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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還未起身已經(jīng)朦朧欲睡。太后今日難得沒犯糊涂,因此出席宮宴,此刻正慈眉善目地坐在高處,側(cè)目一瞧,沒等李煦怎樣,就已經(jīng)開了尊口:“皇帝可是累了?”李煦打起精神探過身點了點頭:“母后興致好精神好,兒子比不得您了?!?/br>太后笑的和藹,早已過了中年的皇帝在她眼中仍如垂髫幼子,伸手拍了拍李煦的胳膊:“去歇息一會兒再來。”說完又眼神迷離地環(huán)視了一周,失望地嘆了口氣:“昭寧怎么沒來?”壞了!太后的病比天氣還難以預(yù)測,如今更是說犯就犯。李煦的酒被這一句話問醒了大半,打起精神應(yīng)付道:“平陽今夜在長安侯府,初二進宮來給您請安?!?/br>說罷這一句,不動聲色的回頭向高才使了個眼色,攙起太后就準備向后殿走:“母后,外面雪景正好,兒子陪您去瞧瞧?!?/br>秦風(fēng)在一側(cè)將這所有聽了個滿耳,淺笑著飲盡了一杯薄酒。李明遠在金陛之側(cè)聽得同樣清楚,回首望來,正見秦風(fēng)仰頭露出秀美的頸側(cè),飲酒的動作行云流水般優(yōu)雅瀟然,桃花眼里紅塵灼灼,笑容里像是終于泯滅了前塵與恩仇。皇帝起身的動作像是終于刺激了忍耐許久的酸生腐儒,頭發(fā)花白的御史借著酒意不知輕重地揮散了歌舞,撲通往皇帝面前一跪,高聲道:“皇上留步!臣有言相奏!”皇帝擔(dān)心太后犯病之下受到什么刺激,被這一攔,平白生出幾分酒后的火氣,臉色驟然一沉:“有事上朝再奏!今日朕不想聽!”御史卻不依不饒:“皇上!伶人封侯古已有聞,卑職既然身為人臣,就不能放任皇上做那忠jian不明是非不分的亡國之君!”說罷,三頭磕在地上,力氣之大,聲聲見血。群臣嘩然。李煦飲過酒,思緒本就慢了半拍,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伶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等到反應(yīng)過來,這才想起自己忘記了什么——秦風(fēng)襲爵長安侯一事,他本是準備今日告知群臣的,兩杯酒過后,竟然忘了個干凈!李煦當(dāng)了幾十年皇帝,向來金口玉言說一不二,被人頂撞了多數(shù)時候也是砍腦袋了事,唯獨今日,難得覺得心虛,那一點酒后之氣終于散了干凈,正要出言解釋一二,卻從手上傳來了太后莫名戰(zhàn)栗的力度,一回頭,發(fā)現(xiàn)太后臉色蒼白,盯著地上那一片刺目的血跡不發(fā)一言。“昭寧在哪?”太后問,“她不是今日入宮嗎?”李熙皺了皺眉,暗暗向高才使了個眼色。高才會意,立刻上前攙扶著太后:“太后,公主在宮里等您,奴才這就隨您去?!?/br>“你們騙哀家!”太后突然間聲嘶力竭道,“你們都在騙哀家!昭寧出事了是不是!哀家的昭寧!”高才慌忙上前,卻被太后力大無窮的一把甩開:“去!現(xiàn)在去宣公主進宮!哀家見不到公主!你們都得陪葬!”殿中鴉雀無聲。高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太后披頭散發(fā)雙目血紅,儼然已經(jīng)不認人了。李明遠皺著眉,剛想起身前去,卻見秦風(fēng)一整長衫,越眾而出,在眾目睽睽之下,緩步走到了太后身邊。他微微一笑,桃花眼中是春暖和煦的溫情。太后被他一笑,笑的愣了一愣,方才的歇斯底里之態(tài)全然褪去,只剩下茫然的空洞。秦風(fēng)伸手為她綰好散落的長發(fā),曾經(jīng)的太后乃是晉宮第一美人,如今幾十年過去,母儀天下也熬不過三千青絲成灰,歲月當(dāng)真令人唏噓。“公主很好?!鼻仫L(fēng)笑著說,他的聲音清雅低沉,有安撫人心的力量。太后在他的聲音與動作里奇異地安靜下來,只是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相貌無雙的優(yōu)雅青年,眼底的熟悉漸漸泛起朦朧的水霧。“她和駙馬都惦記著您,孫兒也一樣,我們都希望您長命百歲,萬壽無疆?!?/br>太后的眼底終于泛出水光,一滴淚順著她的面頰流下,仿佛積攢了多年才終于能流到腮邊。“小九兒?!?/br>秦風(fēng)替她拭去淚痕,笑容輕淺:“孫兒回來了?!?/br>石見何累累,遠行不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