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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王明玉大睡了三天,第三日上,王夫人帶著他去了一趟監(jiān)獄,探望依舊在羈押中的王尚書父子。
王尚書父子已經(jīng)在監(jiān)獄里面關了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始終無人提審他們,皇帝像是忘了這回事一樣,安平王示意太師提了幾次,都被皇帝顧左右而言他的混過去了。始終不見軍餉的下落,私下養(yǎng)軍又很費錢糧,安平王不免暗暗著急。
然而這并不是讓安平王最著急上火的事!韓穆清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登安平王府的門了,雖然他派去監(jiān)視的人回報來說并無異常,韓世子與沘陽郡主也常有書信往來,但是安平王就是不安心。他直覺有一絲不正常,卻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大約是因為韓穆清長久不來,許靈瑤最近顯得病懨懨的沒精神。但是安平王并沒有覺得她有哪里不對,只擔心她這個樣子不能好好籠絡住韓穆清的心。一切都不重要,只有虎符重要!只要他拿到虎符順利登位,他女兒就是公主,想讓誰做駙馬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韓穆清不來,安平王自然就將主意打到定遠公身上。根據(jù)他安插在韓家的釘子回報,定遠公夫妻的關系最近有緩和的跡象,安平王抓緊時間找了個機會找定遠公提了提,想讓韓家早日來提親,不要拖到三月末了。
定遠公聽了安平王的建議,很輕易地就答應了,他承諾找個三月初的好日子,親自帶著媒人上門提親。
有了定遠公的承諾,安平王稍許安心,然而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又出了一件大事!
二月末放了杏榜,王尚書家里很開心,王明玉貢士榜上有名,王夫人帶著王明玉和錢淺好好慶祝了一番,第二天還特地帶了王明玉去監(jiān)獄給王尚書父子報喜。
這下子已經(jīng)沒什么好擔心的了!王明玉只需要好好在家準備殿試,不求金榜題名,只需二甲即可有個好前程。
王家很開心,可是安平王非常不開心!杏榜放榜后沒兩天,有考生舉報高掛在杏榜第一的會元韓慕秀是定遠公世子韓穆清化名考試,疑似違制參加科考。
消息傳出來的第二日,定遠公一大早就跪在宮門前請罪。他手中高舉請罪詔書,自請削爵,最重要的是,他交回了一直收藏在韓家的半塊虎符。
皇帝對這件事沒有立刻處理,只是將定遠公召進御書房申斥一頓,收繳了虎符就趕了出去,并沒有當時提出削爵的事。
第258章:世子爺,請別打擾我養(yǎng)傷(76)
虎符不在韓家了,這大大打亂了安平王的計劃。尤其是剛剛被皇帝申斥過的定遠公轉身就找到了他,跟他商量何時上門提親,這更是讓安平王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他皺著眉看著眼前一臉誠懇的定遠公,心里卻在想著已經(jīng)又回到皇帝手中的虎符。
之前為了拿到皇帝手中的半塊虎符,安平王精心布局多年,步步苦心籌謀,費了極大地功夫,折損了許多宮中的暗線才成功,眼看著就能靠著聯(lián)姻拿到韓家虎符號令大軍,結果一轉眼,雞飛蛋打!韓家的虎符居然到了皇帝手中!
韓穆清那小子這么精明,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明知自己將來要襲爵還去參加科舉?!難道是因為野心太盛,不甘心做個閑散公爵?這下子可真拖累他了??!安平王有些心煩地看著眼前一臉焦慮的定遠公,久久沒有吭聲。
“王爺?您怎么不說話?”定遠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覺得穆清和郡主的婚事還是盡早訂下,您之前不是也是這個意思嗎?實話跟您說,今日圣上的臉色不善,穆清怕是要被問罪,我想著他若是有郡主未婚夫這層關系,或許圣上能看在侄女婿這層關系上手下留情?!?/p>
“嗯,此時容我回家跟王妃和瑤兒商量一下。”安平王沖著定遠公笑了笑,并沒有直接應下。
畢竟是城府頗深的老狐貍,短短一瞬之間,安平王已經(jīng)權衡利弊,做出了最有利的判斷。韓家是武將世家,就算沒了虎符,也有籠絡的價值,因此將女兒嫁去韓家也算不得吃虧。只是何時嫁就很有講究了!
眼下韓穆清惹出這么大的事,定遠公府正在風口浪尖上,他若是此時應了定遠公訂婚的要求,無疑是當眾做出力保定遠公府的姿態(tài),如此不知避嫌恐怕不妥!他畢竟只是個“閑散”王爺,有些事不該他插手……
“可是王爺,小兒現(xiàn)在……”定遠公還在不依不饒地扯著安平王,似乎希望他今日就能應下定親的要求。
“公爺不必著急,”安平王忍著心里的不耐打著哈哈:“嫁娶是大事,我總得回家跟王妃商量一下才好做決定吧!依我看,您也不必太擔心,圣上今日并未處理穆清,說不定只是申斥一下,奪了功名就算了呢!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安平王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就像是怕誰追他一樣。
留在原地的定遠公對著安平王的背影冷冷一笑……
韓玨早已帶著軍隊潛回,就隱藏在京畿翠屏山,派去曇城的斥候也已經(jīng)回來了,帶回了安平王私兵的詳細情況和曇城的布防圖。前幾日,定遠公同皇帝商議過之后,讓韓琪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找了個借口出京,其實是去找了韓玨。
韓家男子都能上馬領軍,這并非吹噓,定遠公寫了一封信給韓玨,讓他分一組兵,再派個可靠的副將給韓琪家哥倆,他們要先潛去曇城。
就快收尾了……定遠公眸光沉沉看著霧靄中的宮墻。
“大哥!”韓琪從背后快速靠近,他從剛剛開始就隱在墻角,因為懶怠跟安平王虛與委蛇,就一直躲著沒出來。
“散朝有些時候了你怎的還沒回兵部?”定遠公瞧著弟弟眨眨眼:“這時候了,還不好好回去盯著。”
“剛剛太師找我了。”韓琪走到定遠公身邊和他并肩望著遠處的宮墻:“想讓我與他聯(lián)合上奏,及早提審王尚書父子。我猜他們本來打算私審,只是因著王尚書身邊的獄卒已經(jīng)被圣上調(diào)換,他們提不出人來,不得已才找我?!?/p>
“哼!”定遠公冷哼一聲:“怕是因著今日的事,他們擔心你受牽連,圣上若換個人代理兵部尚書,他們行事就沒那么便宜了?!?/p>
“正是!”韓琪嘴角微微翹起:“小三子來信兒了嗎?”
定遠公微微頷首,他轉頭看著自己的弟弟,眼里帶著一抹決絕:“你家老大老二已經(jīng)出發(fā)了,估計七日內(nèi)可以布置好。老二,對不起!穆清眼下動不得,我只得讓你的兒子們出去,老大才是新婚……”
“大哥!別這樣說!”韓琪輕輕搖頭:“他們姓韓!”
“先拖住太師三日!”定遠公說完后快步向?qū)m門走去:“今日圣上已將御林軍手令交給我,我這三日私下里摸一摸底,看看有多少安平王的釘子。京城衛(wèi)戍營情況不好,至少一半的副將已經(jīng)被安平王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