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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米。三堆糧食堆在特地整出來的平地上,地面抹了水泥廠試制的少量產(chǎn)品,灰白如石面的平整地坪已讓外來的眾人咂舌不已,驚嘆厲大人的大手筆,聽說這東西居然還不是采石為坪,而是燒煉出來的“石精”,以水和泥,居然能糊成一片石坪,各人也是唬了一大跳。暗自打聽,才知這東西珍稀,狄丘自己也沒多少,根本沒得賣,這才作罷。一堆澄黃如金的麥子,小山一般高聳,過了大秤,因為嗓門極亮,專門被厲大人叫來喊數(shù)的何春,用憋了幾晚才學(xué)準(zhǔn)的音,跟著煙青主管的報數(shù),喊得高聲嘹亮:“對照組,春麥,畝產(chǎn)五石又二十斤!對照組,粟米,畝產(chǎn)四石零六斤!”“咝——”鄉(xiāng)紳們之間發(fā)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盯著麥子的眼光更是灼熱得能點(diǎn)著麥桿了。要知一般春麥能產(chǎn)三石已是上好熟田悉心照料、水肥又足的好年成才能有的,粟米產(chǎn)量更低??傻仪疬@些糧,在初開的半荒地上第一年種,收獲居然能如此之多,如何不讓各人心驚rou跳,口水直流?“實驗組,狄丘1號春麥,畝產(chǎn)六石又一十七斤!”這一聲出口,整個曬坪邊的鄉(xiāng)紳們頓時嘩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沖過去圍住了年輕有為、瞇瞇笑得甚是不懷好意的厲大人。“別慌,別慌!想換種糧的找這位煙青管事,實驗組不換,其余的就看各位誠意了!”厲大人一聲大吼,將眾人推給了身旁笑得一臉溫柔,宰人更手辣的煙青管事。一個眼神飛過:看你的了!煙青嫣然一笑:主子,您瞧好嘍!第101章甲胄煙青如今的手段果然毒辣!那些“寶粟”被他以一換六,換了兩年的陳粟,麥子更兇,以一換十!要知狄丘如今公田兩百頃,因限于人手與機(jī)械,開出來的不足三成,兩千多畝地,還有一小半是不能換的實驗組種糧,余下的一千三百多畝對照組,不管熟沒熟的,七千來石“寶種”竟換作了五萬多石糧。狄丘三千多號人,敞開肚子來吃,怕也能吃上四五年!若是算上損耗和家畜家禽的食用,這些糧也能三年足有余。果然是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啊!厲大人激動得哈哈哈,根本合不攏嘴,娘的!他堂堂相府嫡出大公子,總算是不用天天數(shù)著米下鍋,吃了這頓不知下頓的糧在何方了!“糧倉呢!夠不夠用?”林泉稟道:“為了迎秋收,日前已修了十個架空底的大倉,本是留有余量,但若換了這些糧來,怕是還不夠,要再修五至六個?!?/br>“修!再給我修十個!橫豎咱們的糧還要收割幾日,粟米還得等一段時日才能全熟,這幫子鄉(xiāng)紳也不見得爽爽快快割rou,趁這時間,趕緊給我修糧倉?!?/br>厲大人興奮得在他那破府衙里踱來又踱去,他雖不懂軍略,但被上人們亂七八糟的知識灌輸了這么久,枕邊又有個從軍漢,如何還能不知“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的基本道理?那豬壯威也不知何時會打上門來,算算他的駐軍距離——并州安成與平陸之間足有四百多里,便是急行軍也要走上十來日。