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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不過是個被休出門的小寡婦。”
“人家姚娘子是沒什么了不起!”另一個村婦捂著嘴笑:“只是人家能賺來這樣好的緞子而已。你倒是有本事別湊上來摸啊。我說姚娘子啊,前幾日我跟你說的事你決定了嗎?我娘家侄兒可真是個好小伙子,錯過了可找不到這樣的好人家了!”
圍觀錢淺財產(chǎn)的人群里自然也有趙家人,這回看見了錢淺從城里帶回了這么好的羅緞,趙家人更不能容忍旁人惦記錢淺的財產(chǎn)了,一聽又有人提說媒的事兒,趙家人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跳著腳就開始罵,立場對立兩撥人,立刻開始一通混戰(zhàn),錢淺趁機吩咐車把式趁亂往家走,將一群對罵的村婦遠遠地甩在了身后,反正已經(jīng)是黃昏了,這些村婦礙著鬼屋名聲,一個個也沒跟著錢淺往荒屋方向走。
而在家干活的薛平貴一邊在屋頂上修瓦,一邊向遠處張望,看到牛車走到半山,立刻跳下屋頂去迎錢淺:“怎么拿了這么多東西?!?/p>
“趕上丞相府做冬衣?!卞X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王家三小姐將丫鬟們上一季的冬衣都給我了,這下省事了,我正愁天氣冷了,還沒做棉衣?!?/p>
“都是舊的?”薛平貴一雙漂亮的眉毛擰起,他不太想讓錢淺穿旁人穿剩下的舊衣,但猶豫了片刻最終沒多說什么。
“舊衣怎么了?!卞X淺倒是完全不介意的模樣:“我看過了,料子都不錯,放了一季有些褪色而已,看著還是挺好的,拆洗一下就能穿?!?/p>
“嗯!”薛平貴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兩匹羅緞和素錦,猶豫一下之后才說道:“這也是丞相府賞的?你這個年紀,哪里穿得上這樣老氣的顏色?!?/p>
“是丞相夫人賞的?!卞X淺心情很好的答道:“白來的就是好的,哪有那么多講究。讓我們買,我們還買不起呢!靛青素錦我覺得不錯,過年時可以給你裁冬衣,我的針線活做的很不錯?!?/p>
“是是是!”薛平貴笑起來:“天下你最能干!日日累得要死就別惦記給我裁衣服了,我買鋪子里的成衣也是一樣。”
“買衣裳不是也得花錢?”錢淺瞥了薛平貴一眼:“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花點功夫能剩下不少錢呢?!?/p>
“九娘,”薛平貴轉(zhuǎn)頭看著錢淺,語氣認真:“等以后日子好了,你也有人伺候了,在家里長日無聊,想做多少針線都做得。到時我全身衣物都留給你打理,但是現(xiàn)在不要,太累了,你熬得眼圈都黑了?!?/p>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錢淺一邊收拾擺了滿炕的東西一邊答道:“總得把眼前的日子也過好啊。放心吧,我能應(yīng)付?!?/p>
“你別太為難自己了。”薛平貴嘆了口氣:“都跟你說了我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真的不用你這樣勞碌的養(yǎng)家糊口,我有差事的?!?/p>
“你有差事?”錢淺頓時一愣:“有差事還日日在家呆著修屋頂?不用去應(yīng)差嗎?什么差事這樣好?”
