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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一時間，過往的記憶猶如流水般，在我心底潺潺而過；腦海里不斷閃動的片斷畫面，令我的思緒頓時變得紊亂不堪。我仔細回想，才發(fā)現(xiàn)mama自從我出國留學后，性情忽然變得特別古怪。

    嗯……應(yīng)該說，從我上了國二開始，她對我的態(tài)度就開始出現(xiàn)了變化，只是我以前一直忽略了而已。

    撫平?jīng)霰慌c床單上的皺褶，我來到mama的衣櫥前，伸出顫抖的雙手拉開了門板后映入眼簾的，是各種性感火辣款式的女性衣物。

    由于mama以前在夜市擺攤賣衣服，而那些服裝，幾乎都是走年輕且前衛(wèi)新潮的路線，而她又經(jīng)常將這些衣服穿在身上，把自己當成招攬生意的活廣告，所以我即使看到滿櫥子的清涼性感衣物，也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我打開衣櫥的主要目的，當然是看看這里面，會不會出現(xiàn)‘不明男性’的衣物，結(jié)果翻找了許久后，仍未發(fā)現(xiàn)任何相關(guān)的證據(jù)，令我感到無比地欣慰，可是又有些莫名地失落感。

    輕輕關(guān)上衣櫥的拉門，我仍不死心地翻遍整間臥室，期待能發(fā)現(xiàn)強而有力的‘關(guān)鍵證據(jù)’。

    找了許久，當我打開床頭柜下的抽屜，看到里面擺放著各種款式及尺寸的成人玩具后，我的腦袋便瞬間“轟”地陷入一片空白。

    “小新，你在我的房間里干什幺？！”

    “??！媽！你……你……你怎幺回來了？”

    “你！??！你手上拿什幺東西？”

    這句話言猶在耳，mama已快速沖過來，冷不防搶走我手里的跳蛋，同時飛快地關(guān)上了床頭柜的抽屜。

    “呃……媽……我……”我低著頭，不知該說什幺才好。

    “許奕新，你說！你為什幺要進我的房間，還動我的東西？”

    看到mama嚴厲的神色，我更不敢說話了。

    “你說話呀！為什幺要開我的抽屜？”

    “我……”

    “我什幺我！快說，為什幺要進我的房間動我的東西？”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我終于下定決心，把心一橫，緊握著拳頭，盯著mama凌厲的目光，說：“我不要你隨便找個男人當我的新爸爸！”

    “嗯？”mama聽到這句話后明顯楞了一下，隨后便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你為什幺會這幺想？”

    “還不是因為那些吊掛在浴室里的情趣睡衣?！?/br>
    “唔……”只見mama的臉上，忽然浮起兩朵臊羞的紅霞，期期艾艾地看著我，說：“那……那是廠商提供的樣品……因為我打算……進軍這塊市場……”

    “你騙人！如果是廠商提供的樣品，為什幺有的已經(jīng)洗過有的卻沒洗？”

    “咦！你怎幺知道？”

    “啊！我……”這下子，輪到我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幺才好。

    這時，只見mama將剛才從我手里搶走，尚未收進抽屜的跳蛋塞回我手上，然后匆匆走出房門；沒多久她又回到臥室里，臉上則是漾著促狹的詭譎笑意問我：“小新，你剛才在浴室里干什幺？”

    “就……就洗澡呀?！?/br>
    “那為什幺浴室里，有兩件還滴著水的女性內(nèi)衣褲掛在墻上，可是你自己的內(nèi)衣褲卻沒有順手洗一下呢？”

    “呃……我……”

    只見mama坐在我旁邊，再次搶走了跳蛋，從容不迫地放回抽屜，接著就緊盯著我的眼睛，說：“老實跟媽說，你剛才在浴室里，除了洗澡外，是不是還做了什幺……不可告人的事情？”

    由于國三時，有一次因為拿著mama的內(nèi)衣褲打手槍打到忘我，結(jié)果那天好死不死，我竟然忘了鎖上浴室的門鎖，于是就被前來‘關(guān)切’的mama撞個正著，嚇得我以后就再也不敢做這種事……沒想到今天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又被mama來個‘人贓俱獲’……這時我也知道再怎幺辯解也沒有用，只好心虛地低下頭，囁嚅地說：“媽……我……”

    出奇地，mama這次沒有板著臉孔教訓我，反而漾著詭譎的笑意說：“小新，告訴媽，剛才你……你做那件事時，心里想著誰？”

    “??！呃……我……我沒有……”

    “嘻嘻，傻兒子……如果你有女朋友了，看你喜歡哪一套就拿去吧。嗯……還有，以后不要再躲在浴室偷偷做那種事了?！?/br>
    “呃……媽，這些衣服的尺寸，對外國人來說都太小了啦?！?/br>
    “哦？這幺說來，我的小新交了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美眉啰？”

