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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視子息者,庶子有才德能力的,供給一如嫡系,取其繁衍開枝,強大家族之意;更多的則是以父親的寵愛與母族勢力為依,得到父親的喜愛和培養(yǎng)則是重中之重。厲弢母親不過是個姬妾,以色爭得厲相幾分薄寵,才生下他來。但厲弢自小聰穎,開蒙之后更是屢得師長贊許,小小孩童苦學不輟,這才得了父親的青眼,待他與其他庶子不同,前世甚至不及冠就早早給他取了字,以示嘉勉。及至漸漸長成,他更是強記博聞,端方有儀,以父親為榜樣,更被厲相帶在身邊嚴加管教,隱隱視作繼承者,那自是處處挨嫡長兄的白眼,一點都不冤枉。閔五也不管他們兄弟間的眼色,反正他只認定有錢又有趣的阿弦,至于厲弢這個便宜外甥,據(jù)說是有才有識的,厲相甚重那又如何?死活都說不到一塊去,也沾不到半點腥,大家伙也不必彼此勉強了,他嫡姐還是厲相老婆呢!又如何?至于日后,切,cao那份子心作甚,今日快活一日便是賺得一日,這世道戰(zhàn)亂紛爭不斷,富貴也不知能長久幾時,來日如何且再說。他開口笑道:“我沒遇著你,就索性興起來你的莊子,牛車走到半道可遇見阿弢的車散了半架在路上,雪地上輪子打滑給摔了,這不就捎上他一齊來投奔你了?!?/br>“那你來又是什么事啊?”厲弦有點不耐煩,這莊子附近也沒什么好去處,總不見得老二冬日沒事跑酈山來賞雪景吧?“父親大人命我來請長兄,長姐大婚在即,請兄長歸府,屆時送親?!眳枏|也知長兄不耐煩見他,簡明扼要地說明來意,低眉順眼地站到一邊。“知道了??茨銈兡菢右矝]吃吧?算你們好狗運,莊子上正辦烤炙宴……”話都沒說完,閔五已喜得眉毛都飛起來,豎著根食指哈哈大笑:“老遠就見你莊上火光雄雄,又是香飄十里,吾指早就大動矣!”賀七在公子爺調-教之下,學會了多種去腥料理之法,又用上厲公子特制的味之精,配以精準的火候,鮮嫩的原料,那烤炙的滋味與平日所嘗的,相距何止千里?閔五本也是個好吃的,此刻踞了一桌悶頭啃條大鹿腿,連臉都不舍得抬起一下,偶爾打個噎,灌上口米酒,又埋頭苦造,竟是連說話的功夫都不舍得浪費。厲弢倒是吃得斯文,但那速度一點也不慢,只見他溫文而雅地舉箸持刀,不知不覺半只雞不見了蹤影,吃到后來腆著肚子油光滿嘴,竟是坐都坐不下來,赧然躲到一邊。[看著都覺得餓??!這還是沒孜然沒辣椒的,要是配料十足,真是香飄萬里吶!][中古時代物種傳播沒那么廣啊,地球新大陸板塊的東西,怎么傳得到亞洲大陸?算算時間,還得一千多年以后才傳過來呢!][恪主播,我打賞些墨系辣椒種子給小厲子,讓他添點滋味。]【新來的觀眾們,請注意,我們的直播室因為客觀條件和宇宙晶壁法則限制,只能在法律限定的范圍內,傳遞有限量的能量,比如電離能,無法傳遞實物到這個中古時代的小世界位面,抱歉。】不能傳實物?電離也有限制?厲弦默默啃著鹿腿,大半的心神都在關注著流動的彈幕,雖是許多的古怪詞匯不明其意,但他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隱藏的規(guī)則,嘖!有趣。