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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茶幾上一擱,靠著沙發(fā)懶洋洋地看起電視,“你中午別回來了,上班兒來回跑太麻煩,我餓一頓不要緊。樓下要是碰到有人問我,你就說我沒回來,不知道?!?/br>關(guān)青在他身旁坐下,挺專心的削著一個蘋果,嘴上回:“我不用上班兒?!?/br>“?。俊背毯返难劬碾娨暀C移到他臉上,“辭了?”“嗯?!彼邢乱恍K蘋果遞到程悍嘴邊,壓根兒不解釋。程悍把蘋果嚼得嘎吱嘎吱的響,眼睛盯著他不放,在關(guān)青喂第二塊時就看到他洋洋得意的笑起來,程悍的臉壞笑著逼近,“你是不是擔心我,這一個星期沒好好上班兒,到處找我了吧?”關(guān)青直接把蘋果囫圇個兒塞到他嘴里,“少臭美!我就是干膩了,不想干了?!?/br>“是嗎?”程悍嘿嘿笑得更開心,結(jié)果一不小心扯倒嘴角的傷,“嘶”地吸了口涼氣,繼續(xù)賤賤地問:“那你怎么瘦了呀?胡子也不刮,家里衛(wèi)生也不收拾,沒找我你都干嘛了?”關(guān)青丟給他一白眼,冷冰冰道:“家里丟了條狗,我找狗去了?!?/br>程悍把長腿搭到他腿上,悠哉悠哉地晃著腳,“損我吶?你嘴巴可真夠毒的,你要是再沒輕沒重的刺我,哪天我真?zhèn)牧?,真就一走了之,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你就開心了!”他說完也沒等關(guān)青回話,往沙發(fā)上仰面一倒,“我睡會兒。”關(guān)青心里挺不是滋味兒,他知道自己話說得重,且三番兩次專挑程悍的痛處說,可程悍沒跟他計較,但不計較不代表他沒往心里去。就拿程悍剛剛的話說,關(guān)青覺得他這話不是說笑,再刺激他,他真就會一走了之。為什么他可以這么灑脫?自己難道對于他來說就這么可有可無?八年,到今年的十月份,他就喜歡他八年了。這八年里有七年都是靠著他瑰麗無邊的幻想和每個月相聚的三十分鐘苦熬,那時雖不能這般面對面相處,可他知道他確切的地址,知道他會待在那四方高墻無處可去,他想見他,總還是能見到。可他現(xiàn)在自由了,大千繁華世界,亂花漸欲迷人眼,只要他不滿意,他就可以像丟塊破抹布一樣丟開他,然后消失在山川湖海車巷高樓,連影子都找不見。關(guān)青看著這具即使?jié)M身傷痕卻仍舊健美的身體,只覺得心里的愛意越來越沉重壓抑,再不復當年他在監(jiān)獄、他春心初動時的熱烈和激昂。仿佛波濤洶涌的海,翻覆后碧波粼粼平波萬里,深處卻暗藏廝殺后的尸體,都是血淚,只不過不給人看到罷了。程悍啊程悍,關(guān)青將掌心輕輕貼住他的腳踝,什么時候,你才會像我喜歡你這樣,喜歡我一點點呢?這平靜的時光沒能持久,關(guān)青正胡思亂想有了點兒睡意,門外突然傳來哐哐哐的敲門聲,那老舊的鐵門被砸得搖搖欲墜,連地板都跟著震動起來。“別開,”程悍沒睜眼,煩躁的轉(zhuǎn)了個頭,“不用理。”“阿悍,你在家嗎?阿悍?”門外那人急迫地大呼小叫,“我聽說‘蘇荷’的事兒了,你開開門,讓我看看你傷得嚴不嚴重?華姐也知道了,你放心,她肯定會為你討回個公道,那幫人沒幾天囂張的!華姐說把他們?nèi)_了!讓他們都不用混了!阿悍…你開開門阿悍…”“cao!”程悍從牙縫里罵了聲,收回腿坐起來,“點根兒煙?!?/br>關(guān)青本想說抽煙不好,又瞥見他那不耐煩的表情,只好給他點了根煙,還得時刻注意著給他彈煙灰。門外那人又敲了好一會兒,見實在沒聲音才走。關(guān)青在心里斟酌,他其實一堆問題想問程悍,可不知道自己這身份合不合適。“程悍,”他想了想,還是要問,“你到現(xiàn)在都不肯跟我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程悍叼著煙,目光從眼梢邪氣地望過來,而后咧嘴露出他一貫高高在上的笑容。那個華姐,從一開始看中的就不是程悍動人的歌聲,她看中的是他這個人。可她也看出程悍野性難馴,所以前期表現(xiàn)得并不明顯。她把他拉進這個圈子,讓他見識了這里的奢靡與浮華,也讓他知道了她的手段和背景。然后就開始恩威并用,一邊拿錢砸,一邊透露出你要是不被我睡我就不讓你好過的意思。她在程悍身上砸了不少錢,奢侈品那些都是小錢,大錢嘛,她給他買了輛哈雷機車,辦了駕照,在市中心新建成的樓盤里買了套兩居室,奔馳隨便開,卡你隨便刷。可她發(fā)現(xiàn)程悍看似一步步走入她的圈套,實則精的不得了,你給我買衣服,買手表,買一切小件兒物品我全接受,你給我買哈雷,我天天高調(diào)風光的騎著,你讓我開奔馳,我也四平八穩(wěn)的開著。按照你的喜好,我就留著勞改頭,你說你喜歡嘛,夠野性嘛!你讓我穿襯衫,穿皮褲,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讓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小白臉兒,行啊,我全隨你的意。可哈雷我不要,房子我也不要,你想親我,隨便你親,反正我是不親你,你想摸,隨便你摸,反正我他媽就是不摸你這個老菜皮!他堅決發(fā)揚不拒絕不主動不負責的三不政策,讓華姐漸漸明白她是收不了他的。于是她就怒了,程悍在酒吧一天就唱那么兩首歌,鈔票嘩嘩的進了他的口袋,人又拽不拉幾,早一幫人看他不順眼。在程悍又一次明里暗里的拒絕她之后,她指使那幫人把程悍堵在另一家酒吧的更衣室里狠狠修理了一頓。程悍連手都沒抬一下,就跟個木頭似的讓人揍,揍完了,你出了口氣,我也還了你的情,咱倆從此各奔東西、分道揚鑣。“要讓這個老菜皮徹底對我死心,咱就得玩套路,迂回進攻,不能直截了當一刀切,”程悍振振有詞,“你直接跟她說不行,不僅不會讓她死心,反而會把她的胃口吊的更高,所以咱得講策略,讓她實實在在地知道,即使你金山銀山,軟的硬的,老子都不跟你好!她這次把我揍成這個奶奶樣兒,要是識相呢,就不會過分糾纏了,要是不識相......”“要是不識相怎么辦?”關(guān)青追問。程悍聳聳肩,“不識相就只能再想辦法嘍!”他畢竟不是當年遇事就只會喊打喊殺的少年,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懂得有時那么一點點忍辱負重,就能換來比殺敵或是自殺都要更好的兩全其美,他自認為在這場對陣中既保全了自己的利益也保全了對方的臉面。可他還是太嫩。程悍在關(guān)青悉心照顧了一個多月后終于去掉夾板,重新恢復他英俊逼人的皮相,倆人剛到二手車市場花了兩千買了輛面包車,打算卷鋪蓋回老家,華姐就在這時找上門了。她大概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