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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的窄腰沉沉睡去,全然不顧斐川酸痛的手上和被磨出紅痕的腿上還沾著他灼熱的jingye。斐川后幾日里幾乎都忘卻了時間的流逝,他總是很愿意犯困,靳嶸早上離開,他自己能睡到傍午,吃過午飯之后逗一會小沙狐,據(jù)點里沒有閑書也沒有什幺打發(fā)時間的東西,靳嶸給他找了紙筆,可他也不喜歡寫字畫畫,實在無聊他就只能抓著小沙狐的爪子沾上墨水,在紙上拍出凌亂的爪印,等到混混沌沌的熬過一下午,天一擦黑,他吃過晚飯之后就會困得倒頭睡去。斐川知道靳嶸怎幺看他,無非是寵著養(yǎng)著的一只鳥,他也知道在靳嶸這他能派上的用場大抵就是暖床的孌寵,他唯一確信的是靳嶸是真心待他的,雖然這份感情粗糙直接的有些傷人,但終歸是沒摻什幺雜質(zhì),也沒有任何目的,斐川起先覺得自己大概可以心平氣和的度過這段時間,但幾日下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實在是有些不對。他悶得難受,連同胃口也變得不太好,門窗關(guān)緊的房間讓他覺得壓抑,生理上的困怠使得他整日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他每日睡醒起身的時候甚至開始有短暫的暈眩,順帶著眼前發(fā)黑看不清東西,他夜里同靳嶸磕磕絆絆的說過自己不舒服,靳嶸也只是說找個大夫來看,并沒有答應放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斐川說話不利索,靳嶸色欲熏心雖然暫時堪堪記住,但一轉(zhuǎn)頭還是忘在了腦后,他忙完一上午才想起來讓據(jù)點里的軍醫(yī)去斐川房里看看,只是不過半刻軍醫(yī)便回來稟報,說是斐川并不在屋內(nèi)。斐川是被尹遒從房頂上帶出去的,他從前只知道丐幫弟子輕功卓絕,但卻從沒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僅憑自身將輕功使得如同鷹隼一般,尹遒上午來找他,斐川待得地腳偏,除去靳嶸留下的兩個護衛(wèi)之外沒有別人,據(jù)點里的房屋多是木建,利于拆除之后異地搭建。尹遒躡手躡腳的掀開小半房頂,進入房間之后又無聲無息的將他帶了出去,斐川直到被他攬著腰際帶到半空才驚醒過來,他好奇又緊張的抓緊了尹遒的腰帶,迎面而來的秋風吹開他散亂的長發(fā),斐川瞪大了眼睛低頭去看,明明恐高害怕也還是不舍得眨眼。尹遒帶他去了遠處山腰的亭子,山風陣陣,卷著火紅的楓葉,斐川伸手去接了一枚,形狀完整的楓葉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尹遒仍舊赤著膀子,亂糟糟的長發(fā)遮去半張臉,云龍刺青沿著他精悍的身軀一直爬到他被遮去的那半張臉上,糾纏著舊時的燒傷,許是刺青的師傅手藝太精湛,猙獰突兀的傷痕反倒成了畫龍點睛的存在。斐川瞇起眼睛又踮起腳才能湊近去看他的臉,完好的那半張是劍眉星目的俊朗長相,被刺青和傷痕覆蓋的地方也不算嚇人,而且為他徒增不少江湖氣,灑脫逍遙,斐川并沒見過他,但他認識尹遒腕子上的東西,系著一枚菩提子的紅繩曾是他師叔的,當年他師叔決定出萬花谷入江湖,他師父摸索著弄了一晚上,才堪堪鉆開一顆菩提子做成護身符。“聞羽受了點傷,過不來,所以讓我來看看你?!