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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養(yǎng)性”,忙躲開他的吻氣惱道:“你……你還帶著傷呢!”
“好了?!闭f著蕭瑾謙“再接再厲”,儼然沒有停下的打算。
“婚典……要不要……嗯……推遲……”前幾日他受傷,面圣的官員大多被隔絕麒麟殿外,禮部怕生變,一早就在殿外侯著,奈何等不到傳召,于是禮部尚書夫人不知道怎的找到德太后,然后德太后差嬤嬤來讓自己問個準(zhǔn)話,婚典究竟要不要延期。
白雅想,距離定好的日子只剩五日,雖然她脖子上的傷已大好,蕭瑾謙的傷卻還未好全,確實(shí)cao之過急,不如緩一緩。
欲高起,“大難”后本就存了與她廝磨一番的心思,奈何她竟想讓婚禮延遲。雖本意是為他好,然而他依舊不痛快,遂身體力行,勢要告訴她,他的身子非但無礙,還能為所欲為!
眼看白色的紗布暈出了一個紅色的圓點(diǎn),她奮力抵著他的肩膀,想將他推開,櫻紅的臉又羞又惱:“胡鬧!”白日那個啥,被旁人聽了去,她還要不要臉?眼下她還不是他的皇后呢!
趁他半起,她從他的腋下穿了出去,腳底抹油,一溜煙就逃了,跑路還不忘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繃帶用沒了,我去太醫(yī)院!”
蕭瑾謙挑眉,瞧著被隨手?jǐn)R在桌面的繃帶,白色的剩好大一團(tuán),想到她逃離前的羞顏,龍顏大悅。
走到門口,白雅理了理衣裙,回頭又瞪了他一眼后方打開殿門。
“奴才給臻和郡主問安,郡主今安。”帝后婚前胡鬧,有違禮數(shù),遂劉總管將旁的宮婢打發(fā)得遠(yuǎn)遠(yuǎn)的,只自己一人守著。這幾日白雅見慣劉總管那張諂媚的臉,今兒卻發(fā)現(xiàn),這表情怎生如此怪異?
然而,人家表情如何,與她實(shí)在沒多大關(guān)系,白雅抬步往太醫(yī)院走去,劉總管卻往她跟前邁了一步,笑問:“郡主不回朝陽殿?”朝陽殿可不是朝這個方向。
“我去一下太醫(yī)院?!痹捖?,玉竹已迎了上來,攙著她的手,瞧著似要離去。劉總管瞧著干著急,忙道:“若郡主想拿藥,只管差使奴才便是,不勞郡主親自走一遭?!?/p>
白雅腳步一頓,琉璃眼微轉(zhuǎn),笑道:“無妨,便當(dāng)松伐身子”。劉總管百般阻攔,她還偏要看個究竟。
麒麟殿乃帝皇寢殿,地勢偏高,十米外連著石階,往日朝臣若要尋到麒麟殿覲見,為防撞見宮闈,不得在門外等候,只能站在石階下。
待瞧見石階下之人,白雅總算明白為什么劉總管要左右言他。
聽到聲響的段祺瑞倏然抬頭,露出一張如鬼斧刀削的俊臉。兩年不見,他黑了也成熟了,臉上還帶了點(diǎn)青色的胡樁,頗感風(fēng)霜。
“臻和郡主?!倍戊魅鸸笆中Φ?,端世子的頭銜與臻和郡主的頭銜同級,無需大禮相待。
白雅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喚了一聲:“端世子?!?/p>
說完,兩人詭異沉默,其實(shí)也不過是一瞬的功夫,段祺瑞卻感受到了她的尷尬,主動開口道:“臣今早入城,特前來覲見,不想與郡主相逢。”單瞧劉總管的神色,他心有猜測,果然一念成真,再見她一次,似乎沒什么好遺憾的了。
緊跟過來的劉總管看得眼熱心慌,不待白雅開口截胡道:“世子今日來得不巧,皇上傷著呢,為了五日后的婚典,若非十萬火急之事耗不得心神。若是謝恩,端世子不妨等到明日早朝?;噬蠈捄?,定能體諒。”
段祺瑞抿了抿唇,深看了白雅一眼,沉聲道:“既如此,那便等到明日吧?!闭f完,腳步將離未離,他道:“臻和郡主,珍重。”
白雅一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道:“端世子亦然?!?nbsp;
黑紅的官袍在陽光下尤顯莊嚴(yán),背影宛若沙漠白楊,堅強(qiáng)又寂寞。對段祺瑞,她內(nèi)疚,卻無心動。
白雅朝一旁的劉總管問:“公公剛剛說謝恩,敢問端世子謝的是什么恩?”
