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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愚昧無德,不堪三品誥命,即日剝奪誥命,一年內(nèi)不得入宮。至于永恩候……子不教父之過,罰俸祿一年。至于后續(xù)賠償事宜,交由大理寺衙門判決?!?/p>
“皇上……”永恩候面色驚懼,如此口諭一旦示眾,永恩候府百年聲譽(yù)毀于一旦,他無顏面見列祖列宗??!然而,觸及那隱怒的龍顏,永恩候被唬得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心里淌著血,悲嗆道:“老臣……謝主隆恩!”
蕭瑾謙已顧不得永恩候是否謝恩,也不在意他有沒有起來,一個(gè)勁兒往外走,面沉如黑潭,外面的宮婢跪倒一片,大氣不敢出。
“來人!”
已是羽林軍總領(lǐng)的薛凌浩上前聽旨,早在得知白雅被劫,他已分出一隊(duì)羽林軍在宮中低調(diào)搜尋,然后攜了另一隊(duì)前往勤政殿外待命。
“找,掘地三尺,天黑之前,朕要知道消息?!甭曇粢蝗缂韧厍鍦\,然而薛凌浩卻恍若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是!”薛凌浩領(lǐng)著羽林軍速度前往瓊?cè)A宮,就在他轉(zhuǎn)身之際,永恩候踉蹌踏門而出,然而,他只掃視了一眼,后朝身后眾人厲聲道:“走!”
永恩候張了張嘴,終未開口將人喚住,因他當(dāng)日的不管不理不教,父子兩人越走越遠(yuǎn)……
走在前頭的蕭瑾謙腳步一頓:“李德忠。”
李德忠跟在劉總管身側(cè),連忙出列。
“傳朕旨意,玉妍公主與叛軍勾結(jié),即日扣押,擇日發(fā)落。”
如此驚天宮闈,李德忠聽了腦門俱是汗,領(lǐng)了皇上的口諭后帶著二十名侍衛(wèi)火速前往如意莊。
——
白雅是被冷醒的。幽幽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顆滾圓金燦的夜明珠,眼珠子微動(dòng),發(fā)現(xiàn)前面是一堵墻,她正側(cè)身面朝墻壁躺著,地面是硬泥,又冷又潮,烙在皮膚上濕寒入骨。
她欲起身,發(fā)現(xiàn)手腳被綁著,只得小心挪臀坐起,才抬頭,就見到了一個(gè)意料之外的人。
“你們將我綁于密道,意欲何為?”許是昏迷已久,嗓子干得厲害,然而不影響她思考與試探。她曾和蕭瑾謙因暴雨被困山洞,知道慣常山洞的墻壁不會(huì)如此平整,且常伴水聲。這里安靜陰暗又狹長(zhǎng),她們也許在密道。
昔日的蕭晉彥風(fēng)華正茂,乃紈绔中的佼佼者,如今粗布麻衣,一臉風(fēng)霜,眉眼間蓄滿了驚惶:“我們要出城!他們說你是我的meimei,你要幫我出城!”
白雅心里咯噔,他們?也就是說外面還有其他人,如今所見不過是蕭晉彥和那天在滿香樓欲劫持她的……由納?
“你們是如何入宮的?”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卡帶,她是在瓊?cè)A宮門被劫的。莫非他們與玉妍公主有什么不可言說的關(guān)系?
“我們……”
“廢話少說!”蕭晉彥還想說話,卻被由納蠻橫打斷。由納陰森森地看著她,細(xì)眼似泥淖里毒蛇,正“滋滋”地吐著信子,滲人得很。
“若想活命,少打歪主意!”竟看穿了她在套蕭晉彥的話,白雅瞬間閉嘴,她惜命得很。手腳暗動(dòng),綁得不算緊實(shí)。
前面似有腳步聲傳來,回聲不絕于耳,一柴夫打扮的粗漢一臉惶恐地跪在地上:“先生!出口被堵了!”
由納怒喝:“進(jìn)來的時(shí)候還好端端的!怎么會(huì)被堵?可查看仔細(xì)了?”