狄丘如今新兵初練,整軍未成戰(zhàn)力,無力更無理由主動出擊,能做的便是加緊訓(xùn)練、好整以暇,抓緊制作各類戰(zhàn)爭器械,爭取在自己的主場之上以逸待勞,做好防御,擊潰敢來犯之?dāng)场?/br>箭樓望哨也要盡快修足,起碼在東北兩側(cè),沿著狄丘邊界,隔三至五里地要修一個,并配上相應(yīng)的烽火等傳訊設(shè)施。高爐這幾日運(yùn)作下來,生產(chǎn)漸漸穩(wěn)定,產(chǎn)量逐步上升,一日已能產(chǎn)七八百斤鐵,但若要用來打造兵器和盔甲,這些鐵也就是勉強(qiáng)夠用。好在厲大人的狄丘兵,當(dāng)下也只有弩-弓兵、長矛兵和輕步兵,以及一部分騎哨,除了矛尖、長刀、箭支,耗鐵最多的便是甲胄。因為狄丘目前不需要,也無力使用重甲、全身甲,于是上人們便設(shè)計了半身胸甲和遮面的頭盔,限于加工手平和機(jī)械化的簡陋,也只能遮蓋住大部分要害。然而,便是這等閹割版的甲胄,在這鐵能當(dāng)錢使的年頭,也無異是穿了一身用“錢”打造的超豪華裝備,實在太過扎眼。想起自家那夯貨的軍隊常常被上人們叫作“黑甲軍”,厲大人靈機(jī)一動,便花五千積分買了個鍍漆防銹的方子,選了黑中微帶點(diǎn)赤的玄色,又花一近萬積分用Z型電離之法,將甲胄通通鍍了一層漆色,既能藏“富”又能防銹,看上去還甚是威武不凡,果然高明!厲大人沾沾自喜地讓鐵甲按著某人的尺寸,精心量身特制一套,連面甲都由他親自設(shè)計,做了一幅只露半臉的。他拿著成品細(xì)細(xì)端詳時,卻驀然發(fā)現(xiàn),這半面胄竟是依稀仿佛前生修羅將軍的惡鬼之面。帶著點(diǎn)莫名的刺激之感,厲弦沒將這面甲銷毀,而是悄悄喊了忙得連日駐扎軍營的仲校官,美其名曰:試穿甲胄,以便給軍隊制式盔甲定型。仲校官對這威武猙獰的面具,還有結(jié)實又防護(hù)得宜的半身甲非常之滿意,滿意到竟是裸身著了甲胄,以下犯上!厲大人怒喝放肆,卻被穿著黑甲的勇武戰(zhàn)士擒住。微涼而堅硬的盔甲緊緊貼在身上,被軍士兇狠而暴力地耕耘開拓著,恍惚地望著那張黝黑泛著冷光,兇殘而暴戾的半面甲,望著那雙含笑帶欲的深情眼眸,文弱的厲大人只覺一陣心悸,從頭頂心直麻到了腳底,眼角通紅,眉眼如水,直喊著:“好人兒,我知錯了,我知錯了!”喊得聲音都嘶啞了,酣暢淋漓,一泄千里。到得后來,身體里儲著的微量電離再也控制不住,幽藍(lán)的電光噼里啪啦閃個不停,把那叛逆之將也弄得欲-仙欲-死,拼力忍著身甲上傳來的一陣陣酥麻,將唇都咬出了血,將主官討取,含著他的耳垂,聽他含糊地哀哀直求饒,仲叛軍這才拼死作了最后一搏!厲大人雪白的脖頸猛地向后一仰,嗚咽著,被熱流激蕩著不知身在何處,許久之后才恢復(fù)神智,與汗?jié)裥都椎膶④娨恍︺鞒穑瑴\淺相擁,交頸而眠。次日清晨,步履蹣跚、時不時還僵著身體微微一顫的仲校官,皺著眉,滿面肅然地從府衙走出,見者無不欽佩這位將軍的盡職盡責(zé),為了狄丘之業(yè)鞠躬盡瘁,只是將軍這等身板都熬得如此憔悴,果然是事情太過繁多忙碌了。小民們也當(dāng)見賢思齊,奮力而作才是啊!厲大人難得睡了個飽,起身才知仲校官早已帶著定型的幾套甲胄回了軍營,看來,近期是不用再指望能如昨夜般吃得飽撐了。嘖!厲大人嘆息地?fù)u搖頭,果然還是電得太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