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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遠是一副無所憂愁無所煩惱的樣子,平白讓別人多慮多思。李明遠只好跟著一起定下心來,和秦風一起觀察門內(nèi),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從那黑漆油門之后,幽幽亮起一拈并不明亮的火苗,隨著那火苗在漆黑中飄忽的微光,李明遠才看清,是一個穿戴還算齊整的老太監(jiān)舉著燭火緩緩近前。秦風看清老太監(jiān)身影,笑意更深。老太監(jiān)的臉上像是天生沒有表情一樣,更因為蒼老,皺紋深凹,在恍惚的燭火之下,乍一看,更有幾分恐怖,生生把世子爺瞧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什么路數(shù)?李明遠想,我這是走到停靈守墳的地界兒了嗎?秦風不是要進宮,帶我到這時刻準備講的地方是要做什么?世子爺豐富的心思不是他人可以揣度。最主要的是,在場其他兩人根本沒有想過要揣度。秦風完全不管李明遠想什么看什么,微笑著朝老太監(jiān)打招呼:“王公公,別來無恙?!?/br>老太監(jiān)渾濁的雙眼上下打量了一圈兒秦風,反應(yīng)遲緩地笑出了一臉菊花褶子:“不敢,不敢,老奴耳聾眼花,差點兒連九爺都認不出來了?!彼袆勇某銎妫捅M燈枯的模樣,向秦風恭恭敬敬地回過話兒,這才將目光放在了李明遠身上:“這是……”秦風笑而不答。王公公瞇著眼看了兩眼,老態(tài)龍鐘地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地表情,哆哆嗦嗦地朝李明遠行了個禮:“原來是小王爺……多年不見,小王爺怕是認不出老奴了,老奴卻還記得您?!?/br>小王爺這真是個遙遠的稱呼了。昔年肅親王妃張氏還在,膝下只得了李明遠這一個,乃是肅親王李熹正兒八經(jīng)的嫡長子,下人為了討好也為了喜慶,紛紛稱李明遠為小王爺。后來,王妃張氏仙去,繼妃孫氏入主肅親王府,與肅親王李熹恩愛兩不疑,琴瑟和鳴,后來還生下了李明遙。王府里的人何等精明,一雙雙眼睛天天凈盯著主子琢磨,眼看出肅親王對原配感情一般,而對孫氏喜愛異常。肅親王李熹一向有個紈绔糊涂名,下人們都覺得,在兩個兒子的問題上,李熹必然愛屋及烏地會喜歡李明遙,而對李明遠反而不那么上心。這□□猾人為了不得罪孫氏,顯而易見地在稱呼上耍了滑頭,從此稱李明遠為“世子爺”,李明遙為“二世子”,堂而皇之地把兄弟兩人的身份提成了莫名其妙的平齊。李熹雖然看著糊涂,也時常裝糊涂,有時候狗一樣的脾氣上來了也是真糊涂,然而在大局上,李熹的裝瘋賣傻之下到底留著清醒。此事,李熹看破不說破,他早知道孫氏是個什么來路,為免李明遠遭莫名之災(zāi),干脆默許了這種厚此薄彼的叫法,小時候李明遠不明白李熹那一層保護的意圖,后來被肅親王教養(yǎng)長大,才隱隱發(fā)覺父王那不靠譜的外在下那一片貨真價實感天動地的慈父之心。雖然外面?zhèn)餮詠y七八糟,都說肅親王府深宅大院是非多,兄弟不是一個娘,又都是嫡出,遲早要為了個爵位有偏心之舉閻墻之禍,但李明遠知道,自己的爹雖然看上去稀里糊涂,自己那弟弟也許真是個花樣百出的二百五,但是真實的內(nèi)里不足為外人道,只要他們父子兄弟明白就可以了。只不過,這些事情傳到王府外面就是滿城風雨的恩怨。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外人也學(xué)了王府下人那一套,都叫李明遠世子爺,很少稱小王爺了。這個稱呼,直到孫氏去世,都沒有更改,如今已經(jīng)約定俗成。到現(xiàn)下的年月,還會稱李明遠一聲的小王爺,要么是孫氏未做王妃時相識的故人,要么就是不明就里張口亂稱呼的愣頭青。老太監(jiān)顯然不屬于后一種。王?李明遠不動聲色地受了禮,心里卻在想到底是什么時候見過這個老太監(jiān),隱隱熟悉,卻怎么也抓不到重點。張王李趙劉,這些姓氏都太普通了,李明遠不記得每一個下人地名字很正常,甚至于將他與別人記混了也有可能。這王公公也確實太老了,他正當盛年的時候,李明遠怕也還只是個毛孩子,如何搜遍腦海也記不住一個交集不多的老太監(jiān)。秦風并不多做寒暄,入此門如入自家門庭,絲毫不見外,他提步向里,一邊兒走一邊兒吩咐:“今日來沒有提前吩咐,我有急事要進宮,宮里想必亂著,不用驚動旁人了,把那條路收拾出來就行了。”王公公跟在他身后,原想為他用這微弱燭火照一照路,被他抬手示意不必,也就不再勉強,以他這老邁身軀能行走的最快速度跟上秦風,連問都不多問,回道:“九爺、小王爺,請跟我來?!?/br>李明遠的神智一下子被這一句話引了回來。尚獸苑景物如故,幾個關(guān)著猛獸的籠子在高林之后,離此處有些距離,李明遠憑著年少的印象努力還原這周圍的一草一木,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此處真的是他們年幼時一同瘋玩兒的地方,只是十幾二十年過去,景物到底有了不同,曲徑處多了花壇,假山處變成了盆景,以前乘涼躲藏用的涼亭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間下人房。李明遠憑著隱約的記憶暗中打量,他記得,那條小路,就在那涼亭之后的一棵古木下……正是此時,王公公用干枯的手推開那件下人房。屋里昏暗,勉強算干凈。王公公并無言語,將燭火滴蠟固定在年代久遠的木桌上,顫顫巍巍地回身,走到床前,一把掀開了木床板。床板之下竟是一個無光的幽幽洞口。秦風一見,微微一笑。李明遠卻是愕然。“九爺,小王爺,老奴就送您兩位到此了?!蓖豕n老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一片渾濁的眼睛里閃現(xiàn)的不知是對哪位故人的懷念,“老奴曾向那位主子發(fā)誓,日夜守于此地,絕不讓此地露出破綻……九爺,小王爺,您兩位必有要事,快快去吧,恕老奴再不相送了?!?/br>☆、第33章倒V肅親王世子也許走過很多的路,卻從來沒有覺得有哪一條路像這太監(jiān)房下的地道一樣,走的李明遠如臨深淵。此路又黑又遠,容得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量通過,走起來不算平整卻還算通順。然而,這路竟然早已不是他兒時記憶的模樣。少年時代記得的那條路,只能容下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彎腰通過,說是路都勉強,實實在在有點像狗洞,難為那時都還年少,猴子一樣根本不懂“尊重”二字為何物,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