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肚腹飽脹得很,吃的東西頂?shù)搅撕韲悼?,他竟是不知不覺啃了小半條鹿前腿,剩下一半再也吃不下。仲二默默站在他身后,此刻已輕松地干掉了一條鹿后腿,此時見機忙遞上一杯梅子釀的果露,順手接過公子爺吃不了的鹿腿,三口兩口啃得光溜溜,不見一絲rou。再美味的宴席也有散去之時,女娘們怕冬夜寒冷早早就退場回屋,到得月至中天,篝火堆的柴火半熄,桌上架前的烤rou都已入了大伙的肚腹,寒氣漸重,厲大公子也讓諸人各自散去。南苑側面的小小客院劃給了仲家的女眷居住,正院五間正屋厲弦自已住了一間,讓仲二住了一間,空了一間,還有兩間是厲澹來時常住的閨房,平日都鎖著。此時因莊中又多了閔五和厲弢兩個,主屋就有些住不下,總不能讓兩位來客擠一間,廂房堆了物事,想要理出來忒麻煩,一時也沒處找床去。厲弦想了想,就讓仲二這晚和他住一個屋子,對著這夯貨也比對著厲弢那討人厭的酸腐半大小子、便宜兄弟好。仲二聽了這話,還沒等煙青他們去收拾屋子,早已默不作聲地卷了自己的鋪蓋,一瘸一瘸地背進公子爺?shù)闹魑荨?/br>床只有一張,千工雕花,十分精致又結實,側屋耳室有一張小榻,原是供小廝丫鬟值夜所睡,只是阿奴那昂藏七尺的身軀要睡那上頭,不是縮頭蜷腳,就是大半條腿垂落榻外。厲弦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家阿奴雖然瘸著腿,卻異常靈活地將自己的墊蓋之被統(tǒng)統(tǒng)攏到他的腳榻之上,鋪得四四規(guī)整,舒舒服服,而后沖著公子爺呲牙一笑。“你倒是知機……”厲弦喃喃啐道。這腳榻是他床前伸出的一截矮木榻,平時可用來踏腳,若是有甚不舒服,想讓貼身人伺候,這塊與床一樣長短的只是略窄些的板榻便可睡人。煙青瞪著那一床被鋪,眼都紅了,那本該是他睡的地兒!石屏皺皺眉,忙悄悄扯了他袖子一把,連使眼色,如今公子爺寵愛何人,莫非還看不清楚?再作姿作態(tài)的,惹惱了公子,大伙都沒好果子吃。煙青咬著唇忍淚服侍著公子爺睡下,和石屏一道退出屋去,望也不望一眼那瘸腿的糙貨。厲弦懶懶看這“舊愛”含淚而出,也尋思著找個機會讓這小子換個地方,或是索性放了出去,免得日后難看。他神念一轉,關掉“直播”,斷開與上人們的關聯(lián),跨過仲二的被窩上床安睡。鬧騰了一整天,累得很,倒頭沾枕就睡著了。窗前半人高的銅宮人燈臺里幽幽點了一星油燈,映得一室淡淡昏黃,自重生而來,厲弦就見不得密閉的黑暗,若是不點上一盞燈,幾乎就睡不著覺,噩夢不斷。仲二看著厲弦很快就睡得香甜,勾著嘴角輕輕為自己這作天作地的鬧騰主子掖好被角,也悄悄睡下。睡到大半夜,仲衡只覺一股燥熱從丹田涌上,奔向四肢百骸,渾身出汗。他無奈地悄然坐起,抹了一把有些涼意的鼻子,在燈光照映之下,果然抹了一手殷紅。他暗自赧然,在厲府的這些日子,腿雖然有傷,卻是好吃好養(yǎng),補大發(fā)了,阿弦又不許他傷好前練武熬身,過得實在放縱了些。明知鹿rou大燥,如今居然貪吃吃得流鼻血,要是讓阿父知道了非得一頓好打,跑上幾十里山路cao練不可。想起行蹤不明,下落成謎的父親,仲衡心頭也是一陣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