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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迷惘:“來!”這一刻,裴浩的心頭卻升起了一股暖意。他沒有告訴林蕭然,喬云深的母親高中的頗為照顧他,裴浩對她的感情極深,也視她為親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裴浩悲痛的心情,不比喬云深來得少。他故意這樣問林蕭然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存心試探的意味。然而林蕭然的態(tài)度,卻讓他覺得心頭有那么一角被緩緩的化開了。裴浩重新走到了喬云深身邊,轉過頭看向他:“云深,剛才林蕭然打了電話過來,我告訴他實情了。”喬云深保持著這個動作整整一早上了,聽見裴浩的話,才緩緩的抬頭望了過去。他空洞的眼神,因為林蕭然三個字,而多了些神采。“蕭然要來?”“是?!?/br>喬云深的唇色很蒼白,他溫柔的臉龐因為毫無表情,而多了幾分冷凝。他的語氣里藏著冷意:“裴浩,別打他的主意?!?/br>裴浩有些心虛:“什么意思?”“他是我的。”喬云深的話語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強勢。除了林蕭然,他找不到其他可以抓住的東西了。☆、第六十四章第六十四章林蕭然很快就來了醫(yī)院,沒過多久就找到了喬云深和裴浩。外面的雨一直下個不停,原本悅耳的聲音頓時變得煩悶起來。喬云深的臉色十分蒼白,一直坐在那里籠罩著巨大的悲傷。林蕭然在下面停了車就直接跑上來了,此時還有些氣喘吁吁的。可在看到喬云深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就忽然被揪起來那么疼,呼吸也漸漸的平緩了下去。林蕭然一步步的靠近了喬云深,走到他的位置蹲了下去:“云深。”喬云深聽到了聲音,才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他:“……蕭然?”他這個樣子,讓林蕭然很是擔心:“吃飯了嗎?你在這里守了多久了?”一旁的裴浩忽然插了句嘴:“我去幫你們買飯?!?/br>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他分明是想搶走林蕭然的,那里的空氣卻太令人窒息。喬云深那個樣子,只有林蕭然在那里他心里的疼才會少一些。其他人,都沒用。裴浩的心情落到了谷底,等他走后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發(fā)現(xiàn)喬云深已經(jīng)死死的抱住了林蕭然,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哭泣聲。裴浩小時候曾見過喬云深那種表情,那是忍到極點,再也無法忍住,卻又不想哭出來時的模樣。而林蕭然的眉頭緊蹙,一點點的拍打著喬云深的背脊,滿是溫柔和心疼。那一刻,酸脹感在心頭涌起,就連裴浩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誰。只是希望,有一個人能這樣陪在他身邊,大約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他的感情復雜到極點,就連自己也分不清楚。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很羨慕。然而林蕭然和喬云深根本就沒看見裴浩回頭看了他們。這一刻林蕭然是無力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喬云深,他只能笨拙的一下下輕拍著喬云深的背脊。林蕭然想起喬夢珂和喬云深是堂姐弟,又問:“夢珂知道嗎?”“她不喜歡我媽?!?/br>林蕭然嘆了口氣,這里面的關系應該很復雜。四周除了偶爾過往的行人以外,就只剩下林蕭然和喬云深在,附近的空氣充滿著消毒水的味道。光是聞著這個味兒,林蕭然都是沉重的,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外面的天空被壓得極低,連續(xù)下了一天雨以后,前段時間積攢起來的溫暖似乎完全消散不見。偶爾一陣風吹進來,也覺得冷得跟冬天似的。林蕭然出門的時候身上穿了一件毛衣開衫,看到喬云深穿得這樣單薄,他連忙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他搭上:“你身上好冷,抱我的時候就像個冰坨子?!?/br>喬云深知道林蕭然是想跟他開玩笑,讓他的心情沒那么緊繃,現(xiàn)在喬云深卻沒那個心情。當這件衣服穿到身上的時候,周圍縈繞的都是林蕭然的味道,讓喬云深覺得略微安心了些。他的聲音很沙?。骸拔依洌鞘捜簧砩虾芘?。”聽了這句話,林蕭然的胸口卻在發(fā)漲,有一種感情一點點蔓延到身體的每一處地方,讓他什么也說不出來。喬云深不確定的抬起了頭:“蕭然,你會拋下我不管嗎?”林蕭然喉嚨里像是壓著什么東西,就連發(fā)一個音都覺得困難。喬云深自嘲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了……連你也嫌棄我了……”他的嘴唇抿得很緊,像是一根漂浮在大海之上的孤木。海那么大,而他卻孤單得沒有根,只能隨著海水不斷沉浮。林蕭然的臉色發(fā)白,很想伸出手去抓住喬云深,他的良心卻受著很深的自責,這樣做……是騙人的。這個時候的承諾,說了就得做了。直到手術室的燈慢慢暗了下來,林蕭然也依舊沒有給喬云深回應。他們連忙迎了上去,醫(yī)生卻朝著他們搖了搖頭。喬云深直接僵硬在了原地,明明林蕭然的衣服還搭在他身上,周圍應該不冷才對,可他卻感受到了刺骨的冷,直接刺入骨髓里,讓人痛不欲生。對于喬云深來說,他母親才是他的親人。而在醫(yī)院同樣躺著的父親,喬云深雖然有感情,可那到底不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喬云深低下了頭,臉色蒼白得讓林蕭然覺得他隨時都可能倒下。無論再怎樣后悔,他母親是救不回來了。當裴浩回來的時候,看見喬云深這個反應,一瞬間就明白了什么。而后的幾天,林蕭然都沒有搬家,而是忙前忙后的朝喬云深這里跑。畢竟后續(xù)的喪禮之類的還需要辦的。只是喬母雖然是個好母親,可之前和喬家的關系弄得太差,喬云深這邊的親戚又全是些看笑話的。在這種情況下,喬云深沒有選擇辦,只是悄然的買了一塊墓地。他的情緒變得極不穩(wěn)定,就連0505也說喬云深隨時都可能爆發(fā)。林蕭然卻還是放心不下他,依舊朝這邊跑。他天天往外跑的事情肯定瞞不過林景城,林蕭然就把這件事情直接告訴給了他。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維持著表面上的平衡,卻有什么東西在私下靜靜的蔓延開。等辦完這一切,大約已經(jīng)過去十幾天。人就是這樣,越是愧疚,越是想要彌補對方什么東西。林蕭然那天答不出喬云深的話,心里一直很自責。在那種情況下他說不出謊話,自然也不敢說實話。連續(xù)十幾天的雨,應該很快就要過去。這一天,林蕭然還陪著喬云深的時候,接到了秦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