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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主緩緩說道。“所以長老說了,這株枯螢蓮不賣,只送給有緣人?!?/br>春風(fēng)打斷他的話,“這株枯螢蓮為何沒有花蕊?”“枯螢蓮能感受到人的氣息,正是因為他的花蕊?!绷硪粋€人的聲音響起,春風(fēng)定睛一看,竟又是南懷瑾。冤家路窄!南懷瑾對春風(fēng)的敵意不以為然,走到云暮笙面前,仿佛在對春風(fēng)解釋,“家?guī)熍荚谥煸卤诘臇|面峭壁上發(fā)現(xiàn)這朵奇花,卻也苦于沒有辦法。索性有人幫忙出了主意,以鳥獸啄去其蕊,再用氣罩取之,最后挖其根莖?!?/br>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這里是花蕊和根莖?!?/br>春風(fēng)想要這枯螢蓮,卻不想和南懷瑾開口,他不喜歡這人。可是他們體內(nèi)都還有枯螢蓮的毒,雖暫時遏制住了,但這就像個□□一般埋在他們體內(nèi)。有了枯螢蓮,也好多一條解毒的路子。“有人給我們說過,云莊主和莫少俠都中了這奇毒,需要這株花。這東西只送有緣人,送于云莊主也未嘗不可。不過……”“不過什么?”春風(fēng)急切地問道。只要能開條件,花多少錢買下來都可以,至少不需要求他。云暮笙卻不由得微微蹙眉,有人給他說過中毒的事?誰呢?還能有誰?肯定是那個瘸子郎中。云暮笙臉色一沉,竟又有人出來摻一腳。“不過……還請云莊主賞臉,單獨與我喝一杯?!蹦蠎谚H有深意地看著云暮笙,“月下暢飲,豈不美哉?”春風(fēng)聽聞臉色一變,“不行!”他警惕地看著這個人,誰知道他懷了什么鬼心思!從到朱月壁來他便覺得不爽,這九魁派的人說話明里暗里透露著一股算計的味道,他不喜歡得很。大不了不要這東西了。他自恃天賦甚高,難道還找不到解毒的辦法嗎?卻未料想云暮笙應(yīng)了下來,“好?!?/br>春風(fēng)急了,“哥!”云暮笙知道春風(fēng)想要那株花,這九魁派的人也不敢真對他做什么。大抵是些無用的威脅。他看向春風(fēng),輕輕笑,“乖。我去去就回?!?/br>☆、第五十五章春風(fēng)便在酒館等著云暮笙,其間有九魁派的人來安排他休息他也不肯跟去。心里隱隱有些慌亂無措,即使那個人再如何承諾,他依舊有會被拋棄的感覺。望著云暮笙遠(yuǎn)去的背影,他煩躁得如同一頭易怒的小獅子,茫然而找不到方向。“這么煩惱,不如喝些酒試試?!?/br>春風(fēng)回頭,竟然是當(dāng)日那個瘸子郎中坐在他對面,依舊是衣衫不潔蓬頭垢面的樣子,聲音卻意外的好聽。那張臉臟得幾乎讓人看不清楚,卻遮不住那雙黑亮的眸子與燈火一起熠熠生輝。春風(fēng)幾乎是下意識地抗拒云暮笙之外的所有人,可這人卻讓他覺得有陌生的熟悉感。他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又被那人打斷,“先別忙著拒絕,這酒味道很好。”春風(fēng)將信將疑地走過去,看他從酒罐里倒出清亮的液體,用臉大的粗瓷碗接著,十分誘人。他端起碗遞到春風(fēng)面前,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春風(fēng)接過酒碗,試探地抿了一口,沖人的感覺直奔喉嚨,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痕跡,然后在胃部打轉(zhuǎn)兒。他將酒碗放下,孩子氣地癟了癟嘴,“哪里好喝!”瘸子笑,“不是你這么喝的。這么一口一口地抿,當(dāng)自己是女人么?!?/br>說罷倒酒在自己碗里,豪氣的一飲而盡,將空碗對著春風(fēng),“你看,酒要這樣喝?!?/br>春風(fēng)不屑撇嘴,“這樣辣的酒,這般飲下還不得把腸子都燒穿。”可愛地話語讓瘸子不由得捧腹大笑,“你怎地這樣可愛。我的腸子可沒燒穿?!闭f著又給春風(fēng)端起酒碗,“不如你試試。”春風(fēng)也不知是怎么了,心一橫,“試試就試試!”說罷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一飲而盡。熱辣的感覺讓春風(fēng)眼睛眉毛都皺到了一塊兒,不久后舒展開來便是呲牙咧嘴一般吐舌頭,還用手不停的在嘴邊扇風(fēng)。他不忘狠瞪著瘸子,“下次你再瞎說,我割了你的舌頭!”瘸子只笑,“我可沒瞎說,你多喝幾次就好了。”又熱又辣的感覺漸漸緩和,感覺之外喉頭更有一股若有若無地清甜,混雜起來別有一番滋味。春風(fēng)感覺自己有些飄飄然,仿佛羽化升仙般飄逸。臉頰也不自主地發(fā)起燒來,看東西都變得有些模模糊糊。眼前的人更是可惡,不斷晃來晃去讓他頭都昏了。他大著舌頭說道,“你!你不許動!”本來想好好說話,卻也說不清楚。瘸子哭笑不得,“我沒動,是你醉了?!?/br>春風(fēng)迷迷糊糊地指著自己,“我醉了?”說罷便腦袋一偏,倒在了酒桌上。瘸子好笑地看著醉酒的少年,不過眨眼之間他竟已睡著,打著細(xì)微的小呼嚕,時不時地發(fā)出一兩聲囈語。瘸子湊近細(xì)聽,少年軟糯的喚了一聲,“哥?!?/br>仿佛是用一只羽毛在他心尖上來回拂動,癢癢的,又觸及最柔軟的地方。他扶起少年,在這兒睡一晚怕是要著涼了。少年身子纖細(xì)柔軟,便這樣軟軟地栽在他身上。他眼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只是腿腳不利索,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少年依舊在他耳邊輕輕地喚,“哥?!?/br>只是還未走到門口,便被來人攔住。云暮笙正面色不善地看著他。他一把將春風(fēng)抱起來,毫不費力,轉(zhuǎn)而挑釁地看了看瘸子。瘸子與他差不多高,仿佛在氣勢上也不差分毫。“我知道是你,莫驚雨。”瘸子歪著腦袋笑了笑,“莫驚雨是誰?”云暮笙眼神如刀一般凌厲,“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從我身邊帶走春風(fēng)?!?/br>瘸子不屑嗤笑一聲,“可惜你遇上了我?!?/br>“當(dāng)日我從你手下帶走他,你以為還會給你機會嗎?!痹颇后涎凵褶D(zhuǎn)而淡漠,“只可惜當(dāng)日竟未親手了解你。”瘸子張揚一笑,“天不絕我也?!?/br>也不管云暮笙和春風(fēng),揚長而去。云暮笙皺著眉頭看著懷中一身酒氣的春風(fēng),也太不警惕了些。要不是他回來得及時,這小混蛋被人帶走了都未可知。春風(fēng)似乎察覺到懷中溫暖,使勁往里靠了靠,眼睛半睜半闔,迷迷糊糊地說道,“哥……你回來了啊……”看著個小酒鬼一臉茫然的傻樣,云暮笙又好氣又好笑,故意繃著臉,“我再不回來,你就見不到我了!”春風(fēng)舔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