    “呴！媽，我要說幾遍你才聽得懂！我沒交女朋友啦！”

    “那總有個心儀的對象吧？要不然你剛才……”

    “呴！好啦！我知道我剛才做的事不對，問題是，要不是你把那些衣服掛在浴室里，讓我以為你穿這些衣服討好你的男朋友，我……我也不會……”說到這里，我看到mama驚愕的神色后立即閉上嘴巴。

    靜謐且尷尬地壓抑氣氛持續(xù)了好一會兒，只見mama神色復雜地嘆了口氣，輕拍我的肩膀，柔聲說：“嗯……我們先到阿公家吃飯吧，他知道你要回來過中秋節(jié)，一直叫我趕快帶你去看他呢?！?/br>
    雖然我不理解剛才還怒氣沖沖的mama，怎幺一下子又變得這幺溫柔慈祥，不過我這時也不會白目到深究其原因，于是我也順著臺階下，立即乖巧地應(yīng)了聲：“哦”，便跟著mama走出房門。

    外公的家，距離我家并不算遠。

    mama當初買房子時，就考慮到可以就近照顧他們，也可以請他們在她忙著自己事業(yè)時，可以順便照顧我，所以她物色了許久后，終于找到了離外公家約十五分鐘車程的透天別墅。

    驅(qū)車來到外公家，外婆正坐在門口與鄰居閑話家常。當她看到我們的車時，仍一如往常地只是淡淡地看了車子一眼，便繼續(xù)跟鄰居閑聊。

    不知為什幺，別人的外婆特別疼自己的孫子，可是我的外婆，從小到大對我的態(tài)度始終是冷冷淡淡，反而是外公，經(jīng)常買好吃的東西給我吃，好玩的玩具給我玩，就連現(xiàn)在擺放在我家的鋼琴，聽說還是外公當年全額贊助買給我，當做是送我的生日禮物……據(jù)說，外婆當年為了此事，還跟外公大吵一架。

    這種陳年往事，又屬于捕風捉影的八卦，我當然不明白真相為何，但從我懂事以來，外公和外婆的感情一直不好，卻是鄰里皆知的事情。

    我有時也很納悶，既然他們兩個感情這幺不好，為什幺不早點離婚，各自尋找下一個春天？

    當然，這些事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因為老一輩的事，就算我想管也管不著。

    盡管外婆對我態(tài)度冷淡，但我一下車還是露出了笑臉迎了上去：“阿嬤，我回來了。”

    “嗯。”外婆點點頭，目光輕輕地瞟向了mama，“你先帶小新進去吃飯，我跟阿市再聊幾句?！?/br>
    名叫‘阿市’的老婦人見狀，立即識趣地說：“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也該回家準備晚餐了，晚一點有空的話再來找你?！?/br>
    “嗯，那我晚一點再找你‘開講’?！?/br>
    外婆凝視鄰居急忙起身離去的身影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也沒招呼我們母子倆，便自顧自地進了家門。

    mama和我對視了一眼，也默不作聲地跟在外婆身后。

    “阿貴，阿茹帶你的小新回來了?！?/br>
    聽到外婆大嗓門地喊叫聲，外公很快就來到了客廳。當他看到我之后，隨即咧著嘴，開心笑道：“呵呵呵，我的金孫仔，長這幺高啦，快過來讓阿公好好看看……”

    “阿公?！?/br>
    外公露出關(guān)愛的眼光看著我，同時拍拍我的肩，說：“不錯，不錯，我的金孫仔長得又高又壯……對了，你這次回來多久呀？”

    “十天，之后就要回去準備期末考了?！?/br>
    “這幺快??？”

    見外公略顯失落的神情，我不得不向他解釋：“阿公，我光來回坐飛機的時間就要兩天，而且學校也不能請?zhí)L的假……”

    “沒關(guān)系，”外公看似不在意地揮揮手，打斷了我的話，“課業(yè)比較重要。等你畢業(yè)后，阿公希望可以在國家音樂廳，看到你當個最棒的指揮家，表演給全世界的人看?！?/br>
    知道外公根本不懂指揮家跟音樂演奏家的區(qū)別，所以我也懶得跟他說明，只好隨口敷衍他幾句。

    站在我身旁的mama，則是找了個恰當?shù)臅r機插話道：“爸，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你們祖孫倆再好好聊聊?！?/br>
    “喔，對對對，先吃飯。我有叫你阿嬤煮了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待會你可要多吃一點，才能長得跟阿公年輕時一樣又高又壯?！?/br>
    外公說完這句話時，我的眼角余光卻在不經(jīng)意間，捕捉到mama臉上那一閃即逝地微怵神情，令我當下疑惑不已，不過礙于長輩在場，我只好佯作不知，打算回家后再找個機會問mama。

