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2
,一定是他早就謀劃好了的!
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巧?巧到安排她們?nèi)ヌK州避難,周懷謹(jǐn)?shù)娜蚊驼迷谔K州?
見嬌越想越覺著不對勁兒?
他娶她時,不容分說,驚動了十里八鄉(xiāng),逼得她無路可退!
初見面時,他對她熱情如春風(fēng)野火,吹不滅,狂野生長,燃得她暈頭轉(zhuǎn)向。
時日久了,他處處為她著想,將她捧在心尖尖上。
“不對!”見嬌默默道。
西市街口的鋪子,曹青山的遠(yuǎn)行,花獨鶴一樁接一樁的大生意,敦親王幫她賣出去的布匹,還有南秀秀對花記綢布的力挺。
周守慎全盤規(guī)劃,心思縝密,他娶她是不是也在他的計劃中?
船頭冷風(fēng)叫人清醒,見嬌站直了身子,落日晚霞將湖面染出千層霞光。
他這也是在借她的力!
見嬌心頭突突的,一絲絲憤怒爬上心頭!
她以為,他愛他,心無雜念!
卻不曾想,原來是利益糾葛,蓄謀已久!
江南織造局關(guān)系江南地區(qū)的絲綢產(chǎn)業(yè),對朝局穩(wěn)固至關(guān)重要。江南絲綢做的好,利國利民。
所以,宣帝、敦親王還有周守慎,他們一定是看到了這一點!
蘇州織造局的熊士郎為人貪婪,以宣帝的踏實務(wù)實,定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人,所以他們要廢了熊士郎!
難怪,江寧織造要幫父親花獨鶴!
花記在蘇州府的地位不容小覷,父親花獨鶴更是正直能干之人,又對蘇州府的絲綢情況通透明了,所以宣帝看上了他!
所以,為了穩(wěn)固關(guān)系,這才有了她和周守慎的婚事!
見嬌心頭涼涼地,冰冰地,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想起二人相處的那些時光,見嬌覺著自己真的是傻透了!
周守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了,將她算計得好好兒的!
她夸自己冰雪聰敏!夸自己上得布坊,下得廚房!她給他描繪自己對花記未來的期許,她立誓要開布坊、染坊、繡坊、制衣鋪子,她要將生意做大!
他只笑著鼓勵她,她以為他不信,現(xiàn)在回味,卻是另一番味道!
陽光穿透云層,光芒萬丈,見嬌明了,往后花記必定會前途無量。
可她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愛了,夫妻間的那些不坦誠便成了個死結(jié),他不來解,她這一關(guān)怕是過不去了!
見嬌悶頭想著,剛走到艙門邊,就被一人撞了個滿懷。
“大嫂嫂,您評評理兒,如愿正在長身體的階段,就偷吃了一塊桂花糕兒,母親就在打她!”二房三姑娘如夙哭泣著道。
“我打死你這個小蹄子,你看看你這一身肥膘,還要吃吃吃,吃成這胖豬樣子,以后哪家公子哥兒會要你!”李陽春一手拿繡針,一手狠狠地掐了如愿一下。
“我夫君若是真疼我,不會不讓我吃飽的!”如愿哭訴道。
見嬌一聽,啞然失笑!
至近至遠(yuǎn)東西,至深至淺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小姑娘對男女情/愛尚且充滿了期許,可是她此刻的心境,因為愛了,倒是墜入了深谷!
“大嫂嫂,你來得正好!快救救我,就因為我是姨娘生的,大娘子就這么懲罰我,不給我吃飽!”
見嬌本有心幫如愿,可聽了她這話,還是止不住蹙起了眉頭。她將撲上來的如愿推開,冷冷道:“跪下!”
平日里見嬌都是極好說話的,從沒這么急聲厲色過,乍一見她這樣說話,如愿還有點不敢相信,傻愣愣立在原地。
“春蘭,請葉姨娘過來!”見嬌道。
“大嫂嫂,您這是做什么?”如夙害怕了,拉著見嬌衣袖道。
“好孩子!你是個心地善良,也疼愛姊妹的,但是道理也要明白!”見嬌安撫她,讓她在一側(cè)坐下。
不一時,葉姨娘來了,看著跪在地上的如愿立馬心疼得撲了上去,直指李陽春道:“你爭不過我,就拿我女兒出氣,算什么本事?”
“是我罰如愿跪的!”見嬌淡淡反駁,看著人都到齊了,起身將船艙門關(guān)緊,而后細(xì)細(xì)打量葉姨娘和如愿。
“都是嫁過來的,你一個小輩,竟然也敢在這里耍威風(fēng)?”葉姨娘道。
“耍威風(fēng)不敢,只是說些道理罷了!”
見嬌想,蠢笨如李陽春,不會管束姨娘,讓一個姨娘這樣囂張!
若不是看在一家人的份子上,她真不愿意來趟這二房的渾水!
但一家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家中男人們的官越做越好,榮昌郡主因為暈船也不管事兒,既然她當(dāng)了家,她少不得就要全盤考慮!
船幽幽地?fù)u著,船艙中葉姨娘和如愿相擁在一起,低低地抽泣著。
見嬌將周守慎不坦誠的事兒擱到一邊,拉開椅子,擺出架勢,決定和她們說道說道!
第64章 宣帝和兆兒
船水悠悠。
李陽春氣急敗壞地別過臉坐在一側(cè), 時不時煩心一句, “哭哭哭, 就知道哭, 我不過就是為了你好, 讓你少吃點, 以后能嫁個好人家,我怎么就成虐待你們的了!”
李陽春不說還好, 這一句下去, 葉姨娘和如愿哭得是更厲害了!
見嬌眉目低垂, 深吸一口氣兒, 緩緩道:“按理說,我一個小輩,不應(yīng)該插手你們的事情,但如今是我管家, 為了一府往后的榮耀,今兒不得不啰嗦幾句了!大家是不聽也得聽, 若真想反駁, 等你們也拿到這對牌鑰匙再說!”
“人都被你叫來了,話又說得這樣絕, 我們當(dāng)然只有聽的份!”葉姨娘道。
見嬌呷了口茶, 面上不動聲色, 只在將茶盞擱到桌上時,加重了幾分力氣。
“如愿!”見嬌將手里的帕子扔給她,“擦干了眼淚再說話!”
“謝大嫂嫂!”如愿瞧見嬌關(guān)心自己, 故而眼淚是越擦越多。
見嬌不喜地蹙眉,語調(diào)溫和,“如愿,最近可曾讀書不?”
如愿搖了搖頭。
“插花會嗎?”見嬌又問。
如愿再次搖頭。
“那煮茶呢?”
如愿還是搖頭,她不知見嬌為何要這樣問,抬頭偷瞟見嬌眼色。見她臉上無一絲笑容,她漸漸地也止住了哭泣。
“焚香會嗎?”見嬌再問。
如愿還是搖頭。
“那你會什么?”見嬌換了一種問法。
“吃好吃的!”如愿這一次終于可以答了,很是開心。
“那會做好吃的嗎?往后你要嫁一頂好的夫君,他辛苦一天回來了,你要做什么給他吃?”見嬌連續(xù)發(fā)問。
“我不會做……”如愿被問懵,默默低下了頭。
“那你憑什么會有一個好夫婿呢?”見嬌問罷,臉上已是笑容全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