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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想跟靳嶸對著干,他自己很清楚孩子需要最好的營養(yǎng),靳嶸看著他吃飯自有道理,但他如今總是有那幺一點不樂意,不知不覺的就想跟靳嶸拗著來,幼稚的像個毛孩子一樣。靳嶸習慣了他這幾日以來的鬧騰,而且心甘情愿的由著他鬧脾氣,他用新筷子插起一個圓溜溜的rou丸,豬rou去過肥rou之后絞成泥,再和雞rou餡按比例絞在一起,沒什幺油星,里頭還摻了蔬菜丁和干筍,斐川盯著rou丸看了兩眼才不情不愿的低頭吃了,圓滾滾的丸子將他腮幫子撐鼓了一小塊,他含在嘴里不愿意嚼,靳嶸就變戲法似的從食盒最底下的一層端了一條魚上來。沒有醋溜,而是醬燜,魚骨已經(jīng)酥得可以入口,筷子夾開魚身露出花白的魚rou,斐川把rou丸在嘴里來回滾了兩下,最終還是很沒出息想嚼完咽了下去,一口面條換一塊魚rou,斐川皺著鼻子吃干凈了一碗面,靳嶸又看著他把雞蛋挑開,吃了點蛋黃才算完。魚只吃了一小半,飯吃完了就是補藥燉的雞湯和安胎藥,兩碗湯水,不多不少,透著nongnong的藥味,斐川喝這些東西的時候很乖,靳嶸一勺一勺的喂他,他每回都會喝干凈,哪怕是喝一半就惡心的想吐,也會在吐完之后再讓靳嶸去盛。藥味太重,斐川尤其不喜歡人參和枸杞的味道,他喝了小半碗雞湯就實在難受,靳嶸在屋里備了個木盆,斐川自己撩著頭發(fā)彎腰去吐,連咳帶嘔的愣是將吃下去的東西盡數(shù)還了回來,靳嶸擰著眉頭給他拍背順氣,斐川時常會這樣,有時候飯吃一半就會吐,但他總是堅持吐完還要接著吃,逼著自己硬咽下去把東西存住才肯罷休。雞湯和安胎藥是斐川自己搶過瓷碗硬灌下去的,他靠在靳嶸身上反復摩挲著自己的小腹,從上推到下,再將手抬起來重新從上往下推,笨拙又執(zhí)拗的試圖給自己消食,靳嶸圈著他的身子試探性的撫上了他的手背,斐川微微怔了一下,繼而就是一陣畏懼似的瑟縮。他很抵觸靳嶸摸他的肚子,倒不是出于不信任,他只是還不能接受這樣怪物似的身體,靳嶸看透了他的心思,寬厚的手掌緩緩裹住了他的右手,兩個人手指交錯,交疊的手掌撫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斐川別扭的直躲,又被他自己咬住的下唇上不可避免的滲了零星的血絲。斐川始終沒有成功的開口,靳嶸主動改變了跟他交流的方式,他吻上斐川的后頸,咬住一小塊皮rou用犬牙輕輕的蹭動,溫熱的掌心完全罩住了斐川的手,手指交錯的部位傳來一陣微妙的暖意,他傾身擁緊了斐川的身子,掌心挨著單薄褻衣謹慎的一點點撫過。斐川覺得靳嶸越來越不像以前,他脫離了最初那種嚴肅又霸道的氣場,沒了以前那種咄咄逼人的壓抑感,他能感覺出來靳嶸在他面前永遠是彎著腰低著頭,好讓他們能平視彼此,不光是這樣,他還覺得靳嶸似乎在往什幺大型犬科動物的方向發(fā)展,他們之間少了很多言語的交流,他在屋里安胎不免悶得無聊,他單方面置氣別扭的時候靳嶸不會用語言哄他,而是又親又蹭,再不就是最簡單但又最直接的擁抱。斐川倚在他懷里放松了下來,也許父子連心,靳嶸給他順了一會他就好了許多,他困倦得厲害,靳嶸身材極好,肩膀夠?qū)?,胸口鍛煉的也充分,而且還不是那種夸張到硌人的肌rou,斐川打著呵欠側頭枕進他的肩窩,臨睡過去之前還迷迷糊糊的擰了一下他的乳尖。因為孩子的緣故,斐川不僅嗜睡,性子上也比先前更孩子氣了一些,補藥終究沒發(fā)揮太大的作用,連他臉色的血色都沒補回來多少,他再睡醒的時候是傍晚,一天的時光就這幺過去,靳嶸放下手中的物什低頭吻上了他的面頰,斐川只是啞啞的哼了幾聲,沒有躲他。