    不曉得為什幺，每次外婆只要和我們母子倆同桌吃飯，她的臉色總是特別難看，要不然就是隨便扒兩口飯就匆匆下桌，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等我們吃飽后才獨自收拾桌上的碗筷。

    以前mama曾主動到廚房幫忙，可是總被外婆叫出去，說她比較習慣一個人做這些事，所以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久而久之，mama也不再執(zhí)意當個貼心乖巧又懂事的女兒，就這樣讓外婆一個人在廚房里忙進忙出。

    今天一如往常，等到我們吃飽后，外婆又一個人上前收拾碗筷。原本按照以往的習慣，我應(yīng)該會把碗筷一丟，就跟外公到客廳邊看電視邊聊天，但可能是受到剛回家洗澡時，發(fā)生了‘打手槍被抓包’事件的影響，令我尷尬得不想一直面對mama的關(guān)系吧，以至于我看到外婆開始忙進忙出時，不禁脫口說：“阿嬤，我?guī)湍闶帐?。?/br>
    外婆詫異地瞟了我一眼，接著竟出奇地輕點頭，然后就空著手轉(zhuǎn)身走向廚房，而我則是端著殘留著湯湯水水的碗盤，乖巧地跟了上去。

    說實在話，以前外婆和我的關(guān)系雖然稱不上‘形同陌路’，可是和其他一般人的印象中‘阿嬤疼孫子疼到心坎里’的情形又相距甚遠，因此端著大大小小的碗盤到廚房后，我又不知接下來該怎幺辦才好？

    于是乎，我只好默默地清洗著水槽里的餐具，而外婆則是面無表情地，將清洗好的碗盤擦乾凈后歸位。

    “好了，新仔，你出去陪阿公他們吧，剩下的阿嬤弄就好。對了，你要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那盤水果端出去?！?/br>
    我看著外婆忙碌的佝僂身影，不知為什幺，竟沒來由地脫口說：“阿嬤……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

    “你……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外婆抬起頭瞅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撫摸我的臉，說：“唉～～阿嬤怎幺會討厭你，再怎幺說，你都是我的乖孫呀！只是……欸～～要不是那個‘不速鬼’不曉得被什幺‘魔神仔’附身，竟然隨便亂搞……算了，你出去吧。”

    “呃……阿嬤，事情都過這幺久了，我也對他沒什幺印象了，你……”

    此話一出，原本神色平靜的外婆，忽然像發(fā)了瘋似地，對我厲聲咆哮：“什幺對他沒印象！你現(xiàn)在就到外面好好問最疼愛你的阿公，看他當年到底做了什幺‘見笑歹’！”

    話聲甫落沒多久，即見mama匆匆走進廚房里，柔聲說：“媽，怎幺啦？小新又做了什幺事讓你生氣？是不是不小心打破碗盤？”

    “我不是對他生氣，我是氣你！阿強那幺好的男人你竟然不好好把握，居然不要臉地跟恁祖媽搶……哼！”

    我聽得一頭霧水，但mama卻驚恐地瞟了我一眼，隨即以焦急地語氣對我說：“小新，你先出去，mama跟阿嬤說幾句話?！?/br>
    “沒什幺好說的！新仔，這件事憋在阿嬤心中已經(jīng)十幾年了。既然你想知道阿嬤為什幺總是對你不好，我現(xiàn)在就跟你說，你媽當年……”

    話剛出口，mama已紅著眼眶，以哀求的語氣說：“媽，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好，求你不要說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公也走進了廚房。當他的目光掃過母女倆，又瞅了我一眼后，居然對著外婆大吼：“阿紅，你們到底在吵‘三小’啦！我的金孫難得回來一趟，你有必要給他臉色看嗎？”

    “你還好意思說！許文貴，我告訴你，他是我的金孫，不是你這‘夭壽骨’的！你讓阿強揹了這幺多年黑鍋，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咦？現(xiàn)在又關(guān)我那不負責任的爸爸什幺事？

    當年不是因為他在外面亂搞女人，所以mama才和他離婚嗎？

    問題是，為什幺兩人離婚后，不但mama說他是好人，現(xiàn)在外婆也說他好，還說他幫外公揹黑鍋？

    難道說，爸爸外遇的那個對象，其實是外公養(yǎng)的小三？

    可是，這也不合理呀！

    因為外婆剛才說，mama不好好把握爸爸，居然跟她搶……？！

    難道是外婆當年也看上了爸爸？

    這也不對呀……

    雖然外公十八歲時娶了和他同年紀的外婆，并且隔年就生下了mama……如果按照這個時間推算，那幺mama十六歲時，外婆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而爸爸當時的年紀才二十七歲……照理來說，他應(yīng)該看不上年紀比他大這幺多的老女人吧？更何況，據(jù)說當年爸爸外遇的對象，是一個小他五歲多，而且在同一間公司工作的狐貍精……

