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是個搖滾歌手，而兩條人命換來的文字無非是XX街風(fēng)水不好，或者搖滾歌手真是個高危職業(yè)我們一定要遠(yuǎn)離這種無關(guān)痛癢的風(fēng)涼話。

他起初并沒往達(dá)達(dá)身上想，直到后來給程悍打電話不接，轉(zhuǎn)而才從老朽那兒得到這個令他瞠目結(jié)舌的消息。

雨已經(jīng)停了，街道上總能看到蚯蚓和令人惡心的黏糊糊的蟲子，關(guān)青時刻提防著腳下，樓道里充斥著潮濕的霉味兒，家里漆黑一片，他走進(jìn)臥室，發(fā)現(xiàn)程悍躺在床上。

黑暗中聽不到他的呼吸，只朦朧地看到一個身影，一絲生氣都沒有。

“程悍？”他輕聲喚他。

程悍動了動胳膊，靜靜望著他，而后屋里響起他沙啞無力的聲音：“青兒……我好難受。”

關(guān)青上床抱住他，將他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口，一下下順著他的后背，

“我陪著你，沒事兒，我陪著你?！?/br>
程悍壓抑地嘆了口氣，摟住關(guān)青的腰使勁兒往身上貼了貼，然后他從關(guān)青懷里掙脫，似乎對這個姿勢感到別扭，非要像以往那樣把他摟在懷里才罷休。

“青兒，”

“嗯?！?/br>
程悍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我對你好不好？”

關(guān)青在他懷里點點頭，“好。”

“那你還想要什么嗎？”

“沒了，只要你陪著我，我什么都不要?！?/br>
程悍哼笑：“那咱倆可真沒追求??！有情飲水飽，真容易滿足。”

關(guān)青疑惑的抬頭看他，“你想要什么嗎？”

“我也沒什么想要的，”程悍垂下眼看他，“只要你陪著我。你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關(guān)青急切地說，一手捧住他的臉，在黑暗中凝視著他的眼睛，“我什么都能為你做，只要你說，我什么都能做?！?/br>
程悍盯著他瞧，似乎這要求令他難以啟齒，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關(guān)青有些慌亂地看著他，“你說啊，要我為你做什么？”

“我……”程悍艱難地說：“我想要你死在我后面，我想……只要我活一天，你就陪我活一天。我要是死了，我也不管你以后怎么活，但你不許死在我前面。我受不了……”他說到這兒突然哽咽，神色糾結(jié)的擰著眉，嘴角卻依然在笑，但一滴淚毫無預(yù)兆地從他眼角流下，瞬間就刺痛了關(guān)青的心。

“我真受不了，”他緊緊閉上眼，克制不住地抽搐著嘴角，“我這一生，所有人都拋棄我，所有人都離我而去。有些人，我都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我媽，我連她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到現(xiàn)在都納悶兒，她既然不要我為什么生下我？

我甚至想過她會不會就是一個妓｜女，無意中被我爸睡了不得已才生下我，要不是我跟我爸長得像，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他親生的。也許她根本就是生下我來換錢的，也許她恨死我和我爸了，電視上那么多尋親的母親，為什么她就不來找我？好吧，就算她現(xiàn)在來找我我也不會認(rèn)她。

但我爸呢？我爸究竟死了沒有？我總是想，你說我爸那么厲害的一個人，他那么能打那么聰明，真能被那一眼就看穿的騙局算計到連命都丟了么？他會不會被人打壞了腦袋，現(xiàn)在正在哪個地方撿垃圾？或者在監(jiān)獄里沒辦法跟我聯(lián)系？又或者……又或者我曾經(jīng)路過他，他可能是個乞丐，是那些四肢不全趴在木板車上推著音響要錢的殘疾人？他可能看到我，但他舍不下自尊來認(rèn)我，你說要是那樣，他得多難受！

或者……”程悍深吸一口氣，別過臉抬手遮住了眼睛，而眼淚卻一直流，順著眼尾消失在鬢角的發(fā)際里，“可能他根本不想要我，他根本就活得好好的，活得光鮮亮麗人模狗樣，說不定他已經(jīng)有了別的兒子，反正……人家說三歲看到老，我一看就是那種沒出息的廢物！早讓他煩死了！他剛好可以借著那個幌子丟下我，他根本就不想要我！他根本就不想見我，我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多余的累贅！我……”

“別說了，你別說了，”關(guān)青捂住他的嘴，心疼死了，他一邊哭一邊去擦程悍臉上的淚，剛想安慰他，程悍卻突然話音一轉(zhuǎn)，語氣充滿不解，

“你又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你為什么喜歡我？”程悍猛地翻身壓住他，右手大力地捏著他的兩腮，眼睛死死盯著他，

“你喜歡我什么？喜歡我能滿足你？”他壓低聲音語氣陰沉道：“喜歡我能發(fā)瘋的cao｜你？你是不是之前跟別的男人好過？你是不是試過？”

“程悍！”關(guān)青剛喊出一聲便被他更用力的掐住腮幫。

“閉嘴！”程悍像要走火入魔，他眼睛猩紅，手上的力道是他自己都不曾發(fā)覺的狠重，“你不是說你找過一個跟我長得像的男的？你跟他做了么？是不是除了他你還跟別人也做過？你是不是跟好多人都做過？說話！”

關(guān)青兩頰酸疼，臉都被他捏的扭曲了，他試圖掰開那只鐵爪，卻換來更加兇狠的對待。

“回答我，說話，是不是？”

“不是！”關(guān)青疼的一甩頭，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程悍卻紋絲不動，關(guān)青隨即揪住他后腦勺的頭發(fā)，也兇狠地瞪回去，“我沒跟別人做過！從來、一直就只有你。就算我欠｜cao，我也只讓你一個人｜cao。你侮辱我可以，何必這么侮辱你自己？你覺得你渾身上下值得我喜歡的就只有你那二兩rou？

那你不如今天cao｜死我，省得你糾結(jié)咱倆誰死在前頭，咱倆干脆就學(xué)夏知他們，一起死了得了！”

程悍表情復(fù)雜的低下頭，下一刻卻又瞪回來：“那你為什么跟我在一起？要是有一天，等我老了，cao｜不動你了，不好看了，沒錢沒房子什么都不能給你，你會不會走？”

關(guān)青貼近他的臉，一字一頓道：“我、不、會！我不會離開你，我永遠(yuǎn)不離開你，一輩子不跟你分開。你要我死在你后面，我就等你死了，然后馬上追過去，到時我放把火，一并燒了咱倆。等去了黃泉，我還追你，陪著你，守著你，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跟著你，好不好？”

他將手覆上程悍的臉，摸到一手冰冷的濕潤，而后他抬起程悍的頭，神色憂傷的凝望著他，“程悍，我真高興你跟我說這些，我特別高興。你需要我，想讓我陪你，我以前從來不敢想你會跟我說這些。我喜歡你，喜歡了十幾年，你問我為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赡芪蚁矚g你比我強(qiáng)，比我會打架，比我灑脫。在我眼里，你什么都比我好，你一切都好。

這些日子，從你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后，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總覺得是在做夢，我夢到過好多回你抱著我，對我笑。現(xiàn)在你終于抱著我了，我漸漸覺得這不是夢。這些日子我收獲的開心和幸福足夠多了，我就是個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