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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腦的秦家小姐再口吐狂言,眾小姐忙岔開話題,撿著胭脂水粉說了一堆。然而,很快,偏有人蒼蠅似的盯上了這個話題。
“英國公府深受皇上寵信,又有誰敢說音jiejie的不是?況且,我也沒覺得音jiejie說得不對,迎jiejie的姿容,瞧著便是那人上人?!?/p>
聽著竟是薛嘉卉的聲音。
自薛嘉卉入宮的路子被斷,她便恨極了白雅,巴不得白雅失寵。只惜她眼睜睜等了兩年,等到自己都成老姑婆了,后宮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皇上還真是個癡情種?
薛嘉卉嗤之以鼻,只以為白雅手段了得,竟迷得皇上獨寵她一人。這般想著,薛嘉卉越發(fā)捧著秦音和潘迎迎兩人,恨不得潘迎迎立馬入宮,順道給白雅苦頭吃。
其實,皇上不但手段了得,還長得豐姿神碩,見過的貴女無不傾心,沒見過的聽多了也難免心存憧憬。只惜自帝后大婚后,后宮再無新人,每每聽聞哪個大人諫言充盈后宮,不出三日,那位大人定要倒霉。久而久之為保仕途,眾人便學會了緘默。期間不是沒有心思浮動的小姐或?qū)m女出奇招,然而下場都不大好,現(xiàn)眾人巴不得來個出頭鳥打破這個僵局。
潘迎迎屬后起之秀,乃現(xiàn)任戶部尚書的嫡女,早年身子不好,被送往莊子養(yǎng)病,才回來月余,長了一張花容月貌,偏身段還十分婀娜,確實不俗。
潘迎迎秀氣地呷了一口茶,水波似的眼眸輕輕一抬,嗔笑道:“盡會取笑我?!?/p>
眼中的得意卻怎么也掩不住,她容貌秀絕,打小服侍的丫鬟、婆子都能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的。道士言她命帶紫氣,在及竿前輕易不能示人,不然會折損貴格,她父親聽了,越發(fā)稀罕,及竿后才命人送她回陽安城。
薛嘉卉譏諷道:“要我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這話一點兒也不虛,皇……大人瞧著便是清冷之人,那位也不過占著兩人從小的情誼才得了尊位,現(xiàn)非但不感激,竟不知好歹妄想獨占。”
這兩年,薛凌浩越發(fā)受皇上重用,薛嘉卉被捧慣了,難免心感膨脹。
清水倒茶的動作一頓,眼底一片寒光,但看白雅恍若未曾聽見,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奉茶。
白雅朝賀傾情挑了挑眉,原來在外頭,她不是賢后,而是企圖霸占皇上時不時還要檸檬一下的酸皇后啊……
她喝了一口茶,想著今晚該找個什么理由獨守空房。
“哼,不過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還以為自己是鳳凰!”
“砰”地一聲,原是杯子砸落的聲音,砸的卻不是地板,而是隔墻,隔在兩個廳之間的墻。
“娘娘,請恕罪?!鼻逅蛟诘厣?,低聲道。
白雅抬手讓其起來,此時此刻,對面寂靜如雞。
秦音張了張嘴,眾人怔怔地看著那突然被砸出聲的墻板,中間似帶著兩條裂痕。是了,這兒不是她們原來的船只,而是借坐的花船。
秦音臉色漲紅,這杯子像是砸在了她的臉上,她后知后覺,自己竟落了旁人口舌。
薛嘉卉向來是個怕事的,支吾道:“怎……怎么回事?”
剩余的幾位小姐竊竊私語,再不敢多言。
秦音倏然起身,緊著神色道:“說起來,坐了這般久,也不曾拜見主人,委實失禮?!毖鄣讌s劃過一道陰狠,有些話,她可以放肆,前提是知道這群沒腦子的小姐沒那個膽子外傳,若有了旁人那便不一定了。
眾人的臉色亦十分不好看,剛剛她們也說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話,和秦音等人在一起,有時候不順著她們說些什么,是融不進去這個圈子的,現(xiàn)眾人是毀得腸子都青了,唯恐那背后之人借此威脅。
潘迎迎倒不慌不忙,撥弄了一下耳邊的朱釵,緩緩起身,柔聲道:“時辰不早,船家也快靠岸了,確實該親自前往道聲別。”
余下的幾個小姐心里惴惴,擁著潘迎迎和秦音上前。
然而,眾人還未走至門口,只聽一懶洋洋的聲音道:“諸位小姐,好生熱鬧?!?/p>
第111章 番外2
秦音倏然起身,待瞧清說話之人,藏于心底的算盤狼狽散落,然后是難掩的慌意。
“莫……莫公子……”
她之所以膽敢厥詞,倚仗的不過是皇家對兄長暴斃的愧疚。
來人正是莫正瑄,俊臉溫雅依舊,嘴角甚至掛著一抹笑,淺淡得讓人心虛。
論人是非被竊聽不可怕,可怕的是聽者的身份。莫正瑄雖無官職在身,卻是皇后義兄、皇上義舅,又是六幽谷少主,眾小姐顧不得羞赧,心里早已沒了主意,唯恐莫正瑄發(fā)難。
遑論尊者是非,可大可小,一不小心禍及滿門。
莫正瑄端著一副欺人的表皮,看著一臉驚懼的秦音,笑道:“秦小姐盡管放心,在下非那長舌婦人,剛剛小姐們所聊,畢竟是閨閣雅趣,只當沒聽見,免得傳出去污了小姐們的清白?!?/p>
莫正瑄不比京城的世家子弟,向來剛正,這一番話,又是長舌婦人又是清白的,諷刺十足,眾人聽得滿臉羞愧,偏不能反駁。
潘迎迎絕美的笑容凝于唇邊,這人從出現(xiàn)至今就沒正眼瞧過自己。旁邊一膽大心細的黃衣小姐將她流于表面的不滿看在眼里,眼底劃過譏諷。
幸而她剛剛沒有胡言亂語,話也說得有底氣些。
“我等在上船前吃了點小酒,難免言行無忌,還請莫公子莫要見怪,如有得罪,也望海涵?!?/p>
莫正瑄點了點頭,瞧著便是個可靠且不會打小報告的,見船正靠岸,黃衣女子莫名松了一口氣,笑道:“如此,我等便不打擾了,多謝莫公子的便乘之恩。”
莫正瑄欣然放行:“請便。”
眾小姐有如得了赦令,甚至等不及丫鬟攙扶也顧不得禮儀,各自提著裙子著陸。
待里面的人走得精光,莫正瑄這才拐了個方向,敲響旁邊的船廳。
清風抬頭覦了他一眼,后與玉竹相視無言,兩人退了出去。
原本高高興興出來,哪料好好的心情被一群口無遮攔的驕縱小姐給抹殺得精光。娘娘自以為藏得好,偏被有孕的唐夫人勾起了愁緒。直至現(xiàn)今,玉竹仍不知白雅因何不想懷有子嗣,荒唐的是皇上竟然默許了。幸虧這消息只她們幾人知道,不然朝廷那群老古董不知又怎的一番口舌,她們娘娘的高位怕也岌岌可危。
“難過?”
白雅斂眉坐著,莫正瑄瞧不清她的思緒。
白雅想搖頭,又覺得有點違心,干脆避言道:“郭尉說你有事找我?!?/p>
莫正瑄深看了她一眼,倒也不糾纏,從懷里拿出一精致小盒,道:“給你的,藍蓮果,百年一開,制得的丹藥僅此兩顆?!?/p>
白雅也不詫異,許是收多了,也沒什么不好意思,反問:“藍蓮果?有何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