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主動起身給桌上的一圈人倒茶，落座之后先是說了一句“你們隨意”，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張晨露緊繃著臉，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卻也不給他們好臉色看。

    

　　一圈小孩里索性還有兩個厚臉皮的。

    

　　厚臉皮一號明明首先發(fā)言。

    

　　“學(xué)長，我能問問你為什么要做這個嗎？

    

　　我們這可算是散工。你是因為學(xué)藝不精找不到工作嗎？”

    

　　厚臉皮二號方銳隨后發(fā)言。

    

　　“嘿，我說句狂話，咱們學(xué)校連老師帶學(xué)生都算上，沒一個有我水平高的?！?/p>

    

　　方銳吹起牛來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等回頭一進(jìn)廚房你就知道了，我水平肯定是沒問題。

    

　　有問題是的工作時間。我媽長期臥床，本來是我爸照顧她的，但是半年前我爸腦淤血人走了。就只能我照顧我媽。

    

　　所以我找不了外地的工作，離家稍微遠(yuǎn)點都不行。我四個小時要趕回去一次?！?/p>

    

　　那這種情況是挺難找工作的。

    

　　不過明明不是很在乎。

    

　　明明：“學(xué)校離你家遠(yuǎn)嗎？”

    

　　方銳：“騎車五分鐘，我們家就住那棟樓?！?/p>

    

　　是挺近的，都能看見。

    

　　明明想了想：“我們工作時間倒是靈活，

    

　　只是……工資給的不高?！?/p>

    

　　方銳點點頭：“行啊，我這情況能找到工作就不容易了！”

    

　　張晨露對這場極不正規(guī)的面試表示嗤之以鼻。她偷眼瞧著祁云杉，祁總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還看得津津有味呢？

    

　　怎么還點頭表示贊同呢？

    

　　看來不是她瘋了就是祁總瘋了。

    

    

    

第21章 

    

　　飯局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祁云杉找了個機(jī)會，悄悄在明明耳邊說道：“你就不想成立個公司？”

    

　　明明有點驚訝，也壓低聲音回道：“你不覺得我們是小孩瞎胡鬧嗎？”

    

　　祁云杉都要被她逗笑了：“你哪有一點小孩樣兒呢？”

    

　　明明有點臉紅，真的，她已經(jīng)藏不住自己那顆老心了。

    

　　祁云杉：“嗯，不過臉紅的時候倒是有點小姑娘樣?！?/p>

    

　　明明騰的一下，連脖子都紅了。

    

　　…

    

　　成立公司的事情她不是沒想過，但是她沒錢。明明快速算了一下，非常自信地說道：“最快年底之前我們就能有錢成立公司了?！?/p>

    

　　祁云杉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眼睛里像是藏著一個宇宙，這里包含了他所有的熱情。

    

　　他點點頭，表示相信她說的話。

    

　　像是被他蓋章認(rèn)證，又像是被別的宇宙接納一般，瞬間有了心有靈犀的感覺。

    

　　“如果需要幫助，記得來找我。從扛箱子到成立公司，我都樂意效勞?！?/p>

    

　　這回明明是真的心動了，不再敷衍，而是誠實地說道：“謝謝你愿意幫我。”

    

　　還是有些疏遠(yuǎn)啊……他已經(jīng)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小宇宙向她敞開了啊……

    

　　不過也無妨，道阻且長，慢性子的祁云杉早晚有一天會讓急脾氣的她莫得脾氣。

    

　　…

    

　　明明覺得自己快要忙得起飛了，多虧了畫室里面有電腦可蹭，網(wǎng)上的店鋪兩天就做好了。

    

　　她又做了個牌子掛在她們夜市的餐車上，算是給網(wǎng)店打個廣告。

    

　　她倒是不著急買廣告，也不著急引流。只要她隨口一提，附近的中學(xué)生們就會上網(wǎng)幫她刷評的。

    

　　不過今天來不及了，今天她要去上課了！

    

　　上她那個昂貴的課！

    