那人唯諾道:“查……查探仔細(xì)了,出口被人用巨石堵著,巨石外還堆了一堵石子墻?!本奘褪訅Y(jié)實(shí)得很,然而懼于由納通身的煞氣,這話被他咽進(jìn)肚子里了。
由納聽罷,將劍狠狠地插在地上,他原打算趁蕭瑾謙未尋到這里之前趕至城門,以白雅為脅讓官兵開門,然后當(dāng)著眾百姓的面將她殺害,以解蕭瑾謙趕盡殺絕的心頭之恨。
然而,出口卻被堵了!
由納朝門外的另一人厲聲道:“速去入口查探,看看與瓊?cè)A宮相通的暗門是否安在?”
那人聽了連忙爬起來往回跑。
“接應(yīng)你們的是玉妍公主?”她總算聽出門道,感情這密道還是玉妍公主提供的……
由納冷哼一聲:“紅顏禍水,這世上想你死的人多著呢!”
白雅珉了珉唇,她禍害誰了?
“什么味?”呆站在一旁的蕭晉彥皺了皺鼻子,疑惑道。
由納和白雅也聞到了那股味,像煙火。
“先生!先生!不好了先生!”
白雅隱隱有不良的預(yù)感,果然,那人上氣不接下氣,風(fēng)塵仆仆道:“密道……密道著……著火了!逃……逃??!”
“賤人!”由納將白雅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竟被一個(gè)女人給耍了!簡(jiǎn)直是奇恥大辱!若不是……由納難忍遷怒,將地上的劍蠻力拔起,正想將白雅一刀了結(jié),蕭晉彥突然攔在她面前驚惶道:“先生且慢!若……若殺了她,一旦蕭瑾謙找到,我們只能任人宰割了!”
白雅卡著一口氣,不上不下,是被驚的,驚后她從后頭看著突然“挺身而出”的蕭晉彥,不,準(zhǔn)確來說看的是他的右臂。剛剛他沖過來的時(shí)候她注意到了,他的右臂在晃,晃得詭異,就像沒有力氣的破布娃娃……她突然心感復(fù)雜。
“她……她不能死!”蕭晉彥鼓著勇氣硬著頭皮說完最后一句。
由納死死地盯著他,輕蔑道:“世子,莫胡鬧,眼下我們出不去,帶著她只會(huì)是個(gè)拖累。”說著提劍上前,蕭晉彥就在前頭,由納竟一點(diǎn)兒也不讓,那架勢(shì)活像要將他同白雅一同砍死。眼見劍就要抵到兩人身上了,突然傳來一陣爆響,似什么爆破的聲音,然后更多的煙霧涌了進(jìn)來。
“糟糕!”由納再顧不得她們兩人,提著劍朝眾人道:“走!”逃往的正是出口方向。
蕭晉彥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匕首,顫著左手將白雅腳上和手腕上的繩子割開,然后一句話也不說,拉著白雅跟著由納尾巴逃走。
“咳咳……”濃煙愈來愈多,白雅跑得十分艱難,奇的是蕭晉彥竟沒有拋下她,而是死命扯著她往前,那股突然爆發(fā)的狠勁實(shí)在夠嗆,許是他右臂有損,快跑中難以平衡,兩人摔倒了數(shù)次,但逃命要緊,只得互相攙扶著起身。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白雅只知道她們一直被濃煙追趕,萬幸的是火苗沒有躥上來,然而也快了,因?yàn)樗齻兣艿奖M頭了,也就是被堵住的出口。
石縫間陽光若隱若現(xiàn),伸伸手指陽光觸手可及,石門卻牢不可破。
由納等人拿劍砍石,見劍沒用,手腳并用,眾人聲嘶力竭,勢(shì)要將石門破開。
白雅坐靠在墻邊,狠狠地閉著雙眼,徑自調(diào)整呼吸,喘著喘著,淚就出來了。剛剛腦袋一片空白,雖驚慌卻沒有時(shí)間難過,現(xiàn)坐下來了,覺得心酸又委屈。
她十分害怕,怕死,怕再也見不到蕭瑾謙。同樣是分離,上一次她雖難過卻勉強(qiáng)鎮(zhèn)定,這一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