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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想起昨晚郭尉當著小姐說的那番話,更是羞得臉頰緋紅。
“有有有!小姐這是預備成婚用?我們這還有現(xiàn)成的嫁衣、喜被、花鞋、紅綢,在二樓擺著咧!小的這就帶你們上去!”見白雅舉止大方,伙計使出了十二分熱情。
“勞煩帶路?!卑籽排c玉竹跟著伙計上去。這里的布匹雖不及陽安城的精致,倒也不差。
白雅全看了遍,還是覺得有些不滿,問:“可還有其它布料?”人生大事僅此一次,馬虎不得。
伙計笑道:“小姐,我們七彩坊可是沿川頂好的布坊!若您要再好的,恐怕只能去陽安城了!”
白雅道:“你給我看的布料質(zhì)量確實好,只是我jiejie將出嫁,總想給她最好的。”說完問一旁的玉竹:“可有喜歡的?”
玉竹未語先紅了臉,小聲道:“我都可以的?!蹦挠行履镒约禾艏抟碌?,玉竹暗惱白雅故意逗她!
白雅掩嘴笑道:“如此勞煩你把這匹還有那匹水紅色的給我包起來?!?/p>
白雅指的那兩匹都是店里最貴的,伙計喜得笑開了顏。
兩人空手出的門,與老板說好了一會兒過來拿,然后繼續(xù)逛,還差幾件像樣的首飾。白雅嬌奢慣了,見過的首飾無不精美別致,到了如意樓怎么挑也不滿意,秀眉很快就擰在了一處。
“小姐您看這支如何?”見白雅雖穿得樸素,卻氣度不凡,眼光也甚為犀利,老板沒敢怠慢。他見過不少出身世家的調(diào)皮娘子瞞著家人出來閑逛,出手格外大方。
艷紅色的石榴朱釵讓白雅愣神,正想接過,空中突然橫出一只手。
“這支朱釵我要了!老板,給我包起來!”
“這……”老板有些猶豫,他知道說話的是尚家大小姐,但這簪子……
“這……俗話說先來后到,尚小姐不如看一下其他,我們店才入了一批新款,比這支貴重多了!”老板沒敢胡亂決定。
“廢話少說,本小姐就要這支!欣兒,給錢!”丫鬟欣兒忙掏出一錠白銀,也不問多少錢,忙塞到老板手里。
思及尚芊芊的身份和她的脾性,老板苦笑著接過。
就在尚芊芊拿起玉簪的時候,那簪頂?shù)闹樽蛹t光流轉(zhuǎn),白雅琉璃眼一瞇,突然拉著玉竹后退了幾步,對一旁尷尬的老板道:“既然這位小姐喜歡,我們不好奪人所愛,這就另尋其他,告辭。”
尚芊芊只以為白雅畏懼她的身份,越發(fā)嬌蠻:“慢著,我什么時候說你可以走了?”尚芊芊把人攔住,正想詆毀幾句好找找樂子,猛然瞧清了白雅的臉。
“喲!這不是那什么花村的周村姑嗎?”
白雅沒料到對方能認出自己,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聲道:“不知尚小姐還想如何?”
“我想如何?”尚芊芊端倪著那張明顯與那天不一致的臉,嗤笑道:“還以為是什么絕色,原不過是化了點妝,在白天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白雅一噎,這人竟然以為她那天化妝了,是腦子不好使還是眼瘸?她最怕跟沒腦子的人糾纏。
“既尚小姐無事,那我們先告辭了?!卑籽挪坏葘Ψ椒磻?,拉著玉竹出門,幸而此時老板又拿了幾套首飾出來,尚芊芊很快就被吸引住了,只罵了幾句,沒閑心理她們。
“小姐,您怎么了?”玉竹小聲道,從看到那支眼熟的朱釵起,小姐的神色便不比尋常,似乎還帶了點驚懼。
白雅抿了抿唇:“無事?!敝皇悄囚⒆酉駱O了她及竿那支,不僅僅是款式,還有材料。
“是時候與郭尉匯合了?!惫救パ瞄T打聽藍致清的下落,她們說好了午時在知府衙門外的那條街角等。
然而,她們在街巷并沒有等到郭尉倒是看到了一張熟面孔。
“周小姐,可真巧。”
白雅看著一身白衣卻一點兒也不出塵的人,有些納悶,怎么凈是撞見尙家人?
白雅越過尚子涵,抬了抬眼眸,看到對面街角露出一抹灰色的衣角,那是郭尉今日穿的顏色。
“周小姐想救藍致清?”尚子涵早就打聽得一清二楚,也不覺自己此舉冒昧。
“正是,不知尚公子有何指教?”郭尉在暗處看著,白雅的心放寬了不少。
尚子涵笑道:“說來巧極了,早上我才讓人釋放藍致清,周大哥便尋上門來,我對他兩一見如故,遂邀他們把酒言歡。許是喝多了,兩人竟醉在府中,未免小姐們等久,周大哥特讓我來尋。”
聽罷,白雅的聲音有點涼:“公子之意是藍致清與我哥在尚府?”
尚子涵半點不心虛:“正是?!?/p>
白雅懶得逢場作戲,冷聲道:“不知尚公子意欲何為?”
知道她堪破了,尚子涵也不解釋,似捏著白雅的小尾巴,笑得一臉深意:“在下仰慕小姐久矣。”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自己容貌惹人垂涎,特喬裝出行,幸而他早窺得她真容,不然如此佳人被困窮鄉(xiāng)僻野,真真暴殄天物。
白雅冷冷地看著對方,不想碰到一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這人當初打量自己的眼光本就不單純,設(shè)下如此一樁,圖的是什么?圖她?那她還真大臉面!
白雅氣惱,玉竹則慌了神,一面為她們的處境,一面為不知所蹤的郭尉。她只以為郭尉被設(shè)計了,不然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被捉?
白雅悄拉玉竹的手,暗中點了點她的手心,道:“不知能否和尚公子打個商量?家姐還有要事,耽誤不得,她就不和我一道了,不知尚公子意下如何?”
郭尉藏而不露,說明不宜聲張,思及剛剛那支朱釵,白雅只以為暗中有別的,適宜見步行步,或直接躲進尚書府。
玉竹一臉焦灼,十分不安,既想拒絕,又不知如何開口。白雅看著她的眼睛,里面是久違的執(zhí)拗。
所謂雞蛋碰石頭,碰一個就夠了,何苦要摻和多一個,且她相信郭尉。
尚子涵明目張膽地打量著白雅,想到剛剛護衛(wèi)來報,欣然放行。他將手攤放在白雅面前,爾雅笑道:“周小姐,請吧?!?/p>
白雅的眼中毫無笑意,直接忽略那只伸向自己的手,點了點頭,憑添貴雅:“有勞尚公子帶路?!?/p>
瞧著兩個離去的背影,玉竹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往對面街巷跑去,然而,就在她以為將要看見郭尉的時候,巷子盡頭,一抹灰色的身影倏然降落。
玉竹臉色煞白,他怎么會在這,竟還穿著郭尉的衣服,那小姐……
那人走到了她跟前,玉竹突然一動不敢動。
——
白雅是從側(cè)門進的尚府,她被兩個粗壯的丫鬟帶到了一間精雅的廂房。
“請小姐沐浴更衣?!?/p>
白雅皺眉:“為何要沐浴更衣?”
此舉在對方看來是抬舉,在她看來則是折辱。
丫鬟忙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