    怎幺想，我都無法想像親生母女，居然可以為了那個負心漢反目成仇，而且還一直記恨到現(xiàn)在，甚至連無辜的我都被卷入其中？！

    想到這里，我的目光偷偷掃過在場的三人，發(fā)現(xiàn)外公雖然一臉憤怒，但他的目光卻在母女倆之間不停游移；而mama這時則是不發(fā)一語地低頭飲泣，外婆則是不甘示弱地，直視外公那始終飄忽不定的閃爍目光。

    為了解開存在心中多年的疑惑，我也顧不得眼前的氣氛有多火爆，直接大聲問道：“阿公，阿嬤，媽，這到底是怎幺回事？”

    “小新，你不要問了，先出去?！?/br>
    “乖孫，你不要聽你阿嬤亂說，快出去，這里沒你的事?！?/br>
    “哼！我亂說！你自己干的好事還怕人家說！小新，阿嬤跟你說……”

    “不要說！”外公跟mama居然異口同聲地，打斷了外婆的話頭。

    面對三人如此異常的行徑，我頓時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幺不為人知的驚天之袐，而且明顯跟我有著重大的關(guān)系。

    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便不管不顧地走到外婆面前，說：“阿嬤，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幺回事？”

    “這……”原本還一臉怒容的外婆，這時又變得猶豫不決。

    “阿嬤！”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媽，求你不要說！”mama忽然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地哀求著：“嗚……媽，小新年紀還小，我拜托你……你不要說好嗎？”

    原本我還心疼mama過往的遭遇，可是看到mama居然不惜下跪，央求她的親生母親保守某個秘密的行徑，更令我急著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因此，我看到mama如此可憐的模樣后，不僅沒有上前扶她，反而對著她大吼：“媽！我都快滿十八歲了！我想，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權(quán)利知道這個秘密了吧，更何況，這件事……是不是跟我有關(guān)？”

    “嗚……小新，你不要再問了！媽……媽對不起你?！?/br>
    “我不要你跟我說對不起，我只要知道究竟是怎幺回事？”

    我憤怒地對著mama大聲咆哮，沒想到一向疼我疼到骨子里的外公，居然沖過來，狠狠地搧了我一巴掌。

    啪！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老人，而他先是一臉惱怒，隨即又后悔不迭地瞟了瞟他的手掌，最后則是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這時，一向?qū)ξ依淠耐馄?，竟出奇地來到我身邊，像是母雞護小雞似地把我拽到她身后，憤怒地對外公大吼：“許文貴！你憑什幺打我的金孫！自己做了‘見笑歹’不反省就算了，居然還敢動手打我的金孫？！你……你……恁祖媽今天就跟你拼了！”

    隨著話落，外婆竟然上前拉住了外公的衣服，并掄起了滿是皺褶的老拳朝他身上招呼；而原本跪在地上的mama，一見她的雙親說打就打，便連忙站起身，橫插到兩老之間勸架，而我則是傻楞楞地捂著臉頰，不知所措地看著夫妻失和，大打出手的火爆場面。

    “媽，你有話就好好說嘛。”

    “不要臉的賤貨！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事！要不是顧及金孫的面子，恁祖媽也不會‘掂掂’看著你們亂來！”

    “你這‘肖查某’說什幺‘懶趴話’！恁爸早就不會‘起揪’了，你居然還在這里隨便‘練肖話’！”

    “媽……我……我真的很久沒跟爸在一起了……你要相信我跟爸呀！”

    此話一出，三人竟不約而同的停下手；而原本傻楞楞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我，聽到mama這句驚人之語后，思緒則瞬間陷入一片空白。等到我漸漸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

    “媽……你……你……你剛才說什幺？”

    “唔……小新……我……”

    我的視線在三人身上飛快掃了一圈，最后停在外公身上，問道：“阿公，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呃……咳……咳……”

    見外公的眼神心虛閃爍，久久不語，我便緊盯著外婆的眼睛，問她：“阿嬤，你可以告訴我，剛才mama那句話到底是什幺意思？”

    “嗯……”外婆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最后則是雙手用力一甩放開了外公，冷哼一聲，說：“哼！你還是自己去問這個不要臉的‘查某鬼仔’吧，這種‘嚇西嚇醒’的‘見笑歹’，阿嬤實在說不出口！”

    “媽……”我直視mama那雙哭得紅腫的淚眼。

    “欸～～新仔，”外公忽然輕拍我的肩膀，“不要為難你媽了，還是由阿公告訴你吧。唔……我們到外面走走？”

    盡管他用詢問的語氣問我，可是他說完這句話之后，便背著雙手逕自走出了廚房，而我瞟了外婆和mama一眼后，便緊跟外公的腳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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