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指了指她的淋濕了的頭發(fā)：“找條毛巾擦擦吧?！?/p>

    

　　蓋明明翻箱倒柜，也沒有翻出來一條毛巾，倒是這找東西的過程……時而彎腰，時而翹臀，活生生地折磨著現(xiàn)場觀眾。

    

　　“你今年多大了？”

    

　　明明一愣：“17。怎么了？”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逃離大魔王。

    

　　“沒怎么?！逼钤粕紦Q了個站姿，“我在想你早戀的問題?！?/p>

    

　　17歲，還是未成年，還要再等一年……

    

　　祁云杉將眼神強行移到窗外，他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明明：“不勞您費心?！?/p>

    

　　她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有沒有男朋友關(guān)別人什么事？

    

　　涇渭分明。

    

　　好在祁云杉已經(jīng)習慣了。他握了握手里的雨傘，這雨傘是一定不會還給她的了。

    

    

    

第18章 

    

　　“還沒告訴我，你要錢做什么呢？”

    

　　明明放棄繼續(xù)找毛巾，轉(zhuǎn)而直視著他：“養(yǎng)自己。我爸媽不給生活費?！?/p>

    

　　祁云杉點頭，一臉正經(jīng)的說道：“你胃口好，生活費應該不低吧？”

    

　　明明騰得一下臉就紅了起來，她想起那天早上自己吃了好多好多，比祁云杉吃的還多……她不自然的低下了頭。

    

　　“還……還行吧。”

    

　　嗚嗚嗚嗚，為了那點臉面，這是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頭上扣啊。

    

　　就在明明無地自容的時候，手機響了。

    

　　“明明！我剛從工廠出來~~~你今天過得怎么樣?。坑袥]有想我??？”

    

　　嘶，高斌這蹬鼻子上臉的勁兒，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沒有。我這邊下大雨了。”

    

　　當著祁云杉的面，蓋明明有些拘謹，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電話那頭，高斌的嗓門大的要命：“下雨就不要出去了！等你這新鮮勁兒過去，也別出去擺攤兒了，需要多少錢？十萬夠不夠？哥一會兒就轉(zhuǎn)給你?！?/p>

    

　　明明恨不得一腳把高斌踹上天。

    

　　正經(jīng)本事沒學來，土大款那一身的油膩勁兒，可讓他給學了個夠本兒。

    

　　“沒什么事，我就掛電話了?！?/p>

    

　　仿佛沒有感受到她語氣里的冷淡，高斌依舊扯著嗓子說道：“倒是沒什么事。不過明明我可真想你了！特別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蓋明明低著頭，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掛了”。

    

　　祁云杉將雨傘深深地扣在手里，指尖發(fā)白。

    

　　“是不是我打擾了你們聊天的雅興了？”

    

　　蓋明明有些緊張的看著他，想要開口解釋，高斌不是自己男朋友，卻又覺得多此一舉。

    

　　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

    

　　于是她又將到跑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接著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鞋尖。

    

　　還有一年，祁云杉在心里默念著。

    

　　…

    

　　明明低頭看著腳下，油鹽不進的樣子宛如青春期的小孩。

    

　　祁云杉覺得自己算是栽在她手里了，略帶無奈地說道：“我送你回家?！?/p>

    

　　“不用?！泵髅髅摽诙?。

    

　　祁云杉也習慣了，她要是哪天能不別別扭扭的，才算有鬼了。

    

　　他把雨傘反手塞進了褲兜里，也不聽她說什么，徑直走到教室門口，手臂經(jīng)過明明耳邊將教室的燈關(guān)上。

    

　　“你……”

    

　　“噓，別說話?！?/p>

    

　　祁云杉的手絲毫沒有要收回來的意思，明明被夾在他和墻壁之間，這個距離讓固執(zhí)的小人兒終于露出內(nèi)心的慌張。

    

　　她神色警惕：“干什么？”

    