　　為了表示對這個課的重視，明明特意又跑回家一趟，焚香洗浴，然后看著衣柜發(fā)愁。唉，五行缺衣服。

    

　　去那里上課的很多都是上班的人吧？

    

　　她不想穿校服去……

    

　　明明翻出來一條牛仔褲，然后狠狠心，把褲腿剪了。坐在地上一根一根往下薅毛。

    

　　下手狠了點，褲子短的有些過分了……

    

　　再配上那件寬寬大大的t恤上衣，看上去好像沒穿褲子。

    

　　想著反正也沒人認(rèn)識自己，明明干脆給自己臉上畫了一個夸張的煙熏妝。

    

　　她本來沒想下手這么兇殘，但是多虧了她的那些假冒偽劣化妝品顯威力，畫出來就成了這個鬼樣了。

    

　　明明惡趣味一上來，就停不下手，翻出來一條黑綢緞，系在脖子上?，F(xiàn)在她就是帶著choker的暗黑系少女了！

    

　　她站在鏡子前面看了看。

    

　　瘦瘦的，煙熏妝襯托下更顯臉色慘白。

    

　　有點像是偷了mama的化妝品的小姑娘，又像是放飛自我的小哥特，反正就不像良家婦女。

    

　　哇咔咔，正好她也不是良家婦女。巧了！

    

　　…

    

　　快到畫室的時候，蓋明明收到一條短信，來自老男人祁云杉：幾點上課？

    

　　蓋明明……：7點。

    

　　然后呢？沒下文了。

    

　　等她到畫室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下文了。

    

　　祁云杉站在公司門口，還是修身的白襯衫和黑西褲。冷冰冰的那樣一個人。

    

　　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明明心里有股小小的期待正在不受控制的發(fā)酵著，她有點緊張。

    

　　不要慌！穩(wěn)?。?/p>

    

　　要怎么打招呼？祁總你好？祁總真巧？

    

　　沒等她的小腦袋想明白，就看見祁云杉眉毛一挑，頗有興趣地說道：“你今天穿的和平時不太一樣?！?/p>

    

　　哦對了！明明才想起來她今天這身放飛自我的打扮……真丟人啊。

    

　　明明：“我……我不知道你會來?！?/p>

    

　　祁云杉：“挺好看的”

    

　　祁云杉：“衣服不好看，是人好看?！?/p>

    

　　…

    

　　本來突然看見祁云杉她腦子就不太好使了，再被他這么一炸，腦子徹底不轉(zhuǎn)了。

    

　　“我怕你忘了上課時間，所以才給你發(fā)的短信?！逼钤粕祭_玻璃門，讓她進(jìn)去，“走吧，該上課了?！?/p>

    

　　進(jìn)了教室，明明還恍恍惚惚的。

    

　　只見祁云杉也坐在了她身邊，從雙肩包里拿出自己的筆記本，旁若無人地打開，開始工作。

    

　　見她走神，祁云杉對她勾勾手指。

    

　　明明附耳過去，就聽見他在耳邊輕聲督促道：“好好聽講，學(xué)得好還有獎勵?！?/p>

    

　　還有這樣的好事？？明明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像是在看個財神。

    

　　“現(xiàn)金獎勵嗎？”

    

　　這個小殺馬特也太貪財了……祁云杉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她的頭，示意她趕緊聽課。

    

　　祁云杉自顧自地開始工作，他認(rèn)真起來，仿佛在三次元里開啟了免打擾模式，真正地周圍隔離開來。

    

　　干擾源把自己屏蔽了，明明這才能專心聽課。她一點基礎(chǔ)都沒有，聽起來簡直太費勁了，恨不得每句話都記筆記。

    

　　到課間休息的時候，明明覺得自己手指頭都快要磨禿了。

    

　　她異想天開地說道：“公司會給報銷錄音筆嗎？”

    

　　祁云杉：“不給?！?/p>

    

　　明明：“哦，那算了?！?/p>

    

　　…

    

　　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