將軍的腦后一摸,溫言道:“你這腦袋里已種下尸毒,若是旬月不服我的解藥——”手中電離輕輕放出,頓時朱壯威殺豬般嚎了起來,滾在地上嚎得震天動地、慘絕人寰,他拼命晃著滿頭冷汗的腦袋求饒:“厲,厲校尉,饒命,饒命!我知道,知道了,這全是一場誤會??!”厲大人輕嘆了口氣,想將滾得一身泥灰,涕淚縱橫的將軍扶起,這一把,沒扶動,黑甲將軍忙伸過手來,將朱將軍整坨拎起,讓他站直了。“松開吧!將軍巡邊辛苦?!?/br>老朱顫著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好容易才站定,抖著咯咯響的牙齒,憋出半句:“……不辛苦?!?/br>“誒!趕了十幾天的路,跋涉至我狄丘,如何不辛苦?將軍一定要多盤桓幾日,讓小弟也領(lǐng)略一下嘯虎營的威風(fēng)。對了,嘯虎營的諸位官兵,下官已派員請他們赴狄丘一聚,至于安成縣那里,未免余下的駐兵和將領(lǐng)們擔(dān)憂,不如大人手書一令,我讓他們帶上去安撫一番,也免得誤會過大么,將軍大人以為如何?”還能如何?將軍大人哽咽地感激涕零:“甚好,甚好,厲校尉您,您費心了?!?/br>厲家子太狠,實在太狠!這等聽都沒聽說過的歹毒之藥,居然如此狠毒,發(fā)作之時如此可怖,直如鋼針鉆腦,利刃刺骨,他是何等想不開要來招惹這賽閻王???!只是如今悔之晚矣。當(dāng)日,厲校尉就讓鄭青鄭赤拿了大人的手書,再領(lǐng)了抖得跟篩糠似的李師爺,在將軍大人殷切叮囑下,返回安成縣,“撫慰”余下駐守的官兵們,至于壯威將軍他老人家,卻不過厲校尉的厚愛,多留狄丘觀光幾天。七八天后,朱將軍帶著十幾個甚是眼生的低級軍官回了安成的軍營,幾個偏將和僥幸沒死的朱家私衛(wèi)也一同被放了回來。自此之后,朱將軍洗心革面,極為重視軍伍,對駐軍上下進(jìn)行了一番大清洗,淘汰老弱,任他們自行謀生,另招新兵日日cao訓(xùn),極為嚴(yán)格奇怪的是這一番大動作竟然未激起什么大的動蕩,被汰撤的老兵都拿了一筆豐厚的補(bǔ)償,想另謀生路的大多往狄丘而去,聽說那里缺少勞工,待遇也好。聽誰說的,這個那個,前嘯虎營莫名其妙汰撒了好多老兵,時不時也會回安成轉(zhuǎn)轉(zhuǎn),據(jù)說拉回一個勞力記五工分呢!安成縣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征兵,駐兵三千之額在半年之內(nèi)補(bǔ)足,朱將軍竟然半個空額也未吃,簡直讓熟知他性子的人驚掉了下巴,詢問起來,朱將軍總是有氣無力地言必稱“保家衛(wèi)國乃軍人之職”!新兵分設(shè)兩營,一曰嘯虎,一曰布武,總教官姓鄭,鄭姓兩兄弟領(lǐng)著一班紀(jì)律甚嚴(yán)的軍官訓(xùn)了半年,將這兩營兵初初練成,而后又與當(dāng)時已威名初顯的狄丘黑甲軍“友誼”交流,試訓(xùn)一番,彼此又交流了許多中低級軍官,選拔了一批聽命能干之人。漸漸的,不知從何時起,兩營的糧餉后勤都開始由狄丘負(fù)責(zé),軍官選拔任命也由狄丘的仲校官一言決之,朱將軍成了厲大人所言的,名副其實的“吉祥物”,最重要的工作便是在任命上蓋上自家“壯威將軍”的大好印章。安成駐軍三千,軍紀(jì)如鐵,盡著黑甲。在逮到肥豬將軍的彼日,厲大人根本沒想過暗中吞并這茬,只是見不得老朱如此糟蹋兵卒,浪費勞動力,簡直該天譴!高高興興捉了,呃,引了友軍一千回狄丘,未等到地頭,各個工地坊主都已將人員瓜分殆盡,有了這一批勞動力,大伙都能稍稍喘上口氣,不再如此緊迫了。吳油燈和老姚被分開了,他臉上傷勢頗重,被歸入傷兵之列,老姚則因為滿手握鋤頭握出來的繭子,被一位管事滿意地挑了去,據(jù)說仍是讓他種地。身在他人屋檐下,生死捏于人手,老姚也不敢說半個“不”字,欲言又止地望望吳油燈,還是提著褲腰被帶走了。吳油燈臉上的血已經(jīng)漸漸止住,傷口雖長,所幸不太深,但鐵定是破相了。周圍七八個刀盾兵懶洋洋地嘻笑著,看管他們這幫傷兵,周圍傷病的兄弟們唉唉呻吟,并無人來搭理,吳油燈心里一陣陣發(fā)寒,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