　　祁云杉被淋濕的白襯衣貼在她的皮膚上，涼嗖嗖的。

    

　　得逞了的男人并沒有就此打住的覺悟，反而低頭逼近她的小臉。

    

　　他聲音低沉，像是蠱惑利誘一般：“送你回家好不好？”

    

　　放了假的學校，人去樓空，關(guān)了燈的教室，又是一片漆黑。

    

　　窗外的暴雨將這二人與世界隔離開來。

    

　　明明緊張得連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又哪有心思考慮應對方案？好像只剩下繳械投降一條路可選。

    

　　“乖?！逼钤粕驾p輕在她耳邊表揚道。

    

　　得到答案的祁云杉心滿意足地直起了身子，給什么人打了個電話。

    

　　“好的祁總，我正在附近，十分鐘就能到。”

    

　　倒也不是很急，祁云杉看著黑暗中的小丫頭，再多等等也是可以的。

    

　　“冷嗎？”

    

　　她搖搖頭，就算是冷也不會告訴他的。

    

　　“坐過來點?！逼钤粕贾噶酥干磉叺奈恢?。

    

　　她搖搖頭，堅決不會靠近你的，怪叔叔。

    

　　祁云杉也不知道該和小孩聊些什么，他只能盡力找個兩人都熟悉的話題和她說說。

    

　　“有個游戲設定，在我腦子里有段時間了，你想聽聽嗎？”

    

　　工作狂發(fā)病了。

    

　　幸好明明也是工作狂，病友你好。

    

　　“說來聽聽?！?/p>

    

　　“這應該算是角色扮演類的游戲，致力于改變普通人的能力或是命運。相當于造一個自己出來再養(yǎng)成。”

    

　　明明仔細聽著他的想法，越聽越覺得心里發(fā)沉。

    

　　他不是畫室的總監(jiān)嗎？

    

　　和游戲開發(fā)有什么關(guān)系？

    

　　和游戲公司的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等他滔滔不絕地說完，明明才勉強找了個話題說道：“這游戲開發(fā)成本有多少？”

    

　　祁云杉一愣，沒想到她能問出這種問題的癥結(jié)。這個游戲開發(fā)過程一定會耗費相當大的資本。

    

　　而且由于應用到了新的技術(shù)，開發(fā)進度和效果也不能保證。

    

　　所以他也不知道成本最后能到多少。

    

　　說完，他就靜靜地看著明明擰著眉頭思考。‘

    

　　他不知道成本……

    

　　她旁敲側(cè)擊地問道：“你還懂游戲開發(fā)？我可一點都不知道。”

    

　　祁云杉：“略微有些了解。”

    

　　明明：“哦，聽上去你知道的可不少?！?/p>

    

　　祁云杉：“都是我胡亂想的?！?/p>

    

　　明明睜大炯炯有神的眼睛，信口說來：“你這聽上去挺難成功的??！”

    

　　大騙子小騙子你來我往。

    

　　祁云杉一步步誘導著：“為什么難成功？”

    

　　明明睜著眼睛胡說：

    

　　“你算算啊，前期的開發(fā)成本大概需要這個數(shù)。如果失敗了，你還有沒有資本調(diào)頭？如果成功了，宣發(fā)的成本又要這個數(shù)。

    

　　就拿夢想成真公司舉例吧。

    

　　他們公司現(xiàn)在就一個賣錢的產(chǎn)品吧？老產(chǎn)品維持下來差不多要這個數(shù)。

    

　　也就是說，按目前的情況，開發(fā)周期需要控制到六個月之內(nèi)。

    

　　你覺得可能嗎？”

    

　　祁云杉看著她手舞足蹈，內(nèi)心卻受到強烈的沖擊，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如此精準地計算出這些數(shù)字來？？

    

　　明明其實也不能。

    

　　只不過她以前做過游戲公司的上市，一方面對這些數(shù)字還有印象；另一方面，她有膽子瞎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