币偕ひ粲悬c啞,應該是跟燒傷一起落下的毛病,但他原本的聲音很好聽,即便有瑕疵也是能讓人欣然接受的范疇,他從腰間摸了一小袋綠豆酥出來,碎成小塊的糕點依然清甜可口。聞羽是斐川的師叔,風流瀟灑,心法雙修,天賦卓絕,斐川自小跟他學了不少東西,斐川性子慢,初到萬花谷的時候因為家中變故被駭?shù)脭?shù)月都無法正常生活,他師父聞徵是天盲,諸事不便,所以斐川小時候還是被聞羽照顧的多一些。斐川接過糕點小口的吃著,他昨晚就沒吃多少東西,而且還有點犯惡心,綠豆酥倒是清口,尹遒將他抱起讓他坐到?jīng)鐾だ镱^的小桌上,斐川晃著腿嘴角還沾著糖粉,他知道有尹遒這幺個人,聞羽這幾年同他的聯(lián)絡沒斷過,只是都用化名做掩飾,沒讓楚戈和旁人知道。“靳嶸和楚戈的事他也是才知道,他讓我問你要不要幫忙,如果需要,我可以送你回萬花,或者帶你去我們那?!?/br>尹遒也只是在他們信件往來的時候知道斐川的存在,聞羽曾跟他說過斐川這個小師侄雖然看似柔弱無害,但性子卻比他們師門里任何一個都讓人摸不透。斐川抹去嘴角的糖粉搖了搖頭,他扭頭去看山上層疊的紅楓,絲毫沒有聽進去尹遒的話,他只是想出來透氣而已,不管是當初離開萬花谷,還是選擇靳嶸,他感激聞羽將他從小帶大,但他并不想繼續(xù)接受他的好意。斐川知道聞徵和楚戈都喜歡聞羽,聞羽是那種人堆里都能出挑惹眼的存在,聞徵與他雖不是親兄弟,但還是顧忌師門人倫和自己的目盲所以并未表明,楚戈則是自知無法觸及聞羽這般的人物,于是自甘放棄后尋了斐川做以替代。斐川記得很清楚,十歲那年,有一天夜里候聞徵飲了些酒,然后撫著他的發(fā)頂喃喃許久,他素來溫潤的師父大概是哭了,然后不停的一邊笑一邊含糊不清的同他說話,他記得聞徵說,小斐啊,我若是同你有一樣身子也好過現(xiàn)在,至少還能有個試一試的理由。聞羽將他帶大,又如同他半個師父,斐川覺得自己若是因此記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但他無法面對聞羽,也很少主動跟他聯(lián)系,他想可能的離聞羽遠一些,最好是能遠遠的離開這些事情,這幾年里楚戈都困著他,好在只是試圖循序漸進沒有過激,所以他才能暫時留在戰(zhàn)戈里,但其實始終都留存著離開的念頭。尹遒是個看事透徹明了的,他見斐川扭過頭去不跟他搭話,就明白了他是不打算接受自己和聞羽的好意,山風涼,斐川是被他從被窩里撈出來的,外袍到現(xiàn)在還是歪斜的披在身上,尹遒看出斐川跟聞羽很像,大概是因為從小跟在聞羽身邊的緣故,細微的動作和神情細節(jié)都跟聞羽有相似的地方。他倚著涼亭的柱子想等到斐川吃完糕點再送他回去,他領鎮(zhèn)谷鬼帥一階,雖然地位在靳嶸之下手里也沒多少兵權(quán),但他是跟靳嶸同年入谷的,在谷中吃得開,江湖上人脈廣,聞羽行事低調(diào),暗地里同浩氣牽扯周旋,手上又握著大半個惡人谷的底細和情報,靳嶸征戰(zhàn)要想情報順暢須得依仗他,理應也該讓他三分。尹遒把斐川當成自己的后輩,也因為聞羽事先叮囑過,所以倍加用心,斐川一口一口吃干凈綠豆酥,僅剩的一塊他本想留給靳嶸,但又怕因此惹他生氣,猶豫之間山腰上傳來聲響,尹遒蹙起眉頭將斐川擋在自己身后,斐川捏著手里的綠豆酥探頭去看,靳嶸的戰(zhàn)馬飛奔而來,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涼亭外頭。男人在馬上沉聲喚了他的名字,斐川猶豫片刻還是從尹遒身后繞出走到了他身邊,靳嶸的腳蹬太高,斐川單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