帝后婚殿,百官齊參拜,段祺瑞的回來顯然是圣召。
劉總管在心里暗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雖然他御前伺候沒幾年,但事關(guān)皇上與臻和郡主的事打探得一清二楚,包括臻和郡主與端世子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不能說嗎?”她微微一笑,近朱者赤,近皇者尊,琉璃眼已帶了幾分威嚴(yán)。
劉總管忙扯起一抹心酸的笑:“這……端世子在邊疆立了功,皇上賞了他十個美人,還……還賜下婚約……”
果然!白雅氣急罵了一聲,想往回走,又怕壞了他的心情,影響療傷,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瞧著一個兩個離去的背影,劉總管心里惴惴,負(fù)責(zé)傳話的小賢子瞧了,疑惑道:“劉總管,您這低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可是丟了什么東西?可需小的幫忙?”
劉總管霎時端起臉來:“雜家只是想看看這地磚結(jié)不結(jié)實(shí),沒你的事,好好候著!”說完劉總管又沉思了半晌,牙齦一咬,決定坦白到底。
“皇上!奴才有罪!”帝皇不喜拐彎抹角,單看越發(fā)簡短的奏折就知道,劉總管不敢扯些有的沒的。
蕭瑾謙撩了撩眼皮,瞅了眼跪在地上的劉總管,漫不經(jīng)心道:“何事?”
劉總管五體投地,委婉而小心地將剛剛白雅與端世子相遇一事告訴了他,言語只說自己惹臻和郡主厭煩了,竟不能替她去太醫(yī)院拿藥,他心感不安。言外之意……但憑帝皇揣測。
聽罷,蕭瑾謙將手中的奏折放下,目光微沉:“然后?”
段祺瑞比他先遇見她,光明磊落且非庸才,如此俊杰十分符合當(dāng)朝貴女的審美,雖然她目前對他無意,但以后呢?
蕭瑾謙手微緊,完好的奏折爬滿了褶皺。
文世瀾最先喜歡的是蕭慶昱,卻嫌蕭慶昱內(nèi)心陰暗,而后喜歡上瞧著磊落的莫如深,殊不知,若莫如深當(dāng)真如他表現(xiàn)的一派正氣,又怎會拐著她離京甚至生兒育女?
“然后……”劉總管有些支吾,然后這話可不是他能說的!他不是備受恩寵的臻和郡主,沒有情誼一說。
蕭瑾謙目光微冷,劉總管覺得自己不是個奴才,是一具尸體,想到虎視眈眈的李德忠,大有破罐子破摔,磕巴道:“然后……郡主說……說皇上……幼稚?!?/p>
蕭瑾謙一愣。
劉總管將頭狠狠低埋,低埋后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普天之下能說皇上幼稚的,除了太后和先皇,也就臻和郡主一份了!可憐他一個奴才,竟被逼著大逆不道!只求皇上不要?dú)⑷藴缈冢?/p>
就在劉總管低得脖子都要僵了只以為快要被抹掉的時候,蕭瑾謙淡漠的聲音才傳來:“起吧?!本篃o怪罪之意。
劉總管像撿了寶似的,顛顛地上前奉茶,蕭瑾謙啄了一口,又一口,垂眸看著茶中的倒影,安靜得有些詭異。
第二日,久不見蹤影的帝皇如期上朝,眾人瞧著面色無恙的皇上總算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