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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臉上。
“你真以為朕奈何不了你?還是天真地以為這文瀾的天就非你蕭瑾謙不可!”他還沒死,一個兩個卻算計著他死,好讓他挪位!
蕭瑾謙薄唇輕勾,因為蕭慶昱還真是非他不可。
二皇子被貶早無繼承的可能,若有,也會被他掐斷,定然回不了京城。三皇子被下獄,五皇子尚年幼,且資質(zhì)平平。蕭慶昱首先是一個帝皇,然后才是父親,這是他很久之前就窺破的理。
他能為了蕭家的江山殺害忠良算計至親,自然也能為了文瀾的千秋萬代讓步。
“上位者,能者居之,乃永蒼皇親授?!比昵?,永蒼大皇子逼宮不成,不過是因為蟄伏不夠,尚未成長為能者便鋌而出鞘。
“逆子!”蕭慶昱震怒,怒后又詭異地覺得理所當(dāng)然。
當(dāng)年,文家愈發(fā)不可控,蕭瑾璃聰穎得讓他心生忌憚,又深得文家人寵愛,他唯恐自己被取而代之,故存了將他溺死的念頭,不料文世瀾橫插一腳,還從此怨上了他。
不可否認,蕭瑾謙的帝皇之資,比他只深不淺,但那又如何,蕭瑾謙注定被他所限。
蕭慶昱起身,負手而立:“知而不發(fā),兩次了,我大可恕你無罪,但……”蕭慶昱目光銳利:“你需告知我,你母后的下落?!彼招挠兴?,身子已大不如從前,耗不起等待。
蕭瑾謙沉默不語。蕭慶昱霎時耐心全無:“來人!”
進來的不是林福海而是李德忠,然而,盛怒的帝皇不察,厲聲道:“四皇子殿上言語無狀,即刻打入天牢!”
殿內(nèi)鴉雀無聲。
“還不快帶下去!”怒極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埋首跪著的李德忠瑟瑟發(fā)抖,只當(dāng)自己是一個聾啞人。
直到咳嗽聲漸緩,蕭慶昱才發(fā)現(xiàn)異樣,猛然看向蕭瑾謙,甚是猙獰:“你做了什么?”蕭瑾瑜逼宮乃意料之中,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清正的蕭瑾謙會如蕭瑾瑜一般行事。
蕭慶昱惱怒中難免帶了一絲驚慌。
蕭瑾謙淡然道:“只是讓他們莫要擾了父皇的清靜,畢竟母后的下落,我還需娓娓道來?!?/p>
蕭慶昱雙眼一亮,似久逢食糧的饑鼠,隨即也不計較,揮手讓李德忠退下。
“你知道?”目光警惕又渴求。
蕭瑾謙哂笑:“十五年前,南宮門,梨花下?!?/p>
蕭慶昱一愣,十五年前,南宮門,梨花下?隨即雙眼圓瞪,不可置信:“莫如深!竟是莫如深!枉我如此信任他!”他只以為她是被一天帶走的,一天武功高強又行蹤不定,黑翎衛(wèi)苦尋無果,不料竟是莫如深!
“父皇的信任廉價得緊?!比舨皇悄缟畛鲎粤墓扔轴t(yī)術(shù)不凡,他又怎么會低下那高貴的頭顱與其兄友相稱。
蕭慶昱一個踉蹌,失魂落魄:“她在六幽谷?難怪,難怪……”難怪他一無所獲!
黑眸微閃,賢妃的藥終深入骨髓。
“她在六幽谷?!痹S是覺得蕭慶昱還不夠狼狽,蕭瑾謙又道:“她的夫君,亦在?!?/p>
蕭慶昱豁然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狼狽,隨即咬牙切齒:“夫君?”