“我在神武軍找了差事,下個月就去應(yīng)差?!毖ζ劫F嘆了口氣答道:“這不是不放心你嘛!而且一入神武軍,就不能日日回來了,外頭這些鄉(xiāng)民對你不懷好意,我怎樣都不能放心。只是眼下我們也不適合在城里安家,只能先在武家坡湊合著?!?/p>
錢淺并沒有仔細問為什么他們不適合到城里安家,這么多輩子了,這男人錢淺太了解,能說的,他一定會對她毫無保留,但凡說得不清不楚,那就是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無法言明。錢淺信任他,也并沒有任何追問的意思。
“好!”錢淺隨意點點頭:“那聽你的,就先在武家坡安家。我能照管好我自己,用不著你cao心?!?/p>
“我們過兩日先進城找官府過手續(xù)將婚書辦了吧?”薛平貴沉默了幾秒之后突然開口說道:“我也好名正言順的護著你,再不用避著人?!?/p>
“好!”錢淺又是很隨意的點點頭,就好像要嫁人的不是她似的:“聽你的?!?/p>
第1373章:將軍,我?guī)湍B(yǎng)家糊口(69)
錢淺答應(yīng)得隨意,薛平貴到覺得心里不太好受。他坐到錢淺對面,低下頭開始幫著錢淺整理從丞相府帶回來的舊衣舊物,半天之后才開了口:“九娘,我對不起你。眼下不能讓你鳳冠霞帔,坐著花轎成親?!?/p>
錢淺一個現(xiàn)代人,面對的又是和自己過了幾輩子日子的老公,婚禮辦了好幾次,花轎坐過好幾回,她其實是真的不在意這些外在形式,只要人是眼前這個人,怎么結(jié)婚都可以呀。怎么結(jié)婚不是結(jié)婚,兩人關(guān)起門來過小日子,有沒有婚禮有什么要緊,又不是頭一回,辦婚禮又累又麻煩,對錢淺來說省點事也挺好的。
“干嘛要道歉?”錢淺看了薛平貴一眼:“鳳冠霞帔重的很,沒有就沒有,有什么要緊。武家坡的姑娘們也不都是坐花轎成親的,好些姑娘蓋著蓋頭,坐著牛車就去夫家了,還不是一樣過日子。”
“但是你不一樣。”薛平貴扯過錢淺的手,摩挲著她手上干活留下的繭子。錢淺的手真的是難看得很,帶著繭子和裂口,指甲微微發(fā)黃,因為長期干活,關(guān)節(jié)有些粗大,手掌也有越來越厚實的趨勢,別看她年輕,手背上已經(jīng)開始青筋暴露,和閨閣小姐的纖纖玉手真是天差地別。
“你不一樣。”薛平貴用力將錢淺的手攥在手中,又強調(diào)了一遍:“你被你爹娘用二十個銅錢賣給三歲的娃娃做媳婦,想也知道,那一次成婚沒有婚禮,怕是連蓋頭都沒有。趙家在那個孩子死后將你趕出家門,讓你無辜成為被休棄的寡婦。眼下村里人給你說媒,大半都是瞧上了你的財產(chǎn),這些人怕是誰也不信你一個被休了的女人能有個好歸宿。我就是想讓他們瞧瞧,趙家休你出門,你照樣一轉(zhuǎn)眼能風風光光的嫁個好男人??上УK于眼下景況,我實在沒辦法給你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有什么了不起。”錢淺笑嘻嘻的答道:“日子又不是過給旁人看的。我看我們倒要謝謝趙家,要不是他們急著休我出門,我們這輩子可別想在一處。你以后要到神武軍當差了,我是軍爺娘子,就算沒鳳冠霞帔又怎樣?這村里還有誰敢欺負我?我可不是好惹的。”
錢淺伸手在炕上的舊衣堆里扒拉了幾下,扯出個半舊的紅綾短襖,這是王寶釧丫鬟的舊衣,剛巧,王寶釧也將自己不喜歡的大紅撒花軟緞裙給了錢淺,倒是現(xiàn)成的一身紅衣裙。
“你瞧。”錢淺笑瞇瞇的舉起手里的衣裙:“現(xiàn)成的一身喜服,明日我將這短襖拆洗了,再將裙子收拾一遍,當做吉服?!?/p>
“我給你買新的?!毖ζ劫F嘆著氣扯下錢淺手里的衣服:“好歹做一身新裙子,否則我這個做相公的心里怎么過得去?!?/p>
“有現(xiàn)成的干嘛要費銀子。”錢淺一副小氣的模樣,一臉執(zhí)拗的扯回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