靳嶸想過應該正八經(jīng)的給斐川道個歉,在斐川意識足夠清醒的時候,等到那時無論后果是什幺他都愿意承擔,而眼下斐川因為孩子可以暫時不跟他追究從前的事情,斐川這份大度和釋懷讓他無地自容,他只能盡可能的去做更多的事情,不管自己擅長與否。靳嶸臨摹那個畫著貓的燈籠,他手里捧著一個糊好的紙燈籠,手邊的凳子上擺著毛筆和顏料,斐川一手揉眼睛一手抓著他的袖子,靳嶸很熟練的將他扶起又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他解下手腕上的發(fā)繩給斐川攏起了頭發(fā),有些黯淡的發(fā)絲被他理順撫平,斐川迷迷糊糊的抱著被角窩在他懷里,盡管已經(jīng)睡了許久,卻還是蔫蔫得不太精神。斐川的丹青和書法都不好,在同輩人中是墊底的水平,他很怕被師長指點,自己若是偷偷在房里寫字還能寫得不錯,但一讓人盯著他就手抖,靳嶸的字剛勁有力入木三分,但論畫畫卻比他還差,地上有很多個燈籠,都是空白待畫的,斐川睡醒了無聊,離晚飯又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就伸手要來了一個,又接過靳嶸給他的筆開始一邊打呵欠一邊亂畫。他下筆很抖,線條總是歪歪扭扭的,靳嶸當模子用的紙燈籠是唐了畫的,一只小貓栩栩如生,當初也是唐了堅持讓靳嶸帶著這東西去找斐川,指望著能給他們緩和一下,靳嶸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他照著唐了的燈籠描了大半個下午才勉強有了點成果,斐川不愿意照著別人的東西畫,他自己隨手在紙燈籠上繪了幾筆,想畫棵樹但沒畫幾筆就畫錯了線條。靳嶸連忙給他換了一個新的讓他接著畫,斐川癟了癟嘴扶著靳嶸的手臂坐直,手上夾得毛筆直愣愣的劃過了靳嶸的袖子,暈開一片墨跡。斐川捧著紙燈籠不太高興,他在靳嶸身邊一點都不緊張,只是荒廢的時日太多了,他一時撿不起來原本就不太好的畫技。靳嶸抱著畫得的那個倒還有模有樣,斐川一時氣悶就摞了筆,靳嶸手上一頓原本想來抱他安撫,斐川擋開他的手臂低頭盯著他的燈籠也不動彈,靳嶸吃不準他的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xù)描著燈籠上的線條。靳嶸臂力好,所以手很穩(wěn),照葫蘆畫瓢的成果盡管不是很靈動,但已經(jīng)很說的過去了,斐川不自覺的撅起了嘴,他又撿起了床沿上的畫筆,他動了動身子往靳嶸跟前湊了幾分,還蓄著墨汁的筆尖微微下垂。靳嶸不解的看著他,俊朗的臉上能看出明顯的倦容,斐川又咬了自己的嘴唇,他仰起腦袋故作兇狠的瞪了靳嶸一樣,然后用纏著紗布左手扶住了靳嶸的下巴,靳嶸自然就一動也不敢再動,斐川舉著毛筆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像下了什幺決心一樣抄起毛筆就往男人深邃好看的左眼上畫了個大圈,又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的畫了一個小王八。第14章又過了四五日,斐川越來越容易困倦,小腹的墜痛感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會減緩一些,后腰日復一日的酸痛僵硬,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