“她已將您遺忘,喔,還與莫如深生了一女?!?/p>
聲音有點譏諷又有點涼。
“莫如深……莫如深……噗……”
蕭慶昱腦袋發(fā)懵,心似鐵烙,濃稠的鮮血突灑殿堂,沒吐全話,便轟然倒地。
……
文宗二十九年,三皇子蕭瑾瑜與安王逼宮,帝皇以雷霆手段鎮(zhèn)壓叛軍,后暈闕于勤政殿,四皇子蕭瑾謙監(jiān)國。
這幾天,心是雜亂了些,只是天氣難得明媚。
“小姐,這些可夠?”玉竹兜著清脆的棗子問。
白雅掂了掂道:“夠了,給我罷?!庇裰裥⌒膶⒁露颠f給她。
雅馨苑里總共就兩棵棗樹,許是因為她們前些日子離開了,丫鬟們照顧得不盡心,原本健碩的樹丫添了不少枯枝,便連果子也結(jié)得不多,著實可惜。
白雅將棗子放在簍子上,打了水一顆一顆地清洗干凈,洗干凈后將其晾在陽光下。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水也就干了,讓玉竹提了一盒子來,挑了好些圓潤又青白的放進盒子里。
“玉音,將這盒子青棗送去四皇子府,再將我前些日子翻出來的那個未繡完的福包拿來?!?/p>
“諾?!?/p>
眼見玉音走了,玉竹方道:“小姐,那個福包有好些年頭了,雖繡了大半,但布料選得不大好,還不如奴婢給您裁個新,您再畫個新花樣,繡著也好看?!?/p>
白雅咬了一口棗子:“舊是舊了些,感情卻是不同的,不過幾針罷了,補補也無妨,就當(dāng)了一個念頭?!?/p>
——
四皇子府
被堆得一尺高的奏折尤為顯眼,批閱之人卻游刃有余,還得容忍莫正瑄時不時的sao擾。
“賢妃給蕭慶昱下的削魂散,依據(jù)用量蕭慶昱應(yīng)撐不過五日,而他除了言語不便卻好端端地活著。按計劃此時你已登基,而非只得了一個監(jiān)國的虛名。你給他用藥了,理由。”莫正瑄以為他對蕭慶昱恨之入骨。
“死倒是便宜他了?!?/p>
“被寵妃和親子算計,臨尾還得知了當(dāng)年的真相,這可一點兒也不便宜?!弊钪匾氖窍骰晟⑸钊牍撬韬螅庾R越發(fā)彌散,與其說活著,還不如說是一個活死人,與死也沒什么差別。
蕭瑾謙不再言語,莫正瑄很是無趣,又像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隨意掏了本雜書打發(fā)時間。
“殿下?!鼻逅穆曇魝鱽怼?/p>
“進。”
莫正瑄看了已過去,見清水手里提著一個盒子,面露好奇,印象中蕭瑾謙不吃雜食。
“殿下,這是小姐派玉音送來的,說今年的棗子結(jié)果了,讓您嘗嘗。”
蕭瑾謙提筆的手一頓,打開盒蓋,青白的棗子色澤不一,猜想那兩棵棗樹應(yīng)養(yǎng)護欠佳,想必她會道可惜。她素來喜歡吃甜果。
“除了棗子,是否還有旁的吩咐?”
清水思忖了一瞬,道:“小姐還吩咐玉音將一個好幾年前沒繡完的福包帶來了。”
蕭瑾謙將繡品握在手里,扔給莫正瑄后,道:“將昨日地方上供的石榴著玉音帶過去?!?/p>
莫正瑄一愣,看著手里的荷包沒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蕭瑾謙冷聲提醒。
莫正瑄挑眉,突然想起剛剛清水的話來,福包是幾年前繡的,莫不是……給他的?隨即將略顯陳舊的福包握在手里,一聲不吭。
清水領(lǐng)命告退,室內(nèi)復(fù)一片寂靜,只余翻閱奏折和……啃青棗的聲響。
莫正瑄拿了一顆奶白色的棗子,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心里暗道:沒想到蕭瑾謙一個木頭一樣的人也興看這等毫無依據(jù)的游記,倒是想岔他了。
然而,當(dāng)他再拿起第八顆棗子的時候,莫